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维纳诗雪露儿 (4)
“是的……我们下午就得回到唐诗城……”维纳诗雪先前还一脸带着笑意的脸孔忽地晴转多云,笑色流失,面目皆是一冷,就象是一张笑容可掬的嫩面上突地给蒙上一层冰凉的雾。
“何以这么急,能不能……”残月霍地站起来,还想说什么,只说了一半的话却被维纳诗雪给打断,维纳诗雪道:“哥哥不用急,那些都是我们的……事情,尽管……唉!不说算了,我们一定会准确无误地给哥哥测探出欲寻之人的准确的方位……”言毕,维纳诗雪依旧冰凉的面上溢出数缕淡淡的苦笑,深深地低下了头,一副十分失落的样子,好象是遇到什么非常不开心的伤心事。露儿暗里瞅瞅残月,也低头不语。
出自一股正义感,残月这个哥哥似乎有义务地帮助刚认识的小妹妹,敏感地感觉到事出不妙,忙然道:“维纳诗雪,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可以帮你!”他一脸的坚毅,犹为肯定,仿佛这个时候为了这个美眉小妹,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大义凛然,全然不顾。
维纳诗雪抬起螓首,面上的冷雾忽地消失,换作笑色,语声仍然动听如山泉,道:“哥哥,乘现在这个时间,快说说你要找谁吧,我们尽快作法,给你找到这个人。”
说着维纳诗雪向姐姐露儿示意一眼,自己也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笑视着残月。看得出来,她是在有意回避残月,不想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维纳诗雪既然不原意说出来,残月自是不好意思追问,见两人作好准备施法,才道:“相无缺!”
残月还未闭口维纳诗雪便是一振,惊声道:“他——”
残月见其惊震甚重,心下一疑,莫非她认识相无缺或是见过他老人家?
“你见过他?”这回是该残月一脸的期待。
“啊,非也!”
“那你……认识他?”
维纳诗雪还是摇摇头。
残月大失所望,不想她既不认识相无缺,又未见过他,当听到相无缺的名字时何以那般惊震。
“我小时候便听说过相无缺这个人,据说他是太阳族朝的小王爵,不知你是不是指得是这个人,乍一听在耳里,不免惊震,几十年过去,他还活着吗?”
“不知道,否则便不会来找你。”残月也苦苦地笑。
“那好,你等着,我家传‘打石’寻人找物魔法十分灵验,我会给你好消息。”
维纳诗雪的笑,就如冰海无涯里的雪莲花,美丽得让人只想留住那一瞬间也就够了,不敢渎亵,不敢邪视。
维纳诗雪拿起桌子上两块晶莹透亮,约有拳头一半大小,呈淡绿和紫红两种色彩,看在眼里的确如同人们传说的那般,不管是颜色,还是质地,或是重量各不相同的宝石,就那散射出的缕缕光芒,给人的第一感觉便带着魔的气息,还不是一般的魔气,纵是象残月这种可以说已超脱武力阶级的高级人物,也感悟不出来那是那一系的魔气。
维纳诗雪作法,露儿于维纳诗雪背后直立护法。
两人双眼微闭,先是见露儿双臂一圈,玉手一合,合成一个十字形,念了一句:“引路神,给我力量吧……”紧接着便是一阵呜里哇啦听不懂什么语言什么语系的咒语,速度特别地快。咒语刚毕,便见空中有一股蓝紫色的清明光芒由帐幔顶上泄下,落到露儿手上,汇集成一团,再露儿继续咏唱咒语铺诱下,那团蓝紫色的光团慢慢地扩大,当扩大到约有一个大球体那么大时,露儿才止了咒语,将其光团托在手里,奉到维纳诗雪的头顶之上,却不放下,就那般继续托着,抑起粉面,再一次咏唱咒语。
蓝紫色的光团,顺着露儿的玉手有数缕蓝紫光如水似的流落到维纳诗雪的头上,当那光乍一浇到维纳诗雪的头顶之上的第一霎时间,雪作便一手拿着一块宝石,左右一分,双手高举,咏唱:“我的引路神,我是你的使者在召唤你,请赐给我力量吧,指引路途,呼其阿一蒙尔加筘砂甭粗灾产琛上……”
“啪——啪——”
两声轻响,两块宝石陡地都发出刺目的光线,维纳诗雪双手一合,两条刺目的光线相合,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就象是正负电荷相撞,极光赫然将露儿与维纳诗雪罩住,但转瞬里又消失无迹,不留一丝一毫的光线。
两块宝石,不成规则地落在铺了象征着吉祥的红布桌上,似乎还能听到那清脆的响声。
二女几乎是同一时间睁开眼睛,维纳诗雪望了一眼两块宝石,一脸的喜色盎然,开口大叫道:“他……他还活着……”
残月大眼一亮,呼地站起,盯看着桌子上的宝石,急急地道:“他……他真的还活着,那他在哪里?”
