第六章 流氓我第一 (1)
残月瞄了瞄美人族的美人几眼，道：“大师兄，她是你妞？”他问得好直接。
阳光闻言旋即一震，脸上陡然掠过一缕极不自然的表情，急急地道：“你住口，不可以乱说!”
残月不以为然道：“咳，都魔幻时代了，看你还是老思想，马子就是马子，有什么大不了，怕我抢你的……”
这回是残月话未说完便被堵住，在他张口还想继续的那一刹，阳光抓起一个大鸡腿便扔向残月，不偏不斜，正好扔进残月嘴里。
阳光极为郑重地道：“我告诉你， 她不是美人族的姑娘，她是咱巴里西帝国的七公主清风小姐。”
什么!她不是美人族的姑娘，她是七公主清风!
残月拨掉口中的鸡腿，浑身一颤，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震惊，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他是不是听到她是七公主清风而莫名惊动？
他挤了好一阵眼睛朝着阳光东瞅瞅，西瞄瞄，打量了许久，象看贼一样直看得阳光大有些不自在，不知自己哪里不对劲间却听残月惊叹道：“哇!大师兄，你好牛，竟然泡上公主啊!”
——这就是他所谓的惊讶!
阳光又急又气，恨不能按着残月打一顿，不管怎么说，她可是巴里西帝国的公主，身份显赫，受臣工尊敬，残月如此无视于礼，作为大师兄，开他的玩笑，他只能受气的份，还好，七公主清风并不生气，只是朝残月轻轻地一笑，举手抱拳道：“月部主果然会说笑，久闻月部主大名，且常听父王提起，只是无缘见面，今日幸会，多有得罪，实属无耐之举，深望谅解!”
接着阳光把七公主清风的情况向残月介绍一遍，残月以前从未见过清风公主，第一次见面，见清风公主如此大度，谈吐举止都不一般，心里暗想：******，原来师皇这个老家伙还藏着这么一个美丽的公主，真是相见恨晚，早先怎地就没有让我给碰上，算了，这回就让大师兄捡个便宜吧，换了他人，一定挖他墙角!
阳光和七公主清风到了美特亚大陆，一路找寻残月的踪迹，联合巴里西帝国其他的精英人手暗地里展开地毯式的搜索，一旦发现可疑人物，马上相互通告，联合调查。通过排查，加之七公主清风施展魔法追踪术，一路追踪到墨水州，认为作案绑架鹰族帝国的香雪公主的鬼父最是可疑，可是鬼父神龙见首不见尾，公主清风的追踪术都没有派上用场，还是跟丢了。
不得已，阳光便想到“引蛇出洞”一策，由阳光冒充“残月”，清风公主扮一美人族美人，摆得一擂，放出消息，但凡残月听到有人冒充他的名字出擂，必然会去查个究竟，至少也会去现场看看是谁无法无天，冒名顶替。果不其然，他果然到了擂场，其间暗里早有巴里西帝国的便衣战士发现残月，报告给清风公主，然而，不曾想到，残月与瑶琪格格在擂场被几个武夫当场认出来，搅上一场，虽不要紧，清风公主与阳光插进来，编了一个“投靠武皇，揖拿真凶”的谎言，总算消解了当场的紧张气氛。
现在残月才知道，原来这妓女院是巴里西帝国在美特亚大陆一个秘密联系点，里面大多都是自己的人，有些人还经过特殊的培训，都具有一定的能力，就象那妓女院的院长，残月看她第一眼便暗里从她的体气中感觉到她应该不只是一个妓女。
师兄弟两人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一见面便有说不完的话，激动之色，溢于言表，流乎于情，可是再多的激情也掩饰不了大师兄脸上的愁色。
阳光苦口婆心地道：“月，跟我回去吧，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再说……师皇念着你，令我必须把你带回去。”
“去!他哪里会想我，念我，只不过是想利用我……”残月直言不讳，一点都不顾忌，哪怕是在七公主清风的面前。
阳光似乎早知道他就会这么说话，道：“古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子孝臣忠，天经地仪，月……师皇他的确需要你，再说，如今巴里西帝国乱事当头，二师弟落进白继皇手里作了人质，你总不能……”
残月闻言即时感到不耐，提高声音道：“得了得了，我才不管这些父子之义，君臣之礼，******谁对我讲过仁义了，光师兄，你知道不知道当你眼睁睁地看着你心爱的女人死去是什么样的感受!”
