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今生 (4)
“他是谁?”流星问。
“董卓!”
“董卓?啊……是了,他一定是董永的儿子。”
“不错,他正是……一代枭雄董卓。他从小确是很寂寞,但他长大后,确是实现了他的愿望,在他十五岁的那一年,他借用他本身的魔力,杀了小族王,登上帝王之位,却也引来杀身之祸,想来,这些都是他的父母害了他……”
“那又是怎么回事?”
“你再看看吧……唉都是他发动的大地战争……都是作孽呀”
芳菲四月。
还是那个小村,还是那个小院。
天色已晚。
屋里亮起豆大的灯火。
朦胧的灯光下,刚要脱衣睡去的董卓,似乎突地想起什么,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了,自从记事起每个月的二十七晚上爹爹都要出远门,第二天的天亮才会回来,他干什么去了?今天又是二十七,乘爹爹还没有有走,何不偷偷地看看爹爹究竟要到哪里去?”
小董卓轮了轮眼睛,仿佛拿定主意。于是,竖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脸上掠过一缕诡异的表情,便轻轻地吹灭灯火,闪到窗子边,穿窗而出,在夜色里摸到爹妈的房间窗户下,将脑袋探到窗户前,欲透过窗纸,看看爹爹在做什么。
爹爹的房间里还正亮着灯。董卓轻轻地把窗纸抠破,顺关豆大的窟窿,但见房间里的爹爹董永小心翼翼地从床里的取出一锦盒,并从中拿出一本红皮小书来,在锦盒中摊开,口里还道:“孩子他娘,我来与你相会了……”
接着,他再听父亲呤咏了一句象是咒语一样,象歌非歌,与唱非唱的话语,蓦地,爹爹董永声音刚落,忽地化作一缕淡淡的青烟,硬是钻进书内。再接着“呼——”地一声风响,灯火陡灭,同一时间又“卡——”的一声,好象是锦盒合盖的声音。
接下来,黑乎乎的房间里,静然无声。
见到这一幕,窗外的董卓身心俱震,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脚跟,瞪着一双带着惶然而惊惧的眼睛,依然惊悸中的他象是难以接受先前所看到的情景。
一直以来,爹爹母亲从不要他进入他们的房间,更叮咛他在他们不在的时候,绝不允许是进去,特别是他们的床与床上的那个锦盒,就象是炸弹一样碰都不让他去碰,今天所见,他才顿时悟得什么。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董卓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地踏进爹娘的房间,并燃着了灯火。
爹爹董永象是消失了一样,房间里静悄悄的,几乎听见窗外飞叶的声音。
锦盒还在床上,只是盒了盖子,扣得严严实实。
“爹爹一定去寻娘亲了,可是……他又怎么会变作一缕青烟消失了呢?他真的钻进书里去了,还是在锦盒里?”
“不……看来,这锦盒与那盒子内的红皮小书是他们之间的什么秘密,连我都不让知道的秘密……那红皮小书一定不是一般之物,对了……还有爹爹的咏唱,咏唱后爹爹才变作了青烟,这更说明那红皮小书的神奇。娘亲从来不告诉我她要去什么地方,每个月只回来住四天,而爹爹却要钻进书里去找娘……就是那书……是那书……”
问题越多,好奇心也就越强。
董卓再亦顾不得爹娘的叮咛,便启开了锦盒,拉开盒盖,看见那一本红皮小书。
但见红皮小书的封面之上,端端正正地写着四个字:“天界之船”,而当董卓禁不住地伸手翻了一下,止不住地唔了一声,莫名惊疑地端起放在锦盒内的书。
因为,他倏然发现,那叫做“天界之船”的小书上内,居然空白得没有一个字。
他一口气又接连翻了好几页,终还是——
没有一个字,除了雪白的纸还是纸,连丁点字的痕迹都找不到。
没有正文,没有半个文字的书,还算不算是书!
如果不是书,那它又是什么东西。
“即便它算是一本书,那么,它又有怎样的神奇力量,能让爹爹化作一股青烟,找到母亲呢?”
他已记不住爹爹的咏唱,否则,他一定要试试能不能找到母亲,但就在这当儿,他灵台一转,突然想是不是这本空白却又有着神奇力量的小书,如果施放一些能量后,才可以看见上面的文字?
很多的时候,一个奇思,一次的实验,带来就是毁灭。
意想不到的、前所未有的毁灭!
毁灭,意味着什么?
