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您好。出版书的事情,好像‘文博网’都会负责吧?”
“不是出书,我们公司想将此部书拍成影片,将您在书中传神的主角人物搬上荧屏。”
“哦?好啊。”水梦闻听此言大喜。这不正是自己四年来的愿望吗?
“萧小姐何时可以到北京,我们面谈一下?”
“恐怕最近没有时间,我正在完成一部新的作品。”一听要去北京,水梦的热情立刻退了下去。北京,她不想再回去。
“来北京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但是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很忙。”
“听萧小姐的声音有些耳熟,请问萧雨是您的本名吗?”对方忽然改口问道。
“复姓欧阳,双字水梦。您叫我水梦就好了。”水梦语结,这种老套的方式还有人用哦。
“水梦?”对方惊讶地叫了起来。
“是啊,怎么?你认识我?”水梦也一愣,不会这么巧吧!被朋友逮到了?她大脑里迅速旋转了一圈,没有朋友或是同学当导演啊。
“我是张通!”对方报出姓名。
“张通?”水梦惊呼,大学同学张通,她还依昔记得,这家伙长得一米八二的个子,人长得极帅,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那能说会道的嘴巴,一直是女生堆里的杀手锏。
“是我!这几年你去哪了?我们还以为你去了太空,快从实招来,何以凭空消失了?”
“我去月球刚回来啊。”水梦笑着说。
“嫦娥是不会下来的,是不是吴刚欺负你了。”张通夸张地笑着,随即说道:“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忽然没了音讯?”
“早就分手了,那是一段即婚非婚的婚姻。”水梦淡淡地一笑,即婚非婚,也许只有自己这样形容婚姻吧。
“分手了?”张通无言。估计那嘴巴一定张得很大。
“分手了。”水梦很平淡地再次重复着。
“为什么?你们不是很好吗?还有,你们不是在美国结婚了吗?怎么会分手了?亏你还是个大博士,你们那叫离婚!”张通有时候讲话不通过大脑过滤一下,顺嘴就溜了出来。
“张通……”水梦无奈地拍拍脑袋:“你的嘴太刻薄了,会把我说哭的。”说着委屈地抽泣着。
“哎呀,你可别的。”张通大叫着又道:“我只是想不通才这样说的,这样好了,当作赔罪我给你讲个笑话:说从前有个小孩要吃冰糖葫芦……”
“我不听,你是不是靠这个笑话活一辈子啊……”水梦打断他的话,早就知道他要讲这个笑话,大学时代就已经听了无数次了。
“嘎嘎。”张通笑着,估计在搔头。“梦儿,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样他们问起来,我也有个回答啊。”
“还记得我们从美国回来后吗?”
“记得,大海说你们搞了一场Party,那次我没来得及赶过去,据说你们很恩爱啊。那个啥,他还说……”张通犹豫了一下道:“他还说你已经有了身孕啊。”
“那场聚会后,我就赶回家看我妈妈了。”水梦笑着道:“是啊,我儿子已经四岁了呢。”
“你能不能快点讲。”
“回家后我母亲让我在家里养胎,我也觉得有些累了,就给公司打电话请假在家里安胎。”
“然后呢?”
“其实,我和林子凡没有登记结婚,只是在国外由牧师证婚的,原本是想回国后再登记的,却因为我急于回家探望我妈妈便将此事搁浅了。”
“恩。”
“在家休假快四个月的时候,我妈妈催我,叫林子凡来宾水,说要替我们补办一场婚礼,因为老家的亲戚朋友,左邻右舍还想看看我的先生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在听。”
“我给林子凡打电话,在电话里我听到了那边的声音不对。之后……电话那边又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这个家伙?”张通质疑地问道。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林子凡会为了别的女人而舍弃欧阳水梦这样的女人。欧阳水梦,美丽的容貌可是大学校园里的一枝花啊!那时候的她,在学校内屈指可数的几个才子当中亦拔得头筹的。这样一个容貌与才华均为上品的女人,合该是被人疼着,宠着,捧着的。怎么会遭遇此等待遇?莫非真的是天妒红颜?
“我也不是很相信,晚上的时候,我的发小,你还记得吗?在北京的时候我拖你们帮忙安排进燕莎的那个女孩。”
“记得。好象也叫什么莎。”
“丽莎。”
“对。”
“她给我打来电话,让我赶紧回北京。并说看到林子凡跟一个女人过往甚密。”
“哦?”
