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百善孝为先(大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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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谁是最伟大的人

我是个乡下孩子。母亲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没什么文化,但没文化的母亲,并不愚昧;父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尽管上过几年学,但终究还是用锹换了笔,谱写着属于他的梦想,寄托着他的爱。

回首昔日,才感觉到时间的速度,不经意间20个春秋已从我的生命中抽去。仔细一想,留在自己脑海中最深刻、最清晰的还是父母的背影。想到他们的背影,便勾勒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

那是我入学的第一天,父亲穿上他平日不穿的那身新衣,拉着我的手去学校报名。在路上,他不停地给我叮嘱这个安顿那个,尽管当时我有些懵懂,但也意识到父亲说的话可能很重要。想到这里,我仿佛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他当时呼吸和说话的声音。此时,我才真正理解了那些话的意蕴。他说:“儿子,今天我拉着你的手去学校,明天你要自己走出学校。过去,你爷爷拉着我的手去学校,但我并没有走出去。”牢记着父亲的这些话,我便踏上了求学的路。

念高三那年的一个周末,父亲从乡下来到县城看我。在递给我几瓶牛奶后,又兴奋地塞给我一沓零钱。我惊喜而又感动地问父亲:“咱家那么困难,买它干什么?”父亲很认真地说:“听人家说,这东西补脑子,喝了它,准能考上大学。”我摩挲着那几瓶牛奶,嘟囔着:“那么贵,又借钱了吧?”父亲一笑:“没有,是我把家里那只母鸡卖了,买的。”顿时,我的鼻子酸了一下,眼眶一热。我强忍着眼泪,鼓足全身的力气说:“爸,我会的。”

之后,那一幕便烙在了我的脑海中。每次回到家,父亲拉着我的左手,母亲扯着我的右手,心疼地说:“儿子,瘦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自己比我更憔悴。

记得有一次,那是个夜阑人静的晚上,大概已过2点了。我的梦断了,便想出去看看夜空。当我拉开门,猛然发现父母的屋里灯还亮着。我就悄悄伏在窗户旁,向里一看,原来母亲为了我去学校之前能穿一双新鞋,在熬夜为我赶做鞋。看到她一针一针在头上划,一针一针在鞋上吃力地拉,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了,倚着窗户我悄悄哭了一夜。

天亮了,当我穿着那双新鞋去学校时,母亲笑着说:“我儿子的脚,我知道它长了多少,所以我做的鞋总是那么合适。”我把父母的笑声和嘱咐默默地收藏在心里,赶往学校。

高三毕业了,我考上了大学。二老为了庆祝,通知了全村人。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可爱又憨厚的面孔,我终于笑了。

在来校的前一天,我专程和父亲下了一回田。站在地头,看着父亲和那头黄牛由远至近、由近到远的影子,我的心里犹如父亲的犁铧翻动的黄土,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我和父亲并肩坐在地里,他说:“你大了,我不说你也明白。”我悄悄地将拳头握紧。

回想着那一幕幕,我的眼泪已将稿纸打湿。我从心底里赞颂我的父母:爸妈,你们是最伟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