当董卓一念之间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他便迫不及待地以自身的魔力施加在红皮小书,扬起手掌,掌心即时冒起一股蓝色的火苗,火苗一经燃起,就如爆炸的火团源源不断地飞射向红皮小书。
也就在那火团射进红皮小书的闪电之间,陡听呼——哧——
红皮小书里乍时闪射出无数个泛散着极光的怪型符号与怪异的字样,从四面八方弹射,并如同断堤泄洪,泼流之下,疾涌如星四落!
天啦!怎么会这样?
董卓闪念之间赶紧止了魔能量的施放,但就在这个时候,更让他震惊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崩塌的声音在他的上下左右前后同时响起,那是——惊天动地的响声!
惊天!
动地!
待董卓缓过神来,自己已然站在一堆乱石瓦砾堆中,而他的那个小院,包括他邻居的几家房子,全都成了一堆石头,烂木残桓,没有完全倒掉的房屋还在倒塌……
哭喊的声音骤起,伤痛的呻吟声在倒塌的巨响中显得那么的微弱无力。
而董卓,在愣了半愣过后,居然没有为他一次实验性的毁灭而恐惧不安,反而,他象是发现奇迹似的,托着红皮小书,高兴地疾呼:“我发现宝贝了……我有宝贝了……”红皮小书,确是一件宝贝,还是一件不属于人类而大地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宝贝,它在魔力作用下所施放的能量与攻击力,所带来的毁灭亦绝不仅仅在瞬间便令数座房屋崩塌,还将有更可怕的,带来生命的毁灭……
喜极欲狂的董卓,就象是找到梦寐以求,赖以生存的工具,呼叫着,欢跳着,持着红皮小书小书,奔进夜色里。
在他消失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他第二天便实现的话,一句同样是带着毁灭性的话。
“哈哈哈……有了这件宝贝,明天本族的历史就要改写!”
一件宝贝,就能改写历史?
能!
绝对能!
他可以做到!
而且第二天早晨他便做到。
董卓杀了本族的族王。
就在清晨里的不到一个时辰内,他将族王的王宫几乎毁灭去半个,杀人无算,血腥满城,翻了个天的族王王宫,尸体如山,血流成河,而有许许多多的战士将官,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梦中,睁开眼睛的那一瞬,只见到几个闪着火苗的怪型文字飞窜过来,尚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便魂归天冥,魄失异界。
历史果然要重新改写,因为,就在第二天的下午,年仅十五岁的董卓便登上族王之位。
武力,在征服人类的时候比什么东西都有说服力。
凭靠红皮小书而登上族王之位的董卓,上任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选美女进宫,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一百零八个不同种族的美女,陪伴左右,前扶后拥。
而他所做的第二件事便是发动战争,扩大疆土。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他利用超强毁灭力量的红皮小书《天界之船》,侵族三十余个,占在旗下,收租纳贡,以肥族宫。
画面消失,眼前一黑。
感觉中,只有虚无。
而流星的脑海里,还在回放着看到《天界之船》神奇能量的画面,以及董卓侵收他族时战火烽烟,白骨血尸的景象……
“原来是这样……这跟历史中记载的董卓并不一样,他是利用……《天界之船》神奇能量,登上帝位攻占他族……我明白了,《天界之船》本是天上灵族七公主之物,也就是你是用来让夫君董永与你相会的工具,有着神奇的先天力量……”
天界情人冷冷地笑道:“是的……这就是历史中真实的董卓……我的儿子,他残酷,无情,狠毒,阴森……然而同他族族民与被董卓奴役者一样可怜的还有他的爹爹董永……”说这句时,天界情人语声骤寒,蛮是伤感,凄凉,还有莫比的愤怒!
“哦……对了董永呢,他后来怎么样了?”
“怎么样!哼哼哼……比那些惨得的他族族民还要可怜千万倍!”
她的语声更加的伤感,几乎能听得出来,带着哽咽的调子。
她接着道:“《天界之船》可令夫君董永进入其中,把他带到灵族的天界,来回往返,但必须与那被施放了超能量的锦盒同时使用,可是……《天界之船》被可恶的儿子董卓取走,伤人不顾,锦盒也被弃于乱石瓦砾堆中,如此一来,夫君董永便不能返回,更加不幸的是,就在董卓登上王位的时候,他的父亲董永因没有及时返回大地而被族王发现,接着,我与夫君董永便迎来了死亡性的灾难……”
“灾难……”
“灵族云土与大地因时空的不同,灵族的一天便是大地的一年,而灵族的一个时辰,就是在地的一个月,在我们的私情被族王发现而双双被捕后数个时辰之内,大地已登位数个月的董卓,斯时已把战线扩大到地河沿岸,正准备两路进兵,一路北上,继续侵征他族,一路南下,欲渡过地河,侵占罗纳尔多大陆的领土。族王见流着灵族血质并天生拥有少些灵族本能能量的董卓,利用灵族的天界之物《天界之船》几个月间便扰乱了整个美特亚大陆,并欲把战火烧到地河以南的罗纳尔多大陆,一气之下,不但以天界最恶毒,最可怕的灵咒诅咒了夫君董永,还把他的身体碾碎成泥,洒落地河,永远不得超生,而地河之水,从此混浊不清,河水也因董永的骨泥而污染,同样受到灵族最毒的诅咒,毒性奇强,硬是将南美特亚大陆两岸隔离……当然,也阻止了董卓的战争!”