残月正问中,维纳诗雪也准备回答,忽听一阵哗然声起,但听门外有人大喊大叫:“不好啦……思春楼被大兵给包围了,事出不妙,快逃吧!”
随及便是一阵爆炸般轰然声,感情是木制楼梯被挤断的破碎声响,再接着便是哭喊声与叫嚷声混为一团,乱糟糟的一片,极是刺耳。
甫一听说大兵包围了思春楼,象残月这种通缉犯纵是再冷静的人也该当点心,残月没有及时问询相无缺现在身在何处,奔到窗前往下一看,一张俊脸,突地冷了,只差没有象常人那般抖出一 身的颤。
你猜他第一眼便看见了谁?
你想不到!
他也没有想到!
那人是——香雪公主!
俯视楼下,残月第一眼便看见香雪公主骑坐在高头大马上,带着不少于二百名的战士,已然兵临楼下,盛气凌人,作威作福,居高临下并指手划脚, 对一旁的都卫将军又喝又喊,极象是刁蛮任性且冷狠的女霸王一样,指兵把整个思春楼包围得密不透风,严严乎乎,大有一将一个思春楼铲平的势态,那个风风火火,真的象是征战沙场,引兵城池,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但听一样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刀城都卫大将军疾声呼喊:“公主降旨:可错杀一千,不能漏走一人!”
天啦,香雪公主要做什么,莫不是要举行大屠杀不成!
若真是那般,看来思春楼将难免一场血灾临头,只是不知她倒底为何而要发兵思春楼,搞出如此之大的场面,令人心寒身栗,肝冷骨凉。
不知者,当然不知道发什么事,原来,到刀城追查残月踪迹的香雪公主,住在刀城武皇营中,二刻前才起床,然而起床后的第一眼便发现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墨迹未干,上面写着:残月就在思春楼的字样,没有留名,显然是一个匿名告密者留下的。
香雪公主得到这一消息还能不激动,即刻命令全营人马,奔赴思春楼,将一个思春楼包围封锁,想来个瓮是担鳖。想来这刀城内如今知道残月身份的人并不多,除了那个叫糟老头的老者,还能谁能够识破残月的身份并知道他的动机去向?那处告密的人是不是糟老头!
对,应该是他,这个老不死的,还想作什么,妈具巴子,再到他把他那根老鸟给割了,残月正在心里这般骂,见到此景,残月第一个想到糟老头,然而心中难免稍有惊讶疑思,却是无所谓,从窗口退回来,一脸怪得令人有点紧张的神秘笑色,让维纳诗雪和露儿看见不免齐齐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着他。
“流氓哥哥,发生了什么事?”维纳诗雪粉靥染上惶惶的红晕,大概是见到这种突发的场面而大有些紧张,急忙忙地问残月。
“知道香雪公主是谁吗?”残月反问一句,望着维纳诗雪那张美丽的脸孔,面上的笑更加的神秘。
维纳诗雪一震,娇叫道:“香雪公主!她……当然知道,武皇的掌上照明水晶,最受宠的娇气公主,焉有不知之理。”言到此处,维纳诗雪象是忽地悟到什么,粉额陡掠一缕惊云,叫道:“难道是香雪公主来了思春楼?”
露儿闻言眼眸里亦闪现出慌慌之色。
“不错,就是那个小泼蹄子……”残月回应,还咬着舌尖轻咒了一句,他似乎忘记了身边还有两个一尘不染窈窕淑女,连粗话都能说得出来。
“听口气,你好象认识香雪公主?”
女孩子真是敏感,维纳诗雪更是精明。
“何止是认识,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
“哦!”二女两双眸光四只眼睛,同一时间盯在残月的脸上,对他轻挑的口吻大至有些不敢相信。不是吗,看上去他像是开玩笑一般的姿态口吻,谁又敢相信。
残月大抵了解两人的心态,嘻嘻一笑道:“你知道她想干什么吗?”
二女同时摇头。
“杀——人!”他非常地肯定,就仿如亲耳听香雪公主声称要杀人那般。
二女蓦然一惊,两双凤眼同时间涨大数倍。
“杀人?杀谁!”
残月眼眸一闪,口角轻轻扫过一抹余笑,面上的表情已不再是神秘,而是诡秘。
“你们真想知道?”
“当然!
“如果我说她要杀的那个人就是我,你会不会相信?”
二女乍然不语,却是微微地一颤,两双眸子盯得残月更紧,充盈着满眶的疑问之色。
残月仍是那副无所谓谓的样子,解释道:“我与她有仇……与香雪公主有仇的人,下场当然是死,今天,我只有死在他手里喽!”
