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百善孝为先(大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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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等待中的爱

记忆中的奶奶一副很健壮的样子,雪白的银发,慈祥的笑容以及旧社会典型的小脚。她扶着门前那棵树,向远处张望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成为永恒的画面。

奶奶的一生是在等待中度过的。听妈妈说,爷爷在爸小时候就离开了奶奶,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也许是为了改变生活。一句承诺就扔下了年幼的爸爸和年轻的奶奶。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在农村生活,可想而知是怎样的艰辛。守着那一份希望她一直在等。我想奶奶肯定是怨爷爷的,她宁愿爷爷守着她过清苦的生活,可爷爷却一直都没有回来。爸爸长大后,就去当兵了。后来,就有了我。爸爸一直在外地工作不常回家,奶奶像是习惯似的每天晚上吃完饭,都要站在大门前,扶着树向远处张望一会儿。夕阳的余晖撒在她的身上,背影是那么的孤独。妈妈不忍心,时常对奶奶说:“妈,您别看了,回来肯定先写信说呢,不是还不该回来吗?”可奶奶总是说:“说不一定,忽然就回来了呢。”我想就是那个“说不一定”一直以来就是她的精神支柱,支撑着她永不放弃地等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再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奶奶已经老了,有一次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倒,腿部骨折,手术后无法恢复,造成下身瘫痪。刚开始卧床的时候,她的脾气很坏,总是唠唠叨叨,抱怨饭菜不好吃、我们太吵、没关她卧室的门、太冷……后来,她就整天整天地不再说什么了。

我要走的前一天,给她剪了指甲,梳了梳头发。我犹豫再三,终于说:“奶,我明天要去上大学了,过几个月再回来看您。”她说:“奶知道你出息了,去吧。”说着,从抽屉里掏出几个鸡蛋,说:“这几天你妈给我煮的,我都给你留着呢,赶快吃了吧。”我说:“妈也给我了,您自己吃吧。”她说:“这是我给你的,吃吧。”我不再说什么了,只顾着一个劲地把鸡蛋往嘴里送,却哽在喉咙里怎么也咽不下去,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我转过身去,说:“奶,我噎住了。”只听她在后面说:“这孩子,慢点吃。”这时,我再也忍不住,任泪水滴落在水杯里……

临走时,奶奶嘱咐我早点回来,可谁知这一别便是永别了。那天中午接到爸爸的电话,说奶奶去世了。我愣在那里,脑子里充满着她满是笑容的脸和她孤独的背影。我想那不是真的,一切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可是噩梦却一直都没有醒。奶奶她真的去了,没有看我最后一眼……我放下行李,跪在她的遗体前只说了一句:“奶奶,孙女我不孝!”妈说:“你奶临走前还说要出门看你回来了没有。”我只有任泪水肆意地流……

奶奶的一生没有伟大的作为,没有轰轰烈烈的爱,可她是那么深刻、绵长地爱着我们,我们已无法再回报些什么了,只有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生活下去……

我愿我的奶奶在天国里能幸福、快乐,微笑地看着她的亲人,不再有等待,不再有牵挂……奶奶,您在天国还好吗?孙女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