“后来怎么样?”
“后来……在我被囚二个月,也就是大地的二十年后,我以死的代价请求族王,代罪除去大地上的战乱,除去自己的儿子董卓……下了天界,当时,疯狂的董卓为了杀鸡敬猴,大兵血洗火焰族,并开了他最罪恶的命令——屠族!欲把一个种族灭去……是我阻止了火焰族的不被灭亡,而不等我动手,董卓也将结束他辉煌一时而罪恶百世的宿命!”
“不是你杀了他?”
“不是!”
“那是谁?”
“战神吕布!”
“啊……战神吕布,吕布可是他的座下战将,为什么要杀他,何况,他手里有《天界之船》……”
“因为情。”
“情?”
“是的,还是私情。”
“私情!”
“就如我跟夫君董永一样……”
“那么这样说来,战神吕布的反戈是因为一个女人?”
“不错,一个如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叫……貂婵……你再看一看这一副景象吧”
话音方落,流星的眼前又现一幕。
那溅满鲜血,荡气回肠的一幕!
也是令流星讶然大惊,惊在心里,却好久没有叫出声来的一幕……
但见——
黄土高原。
风沙弥漫。
火焰族。高高的黄土阔地,呼呼的阴风怒吼。黑云密布,天地间暗淡阴森。数百万魔兵围个水泄不通,军号嘹亮,冲天入地响起。
方圆三十几丈的战圈,站着三个人。
那三个人竟然是“白继皇”、“焉语”、还有“流星”!
三个人,呈三角形而立。
“焉语”身着一身的红绸子,在风沙大雾中仿如一株欲折欲倒的玫瑰,红绸子飘动,就象是鲜血飘洒,喷涌。
而“白继皇”与“流星”,全都全副武装,对面凝立,岳滞渊停,怒目对视,杀机腾腾。
已经三四十岁的“白继皇”,手提长枪,怒瞪着手持长剑的“流星”,恨恨地道:“你竟然勾引我的女人,你爱她吗?”
“爱!”
“那你知道不知道,爱上她意味着什么?”
“死!”
“那你为什么还要爱她?”
“因为爱,所以爱!”
“你就不怕死!”
“因爱而死,不怕!”
“那好,都说你是战神,战无不胜,为我征占了不少他族的土地,我也十分欣赏你,可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而背叛我!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就是爱与不爱。不爱,仍可享受荣华富贵一;爱,就决定着死!你选择吧!”
“爱……宁死也爱!”
“白继皇”一颤,后退了一步,眸中杀机顿炽,陡地扬起长枪,指着“流星”叱道:“佩服!你果真是一英雄,可惜,你只能看美人最后一眼,因为,我要杀了你!”
“流星”不动,果然去看“焉语”,那痴情的目光,清柔得就象是清澈的湖水荡漾。
“流星”也会有这般痴情的眼神?
而“焉语”,也正在痴痴地望着“流星”流泪。
“你们果然有情!那好吧,我向天地大兵宣布,我们公平一战,生死较量,胜者有情,败者有死,如果你能杀了我,那么,她就是你的女人!”
“来吧——”
“白继皇”冲杀向“流星”,气氛空前的紧张起来,两人弹指间战于一起。
他们在黄土高丘上战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
他们为一个女人而战!
三天后的早晨,“焉语”忽然冲着“流星”嘶声大叫:“布……《天界之船》不在他的身上,杀了他……我就是你的……”
就在她的喊声还未有歇音,四周的百万大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但见“流星”手中的那根长剑,在哧然声里,如同流星在“白继皇”的项上一闪,已停下来的时候,那根长剑,已穿过他的咽喉。
“白继皇”猝然倒地。同一时间,“焉语”欢叫着扑向“流星”!
“焉语”怎么成了“白继皇”的女人?
而“流星”怎么会爱上不该爱的“焉语”宁死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