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百善孝为先(大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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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那一个吻

知道她真正地爱我是从那一个吻开始。

在我的心目中,她是不爱我的,总结出来的原因简直一箩筐都装不完:听她说,我从一生下来就不怎么惹人喜爱,还只有巴掌那么大点,别人一个大兜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把我给装了进去。在别人惊讶的目光中,我还是长大了,可我依然是只丑小鸭,而我把这一切的结果都归罪于她。我已是十几岁的“大”姑娘了,她既不给我买漂亮衣服,也不买很香的抹脸油,是她让我像丑小鸭一样生活在天鹅群中。她还把她最喜欢的笑也遗传给了我,让小小年纪的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我知道,皱纹是人衰老的标志,而且还影响人的容貌。还有,那就是她在我小时候什么也没有教给我,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因为小小年纪会做这会做那而得到大人们的夸赞,我就特别羡慕,也想得到这样的荣誉,于是抢着干活,但她从来没有让我的想法得逞。她给我解释的理由简单得足以让人觉得不能称之为理由,她说小孩子干太重的活会伤到还没有发育完全的骨头,会留下一些后遗症,一辈子都不会恢复过来。于是,她把她弯曲变形的手指伸到我面前,说那是她从小拿镰刀时留下来的,后来吃了好多药都没有好转,现在一拿较重的东西就会感到疼痛,她不想我也那样。她还说那些事情等长大了自然而然地就会了,固执的我却认为那是她在骗我,我想哪会有那么悬乎呢?可我也只好作罢。

更让我觉得可气的是她好像觉得我的学习成绩的好与坏对她来说根本就无所谓。那一次,因为感冒,我的考试成绩不是很理想,我想利用假期的时间补一下,于是我开始长时间地看书。但我的计划最终还是被她搅乱了,我看书的时间稍微一长,她定会阻止我,不是动员我去看电视就是让我去睡会儿觉。弟弟还调侃我说你要考不上大学就能为家里省很多的钱了。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认同了这个说法,因为事实让我不得不信,别人家的孩子哪个不是正在看电视或串门时被家长找去做作业的,甚至会招来责骂,可在我的生活中,所有的都反着来了。也恰恰在那一年的考试中,我真的是一塌糊涂。一年的复读生活简单而又艰辛,我却收获颇丰,因为我考上大学了,所有人都为我感到高兴,当然,她也不例外。她用她独特的笑脸向人诉说着我的快乐和她的快乐。很快到了去学校的日子,我高兴得不得了,她也一样,给我装着这样那样的好吃的,但我隐隐感到她眼里有那么一点忧郁。爸爸骑摩托车送我去车站,当我坐在车上,她走过来把准备好的东西都给了我,并帮我放好,然后向我絮叨要注意的问题。那一刻,也许是因为要走了,我抱了她一下,她却把我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并且像心疼小孩子似的亲了我。这是我长这么大和她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可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她发自心底的对我的爱。

原来妈妈不喜欢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表达她对我的爱,她用她独特的爱给予了我和别人一样的母爱。虽然妈妈没有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可在她的影响下,我这只丑小鸭变成了天鹅,我从来不和别人比吃比穿,只要开心快乐就好,也就无所谓脸上的皱纹了。在妈妈的影响下,我原来不会做的事情现在也都会做了,而且在不断地完善自己。

妈妈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她却很通情达理。听爸爸说妈妈会因为我们长时间不打电话而牵挂不已,也会因为听到我们所取得的成绩欣喜异常,妈妈还会因为我在母亲节时给她送去的祝福而乐呵半天,也会因为我的一封家信而泪流满面,还会把我离开家时留的便条珍藏起来,更会把我走时换下的衣服洗干净放进柜子里。我常常遗憾我为什么不是家里的老大,那样在我有能力让父母享福的时候他们还不是很老,能享受更多的我带给他们的快乐。

和所有的母亲一样,妈妈是平凡的、伟大的。但对于我来说,只用这样的字眼还不能准确地评价我的母亲,因为妈妈给了我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