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永远的敌人 (1)
画面再一次地消失。
“这……这怎么会……白继皇？！还有……我……焉语……不，或者是如烟……我们三个人怎么会……因为……爱一个女人而战……这……这是真的吗？”
流星差不多是尖叫着道！
天界情人柔和地笑声道：“不是！当然不是！画面中那三个人是董卓、貂婵、与吕布。”
“董卓！貂婵！吕布！可是……董卓为什么长得跟白继皇一样，而那吕布居然长得和我没有分别，貂婵分明就唐诗城的少城主焉语麽？”
“焉语……她只是貂婵，你看她不亦长得和我同出一辙！”
“噢……你不知道当今的少城主焉语是谁……”
“谁说我不知道当今的少城主焉语，以我的先天能量，还能看透未来三百年的未发生的东西，她确是貂婵，也是当今的少城主焉语……还是……”
“什么……她本来就是焉语？”
“不错！而且，当今的白继皇就是董卓，而你，就是十万年前的战神吕布！”
流星再一次讶然大叫：“不……不是的……一定不是……白继皇怎么会就是十万前的董卓，而我竟然战神吕布？不是的……不是……”
“是的……肯定是……只不过，你们在十万年后已然是另外的一个人，只是灵魂不同，却有一样的躯体，也可说……你们就是他们的后世。”
“啊……后世！”
“对……是所世，又一个战乱年代，你们再相聚……如斯……”
“后世……后世……莫非我们真的有来世……也有后世，而二十万年后的今天，我们三个人……又将演绎着三个不同的故事，只是……我还是我吗……我恨白继皇，亦恨少城主焉语！”
天界情人叹了一声道：“恨，往往是因为爱。过分的恨，常常是因为过分的爱。就象二十万前的我，为了延续一段爱，却引来至死之恨，最终的结局是我为了不再有战争，我不但收回了天界之船，在毁灭自己于大地的时候，也毁灭了百万魔兵……火焰族的族人为了纪念我保住他们族种的不被灭绝，在我死后，他们把我葬在我毁灭的火山里，并保证……《天界之船》不再流落于世。”
“那我的前世吕布与貂婵呢？”
当流星的问话还未息声，天界情人再一次地冷笑呤呤，那笑，似乎极为可笑，又十分的伤悲，痛心。
“他们，有爱未尽，然而天不由人，神不随愿……终也是象我与夫君董永一样，最终……落了个伤绝人寰的伤情境地……”
“他们……难道……终没有在一起？？”
“是的，在空上宇宙中，也不知道有多少象我与夫君董永这样有情而不能厮守的情人，吕布与貂婵也是其中之一。吕布虽杀了魔种董卓，但是那一战，伤在骨腑，在董卓死后的第七天，英魂疾逝，只留下伤心滴零的貂婵在坟下长泣，人隔两世而不能有情，伤心别离中，绝色美人貂婵，枯萎死去……也正是因为这般，前情未了，所以，她的后世，再度与你相聚于这个世界，期待与你相遇相爱。”
“不……不可以！我恨她，她是我的敌人。”
“你错了……流星，她的真正身份不是你的敌人，而是……”
“是什么？”
“爱人，情人。”
“不……不是的……不是……”
“如果不爱你，她早就可杀了你，而你还不知道，她曾经是多么地恨你，恨你入骨，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少城主焉语……爱我……亦恨我，为什么要恨我？”
“你是她的仇人。”
“此话怎讲。”
“她认为，是你杀了她的父母。”
“颜斯夫妇！”
“什么……他们！他们是我的养父养母……你……你……是说……她就是……她就是……”流星激动起来，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
天界情人轻呤道：“焉语的真正身份，就是颜如烟，也就是后世的貂婵……”
焉语真的就是颜如烟！
二十万前的貂婵！
颜如烟果真还活在世上！
流星愣住。
一个随时随地可以冷得象是冰一样的人，今天，久久地怔住，怔在虚无的空冥之界，那一个他说不清，也道不明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反正是空际。
如果焉语就是颜如烟，对他来说，也许，是一个打击。至少，在他的心里，是一次冲撞，尽管他早就怀疑焉语就是颜如烟。可是，她曾经郑重地否认。
她为什么要否认？
她真的恨流星，恨至巴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流星顿悟。
她一定是把颜斯夫妇的死难归结到流星的身上，认为是流星带来家族的毁灭，带来死亡！