残月陡地激动，整个儿变了一个人，刚才还笑得有点夸张的的面孔骤地拉下来，就象是一张经过烟熏火烤的猪皮硬粘在脸上。
无语。
沉默。
只有四个人的包厢里只有呼吸喘气的响声。
轻和的气氛因为残月一句而严肃，暗暗中好象是一切均已变味，变调。
消沉——
每一人包括七公主清风在内，都知道残月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叫罗曼，在罗纳尔多大陆的全面战争中被他误伤至死，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一个残酷得让每个都能感觉到心在流血，眸在滴泪的灼痛。
是啊，一个男人特别是像残月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误伤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并眼看着她离开这个世界，那是怎样的滋味，怎样的痛!
残月痛了两个月，也许会痛一辈子。
他不能忘记罗曼，也许也是一辈子，甚至来世后生。
刻骨铭心的东西，怎生让人忘记!
动物犹有怜爱之心，何况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时间，在沉默中悄然流逝。
偶有一丝风吹进来，秋风清凉，每个人都为之一振。
阳光叹道：“我知道你心中的痛……我有着和你一样而且比你早的经历，当你看着你心爱的女人死去时，比你自己被打进十八层地狱更加痛苦百倍，月，我理解你，也理解自己，这是我们的宿命，我不会再劝你回到巴里西帝国……”阳光猛地站起来，深深地打量一眼残月，然而各倒了一杯酒。
“这就是算是我们的分别酒，天涯海角，但愿你不要忘记，你有一个叫做……阳光的兄弟!”
残月举首看着大师兄把酒杯高高举起，将酒水滴流时口里，一脸的疑问，他不明白阳光的意思。
放下酒杯，阳光给了一眼清风公主示意，激声道：“月……后会有期!”
阳光一转身，举步便欲离去。
残月一瞬不瞬地端视着阳光走到门边，面上的疑色更浓，更深。
“为什么？”残月沉声问了一句。
阳光一边走一边道：“现在，你还不能知道理由，我也不会告诉你，但是我绝不违背你的意愿要你回去!”
阳光口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沉凝，听得出来，他有充分的理由，又显得有点神秘。
她不容易找到残月，如今却好放弃，这在清风公主眼里，不是阳光的做事风格，简直有些不可理喻!他为什么要这样？
阳光举手开门，这个时候，他心时里却在想那天夜里，他去驾风殿无意间听到师皇霸天与使者马特不书的对话得知，师皇本是有能力救活罗曼，只因为听信了马特不书的馋言而改变了主意，才至曼姑娘死于非命……这些，就是他历尽艰辛找到残月但不违背其意愿劝他回到师皇身边的原因，他还在想，换了他，他肯定不会回去，绝对不会!但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大概除了霸天，马特不书，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
他知道要是当面泄露了这个秘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那必将是仇恨，厮杀，血腥，他也曾经想过，他要不要把这个秘密保留一辈子。
阳光现在已在门外，清风公主见他真的有意离去，也不不得不动身。
残月和瑶琪格格面上都涌现出不可思议的怪怪表情。
“慢着!”
残月叫了一句，还是很冷很冷的两个字。
那语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命令的意味和气质，像是在喝，在叫。
“你们不可以走，要走也该我走!”残月再崩出一句话。
阳光和清风同时止住，停在门口间。
残月站起来，吞下那杯酒道：“我永远都是巴里西帝国的一分子，永远都是师兄弟……我想，明天这个时候，你们可以见到一个完好无损的流星!”