“我依言返回北京。林子凡对我的忽然返京而惊慌失措,他承认在我离京的这段时间,他与别的女人有染。”
“之后呢?”张通阴沉的声音冷得狠。
“我提出了分手。因为我们没有登记,所以谈不上离婚。”
“就这样?你就这么偏宜了他?你甚至不知道那女的是谁?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孩子没有错。他现在已经四岁了呢。那女人是谁知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为什么不想知道?你怎么能够就这样偏宜了他?”
“我何必自取其辱呢,即使我看到了那女人,又能怎么样。如果她比我漂亮、比我智慧我还可以认命地走开,如若不及我,我颜面何存呢?”
“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张通那边大声地敲了一下桌子:“可恶,我一定要查一下,那个女人究竟是谁。我要让她在北京没有立锥之地。”
“呵呵,你气恼什么呢。何必为了这件已经远去的事情再劳心费神呢,你张大导演的本事见长哦,还让人家在北京没有立锥之地了呢!省省你的力气多创作一点好的作品吧,这可是你的职责所在呢。再说了我现在的生活也很好,安逸得很呢”
“安逸?你这是实话吗?”张通大声地说着:“你的学识呢?国家就白白地培养了你吗?你就这样任你的才能付诸东流吗?谁不知道你素有小诸葛之名,你的才气就这样被那所小城市淹没了吗?不行,不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怎么会呢,你这不是因为我的才能显现,而找到我了吗?”水梦抢过话说着,并淡淡地笑了笑。那所谓的学识、才能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现在她的宝贝儿子才是她生命的全部了。“张通,你给我打电话到底什么事是不是都忘了哦!呵呵,瞧你,人还没有老掉就这么健忘了呢。”
“什么都不重要!晚上你赶紧上同学录。”张通没有被她的话转移了思想。
“呃,好久不上了。”小梦搔搔头道。
“这我不管,如果你不上来的话,明天我就到宾水,把你揪回北京来。”
“上就上嘛,我又没说不上。”水梦嘟囔着。“你给我打电话明明是谈拍电影的事情,怎么又不说了呢。”
“戏纳生活,生活在戏中。这种浅显的道理,你比我还懂!亏了你还是一位大作家,可叹可笑你渗透了他人的生活,却不能理清自己的生活。我还拍什么电影,先把你这部戏改编一下才是真的。”
“我的生活很平淡,没有值得拍的地方。你还是拍《爱在千禧年》吧。”
“欧阳水梦,如果你答应我即日返回北京,我就立马着手拍这部戏。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考虑是否邀教授及全班同学上下,赶赴宾水把你剁了。”
“我求之不得呢,宾水可真是个好地方,尤其在这个时节你们过来,就可以感受到在北京感受不到的清爽呢。”
“咦?你还真敢跟我叫嚣啊?”
“呵呵,好啦,不要生气嘛。气大伤身呢。我想既然是你要拍这部片子,而我们又不是外人,就不必我亲自到场了。你全权代表我好了。”
“必须作者亲自到场。”张通口气很重地说道。
“梦儿,你知道吗?这四年来,同学之间谈论最多的就是你了。大家一直不知道你究竟去了哪里。既然我有了你的消息,你认为我们能放任你留在宾水吗?你精通六国语言,你这样的才华如果淹没在宾水那个小地方,是不是太可惜了呢。”张通的语调低沉,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痛。
“张通,我明白你的意思。起初回到宾水的时候,因为临近分娩,故而也没有那种无聊的感觉,再之后生下了我儿子,便一直围着这个孩子转,所以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之后,因为呆得久了,养成了一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著书中了。还有哦,我也并不是在家里荒废学业啊,我一直在翻译外文小说,目前市场上有很多的外文小说都是我翻译的。这其中包括世界级的名著,也都有我的心血在里面呢。如果有机会,我可以汇几本我翻译的法文和英文书籍给你。”
“以萧雨的名字翻译的书我不只看了一本,我哪曾想到那竟然是你。梦儿,你回答我的话,你读硕士的时候修的是什么,你忘记了吗?你读的可是企业管理。那我问你,你今天管的是什么?是你自己还是你家人?或者是你儿子?你读博士的时候又读的什么,你读的可是法学,你的法学常识都用在了你出版的书籍上吗?你现在不必急于回答,晚上再告诉我答案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