“不……我现在，只有一个爱人，她就是……依梦！”流星肯定地声明。
“是的，你是爱她，她也爱你，但……她不你的真爱，你们的爱情也将短暂得如同你的名字——流星一逝！”
“我……我不信！”
“你信不信……她还要为你一死？”
“为我而死！！！”
“这是她的命……一个在我临死前安排的有过祝福也有过诅咒的命，她已将完成她的使命，也就是说，在她的使命完成的时候，她将要与我一起在这个宇宙虚空里真正的，彻彻底底地消失。”
流星心里掠起一抹冷，一股从骨子里窜到脑子心脉的冷。
“使命？什么使命！”
天界情人声音慢慢地轻弱，缓缓地道：
“在我毁灭自己的时候，最遗撼的事情莫过于有情人何以不能长相守，所以，我想是因为宇宙创造神，是他捉弄了天界地界的苍生，就象我与董永，貂婵与吕布……于是，我要反抗他，用我的生命去反抗！而依梦就是我在临死前造化的一个生命，也是我身体的某一部份创造的，她的出现也是貂婵与吕布后世成人的时候，找到吕布与貂婵的后世。我知道，即便你们的后世有情，但……也难相爱，就象焉语为什么要恨你却又爱你那般，终难走在一起，而我，正是要让依梦找到你们，通过《天界之船》，知晓你们的前世，而珍惜未了情缘，反抗宇宙创造神的附命，延续……你们……前世不了情”
流星心里再寒，他知道，在这个虚无飘渺的境界中，自己已然大部分不再是从前的自己，身体的很多功能不由自主，但自己的思绪还是清晰的，甫听天界情人的解释，纵是不信，而她那逼真的口气也不能不信。
依梦的生命真是她在二十万以前就以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创造的？
她真的将要与天界情人一起在这个宇宙里消失？
依梦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就是为了补合天界情人的意愿，通过《天界之船》让吕布的后世流星看到自己的前世，找到貂婵的后世共续前缘不了情？
流星直觉得血管里凉丝丝的，分赫然想起，难怪依梦对天界山如此熟悉，世人找了二十万年都没有找到的天界之墓，她轻易地就带到流星找到，并顺利进入。
难怪她一直催促流星一定要到天界山来找寻传说中的《天界之船》，莫非，她故意以红皮不上书上天界“故事”，来说明天界传说的存在？
依梦的目的并不是让流星找到传说中的《天界之船》，发兵美特亚大陆，雪仇报恨？
而她……是要以自己的生命来证实吕布与貂婵的前世！
流星开始有些慌了！
就象是十一岁前两次家庭变故一样令他慌乱！！
“不会……你不能让她消失……我……一样爱她……”流星激动地疾呼。
天界情人一阵咳嗽，叹息道：“我说过……她不是你生命中的最爱，她的生存……是我的意识，你应该珍惜得，是你的前世！”
天界情人的语声越来越弱，弱似一缕不经意间掠过的微风，而话未说完，再是咳嗽。
“你……你怎么啦……你就不能救救依梦吗，让她……留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我！”
流星已经从对方的声息里感觉到不妙，那是死亡的声息，看来，天界情人真的要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刹时，流星的一向冷酷的心，如同炽燃了焰火。
“不……她是属于我的一部分，在我……真正……消失的时候，她也必须……随我离去，她的使命……完成了……你好好地珍惜貂婵的后世吧……我们……应该反抗……有情人……就该厮守……流星……我……要消失了……没有……再……见……再……见……”
“蓬——”
流星眼前闪过无数道星光一样的光芒，再看天界情人已然消失无踪，而自己，就象是坠入无底的深渊，沉！
沉！
沉！
一直沉到没有边界，没有一切的地方去爆炸！
“依——梦！”
流星嘶哑地扯着咽喉厉叫，也就在这时，眼前一黑，周身乍热，入眼处，依梦正躺在两丈前水晶棺前，口吐鲜血，痛苦地呻吟。
而他还看见，水晶棺里天界情人的尸体，在无声无息中忽地化作无数个小指尖大小的气泡，升起，炸开，化成气体消失。
那一定是——灵魂与肉体同时消失！
流星扑过去，将倒在冰地上依梦抱起。
依梦就宛如一朵被摧残的鲜花，苍白的面孔强烈地扭曲变形，无神的眼眸里，凝布着死亡的恐惧，檀口，鲜血还在不止地外冒，虽被流星抱起，娇躯却如棉花一样软得没有筋骨，也不再有常人的温度。
这个变化，太快，快得令人来不及接受。
她痛苦，那种看一眼痛在毛细血管里的痛，而就那样的痛苦表情里，竟然洋溢着一抹笑意，无声的笑，任何人都能看出来比痛苦更苦的笑。