语音刚落,便听见楼梯口有战士首领大呼大叫:“你们几个,都给我到四楼上,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仔细搜!”
“是——”
紧接就听到一阵响亮刺耳的奔跑声,从二楼向四楼冲上来,震得一幢楼都嗡嗡地响,犹如发了地震。
气氛空前的紧张,连从窗外刮进来的风都带着丝丝的寒意。其实在残月第一眼见到香雪公主时便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这一阵香雪公主差不走遍了美特亚大陆每一个他残月可能藏身的地方,明里暗里各大城市都在搜查残月这个人,武皇也是把残月恨得要死,恨不能把他实现轻松统一南美特亚大陆的梦想搅黄的残月生吞活咽,据秘密情报报道月部主残月并没有回到哈夫多多岛,调兵遣将,更是要第一时间抓捕到这个人,以泄仇愤……这个,残月不是不知道,对于香雪公主举兵包围思春楼,其动机一猜便到,不用他虑。
维纳诗雪朝门外扫一眼,转而对残月急急地道:“我想救你。”
“你能救得了我?”残月不以为然。
“你不信我?维纳诗雪此刻也是一脸的神秘,随后荡出数缕真诚的笑,带着那种温暖人心的甜意,把少女的柔情施放到倒底。
“信!却不知你能把我藏到哪里去?”
“你过来。”
她对他疾呼。
他走过去,本来能他的能力,要逃到大兵包围的思春楼,说来该不是一件难事,哪怕是现在,可是听她这么一讲,他倒是相信她的能力,那种不知为何,打心眼里对一个人女孩的信任,不置不疑。
途中,残月赫然发现,维纳诗雪在朝着他盈盈的笑,那笑容,就象是美丽的云霞,西沉的残阳,清澈的波流,熟透的果子,迷人的笑色令残月心里怦然一动,止不住地驻了脚步,目光发直地瞪着她的美丽得哪怕是可以变化的魔神也变幻不了的笑容。那笑色恐怕也只有魔鬼才能把笑的美丽的发挥的淋漓尽致,至完至美,而她脸上笑色是那一种。
那美丽的笑色还非只是美丽,它还有着另样的力量,一股超常的魔力,勾引着你全身心地迷惑于她美丽的笑色之中,令你沉缅而忘神,心里除了那笑,枉然而无其他一物,心神受治,如同进入另一种境界,难以自拨,不自持。
就连残月这种自小就拥有“山塌不惊,心比雪清的”的人,乍一见到她的笑色,亦然迷惑其中,心里脑海里只有她那说不清是哪一种的笑色却又象是包涵了所有的笑色的笑容,忘乎所以,不知进退。
那怎样的笑?
她的笑真的就是那般魔力?
她何以要这般笑?
那笑,是妩媚的笑,是妖娆的笑,是甜蜜的笑,是煽情的笑,象是嘲笑,又象是亲和的笑,既有点捉弄的笑意,可也有那么些动情可爱的欲得他心的笑,还那么一点的放纵,那么一点的****与放浪,却也还有令人感动的神色,可怜的,同情的,可恨的,可气的,可爱的,可以看作成刀一样的眼神……复杂的表情多样的笑,或许正是这种能把所有的笑色集合起来,放到一张美丽得如怒放的花朵儿一般的脸靥上,才有那种神奇的魔力,令人甫一看到那样的笑容便不知自己的存在,忘然一切。
在这个时候,这一种充满了特殊力量的笑,迷人,也可以杀人。
试想一种能让一个“心比雪清”的人陡地忘乎所以的笑色,在那一瞬间,杀一个人,当然不是一种难事,相反,那是一件再也简单不过的。
她会不会杀人?
谁知道!
至少她神秘,也传奇,如果残月早早地便体察出她有这一种力量,也许他不会这么轻举妄动,其实这也是冒险。
她眼里,的确有一种看在人眼里让人发麻的恨色,特别是露儿,她眼里的那股子恨色,不止是令心全身发麻,如果你见了,一定感觉到脊北发冷,如同头上顶着刀,脚底踩着冰。
她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色?
鬼晓得,或许,要发挥魔力,也便只有这种的神色。
在世人是的印象中,魔力,仿佛没有一个界线,没一个边际,就象是武道中的武力一样。
维纳诗雪露儿究竟多深的魔力,谁也不知道。然而,能肯定的是,维纳诗雪绝对是一个阶级很难区分的魔道者,她的魔力,无法想像。
但见她伸手朝残月身上一指,很轻意地念了一句咒语,只听呼的一声,象是一阵凉风滑过,陡地,残月整个人就象是一团烟雾似的,甫地散开,茫然消失无踪,找不到痕迹。
魔法!这是就见证她是一个拥有超凡魔力的人,一个可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一瞬间变化成烟雾飘散流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