阳光清风蓦然回首，正视着残月，目光里闪着惊与问。
残月那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有把握拯救流星？
他不是在开玩笑，尽管他这人非常非常地喜欢开玩笑，今天不一样，任何人都能够感觉得到，他肯定的语气里没有一丁点虚假与玩弄的成分，它是真实的。
真实的东西和虚假的东西有着明显的对比。
阳光和清风全都退回来，关上门。“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坐视不理的人!”阳光激情洋溢地道。
残月道：“光师兄，如果我有办法拯救流星，你要怎么谢我？”
阳光道：“随便你，让我给你当马骑都可以。”
残月道：“不必，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阳光道：“你说。”
残月道：“你先答应，并发个咒，如果反悔，愿变乌龟。”
阳光果然听话，对天发了一个咒，如果反悔今生来世变乌龟。
残月道：“如果我救了二师兄，你准许我给你介绍拉线做个媒”
阳光脸一红，嘻嘻笑道：“她是谁？”
残月道：“一个只有她才能拯救二师兄的美丽女人。”
阳光闻言一振，眸光增大，惊哦出声，急急地道：“她倒底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说来听听。”
残月拍拍瑶琪格格的削肩，挪眼阳光，阳光再惊，慌慌然间退了一步，心里暗叹：天哪，他所指的那个人不会是佛子瑶琪格格吧……心下里念着，阳光赶紧挪移目光不敢与瑶琪格格正视，发红发烫的脸膛几乎成了一个红透的柿子。
“是……她……吗？”阳光极难为情地道，那声音低得如秋虫嘶嘶，蚊蝇嗡嗡。
“不——是!”残月一口否定。
阳光飞快地抬起头，心里就象是落下了一个压了三十年的大石头，又像是经历了一场空难，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师弟，就是喜欢捉弄人。
残月见阳光一副羞窘的样子哈哈大笑，道：“我是想让她给你说出那个女子的名字而已!”
原来如此这般，还好有惊无险，阳光没被吓得尿裤子。
瑶琪格格与清风公主都咯咯咯地笑出来，三双眼睛六条眸光射在阳光身上，他恨不得板马上裂条缝钻进去。
那个女子又是谁？瑶琪格格道：“她来美特亚大陆，是一个非常非常漂亮如魔女的姑娘，她叫焉语!”
什么，焉语？有没有搞错!
阳光机伶伶地一阵颤抖，眼睛比先前要胀大好几倍，拉着嗓门象是挨头一棒似的尖叫道：“是——她!”
听口风，阳光不但知道焉语这个人，还了解她不少。
满面诧异，惊慌，匪夷所思的表情流泄于阳光那张英俊的俊面上，面肌里象是生了许许多多的蛆虫在肤里蠕动，爬行，色颜骤改，眸神顿变，硬是愣愣地呆在那里，在一时之间硬是变作了一个机器人似的，动也不动，眼神直了，呼吸也止了。
从他恐慌的模样看来，也许他真的尿了裤子……
残月眸光一闪即刻意识到甚么，奔到阳光面前，伸掌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反应，再伸指在他鼻子前探了探，没气息，拍了拍他的脸膛，惨白的面色冰冷得如同冰块，刺激得残月赶紧缩回手，如同碰到火山，退一步，倒吸一口凉气，睁着一双布满惶悚的眸子直视着清风公主和瑶琪格格，寒声叹道：“完了——完了，我把大师兄给吓死了!”
二女子先是齐齐一怔，转而忽地都咯咯咯地笑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出不可相信的笑容。
你相信一句话就能把一个人吓死？
不可能!
纵是死了，也应该倒下去才对，那阳光为何还直挺挺地站着？
“笑个——屁!”残月用力地喝一声，他发火了。
“人都死了你们还笑得出来，你们两个还是不是个女人，没有一点——同情心!”残月又翻了翻白眼，瞪视着她们。
两小女子被他一阵抢白，竟不知如何是好，也如阳光一样愣在哪里，倒是清风公主怔了半响充满怀疑的口声道：“不会吧，堂堂的一个日部主，能被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吓死？”
残月眼圈一轮，道：“你不信？”
清风摇摇头，接着瑶琪格格也摇摇头。
残月威喝道：“你以为我会骗你们!”
清风点点头，瑶琪格格也跟着点点头。
残月很怪很怪地扫了两个人一眼，猛地回头，抱着阳光脑袋耳朵对耳朵听了一阵，又伸手在他胸后摸了一阵，再听了听他的胸口，道：“连呼吸都没有了，你们竟然还不相信，你看着啊……”语声未毕，残月便已伸拳递向阳光的胸膛。
“砰——砰——”
两拳过去，差不多是同一时间伸出双拳，就象是石头撞击铁墙的声音，撞击声响起，阳光整个人也飞起。
飞跌墙壁，如箭倒射。
“轰——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