“姿……你……不要……不要……”恢复本身的流星，也许，再也不象是面对天界情人那般多问多舌，纵是这样的场面，纵是心有千言万语，却只有这样的几个字。
他似乎还在怀疑，她会不会真的象天界情人所预言的那样，将要消失，也就是——永远地死去！
“星……相信天界情人……也要相信我……只有借用我的身体，你……才能看来你的前世以及……天界情人的来历与她……遗撼的爱情……我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我……也就是天界情人……只是，我的灵魂并不完全属于她……我有我的思想……”
“不……姿……你真的要……要死吗……”
“是的……我的宿命决定着……我将必须死……但能死在你的怀里……已经满足……你知道吗……按照使命，我应该立即毁灭……天界之船，但我不能这么做……它有着神奇的魔力，你可以借用它，去征服……去雪恨……却报仇，那是你们前世的……孽果……白继皇，也是董卓的后世，注定着是你前世……今生……的对头，正因为我没有……毁灭……天界之船，所以，我亦受了天界情人假设的诅咒，必死……无疑，连一具尸体都不能……留住……完完全全地……消失……”
原来，依梦的使命不光是要让流星这个吕布的后世看前世，还要在他看到前世后毁灭《天界之船》，而她却违背了天界情人的意旨，宁愿承受诅咒！
“星……在我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你必须知道……我曾经是……少城主焉语……也就是颜如烟……的使者，或者是间细……潜到星部……是她让我监视你的行动……但我……却爱上你……这也是在天界情人借用我的身体向你……展示前世的之后，我才发现……我的命运……一直控制在天界情人的意识里……总之，这都是命……我无法抗从的命运。而少城主……伊始是恨你的……但她还是爱你……你听我说，为了救你……斯摩哥多市一役，是我受她的命令……带引剑都人……而她……而她……”
呼吸一窒，依梦好久抽不上来一口气，面色由苍白无血而变得一片青紫。
“姿……姿……姿……”
流星慌然想起什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递手贴住依梦的胸口，往她的体内徐徐地输入生命能量，只是不知怎地，输送受阻，硬是难以输进。
“不用了……星……没有用的……少城主没有死……她在……她在……她在……”
依梦最后所说的话与其叫做话，还不如说是在吹气，哪怕是流星终是将耳朵贴进她的染血的樱唇，仍然听不清晰。而当流星听得清晰的时候，他的身上骤地降下了一阵寒流与寒雨。
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从流星那张也在慢慢扭曲的脸上滚浇到依梦的灰青的面上，当他猛地注目依梦，她——
已经闭上眼睛。
“姿——”
狼嚎一般的叫声，在冰窟里回荡迂回窜起。
没有回应，永远都没有。
因为，依梦已经断气，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还不止如此，当流星瞪着野兽一样的眼睛瞅了依梦半响，又象野兽一样不顾一切地把唇印向依梦的血唇的霎时间，流星竟然吻了个空。
因为，在他吻下去的时候，他怀抱着的依梦，与天界情人的尸体一样，化作无数个气汽泡，爆炸，消失。
流星吻空，亦抱空。
她真的象她所言那般，为了流星，她却违背了天界情人的意旨，受到她假定的诅咒，连一具尸体，都不能在这个世界留住！
一代佳人，芳魂尸魄为了她爱那个人，真正的变作了虚无。
只为——流星！
“姿——呀——”
空荡荡的冰窟，任你千呼万唤，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再也见不到她的影迹，哪怕是一点点的痕迹！
如果要有，也只有朝朝夕夕，点点滴滴的回忆。
还有……
那水晶棺里如旧正放着的那本红皮小书——《天界之船》，这是依梦用自己的彻底毁灭留在这个世界的东西。
没有眼泪。流星仿佛天生就没有泪，而他的心，斯时斯刻，却在流泪，也在流血。
冷静，伤心过后的冷，沉思中的静。
他没有即刻去取《天界之船》，只是在追忆：天界情人、董永、董卓、自己的前世吕布、还有貂婵的后世焉语……象是梦，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