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敛财为上:极媚九小姐
778100000044

第44章

“混帐人胡说八道,你也道听途说,还信以为真,真愚蠢到不可思议了。”

“你敢说我愚蠢?你又没解释,我怎么知道?”

“不想解释,其实,江雪,你知道吗?”南成远把她揽在怀里,下颌磨着她的鬓角,轻声说:“江雪,你淡泊沉静的外表隐藏着不为不知的骄傲,我豪奢张狂的举止行径也是也是不可言喻的骄纵。江雪,此生若能与长天同在,你是我最后一味药,不是药渣,你必须爱我,我也会爱你,天说的,你不能逆天而行。”

南成远的张扬骄奢诠释了骄傲最深刻的含义,面对误解、指责、谩骂,他不屑于解释,也不会把别人的看法放在心里,以我行我素的方式做自己要做的事。须知,冷酷沉重且繁复的伪装之下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听着南成远的真情告白,感受他的宠、他的爱,他的真心,回想自己一路征程的辛酸和无奈,江雪摇头轻叹,潸然泪落。她转过身,紧紧抱住南成远,伏在他怀里,很想痛哭一场,用泪水向过往告别,迎接新的开始。

此刻,她爱南成远,但****里有诸多牵扯羁绊,纯洁不复当初,亦不青涩。

对于南成远,她心里仍有疙瘩,还不只一个。她可以用真心回报他的爱,但会有所保留,毕竟她曾经因爱受伤,而且她和南成远的感情中确实搀有杂质。

“别人误解你也正常,你确实有强抢民女之嫌。”

南成远摇头一笑,面露讥诮,说:“穷人家的女孩子卖到大户人家做丫头,也就是十两二十两银子,我出三十两,还尊从自愿,买她们到塞北,没说用途。后来听说银两被苛扣,变成了强抢,不想让女孩被抢走,还要倒交银子。紧接着又有人编出我要用处子血练长生功,人们谈此色变,给我招来无尽骂名。我不想澄清解释,谁说什么、骂什么,悉听尊便,没必要跟无知之人多费唇舌。”

“谁给你造的谣?还苛扣骨肉相离的血泪钱。”

“当今皇上,一直坦护我、为我辩白,还打了弹劾我的御史言官的皇上。”

江雪拍了拍前额,说:“皇上可真阴险,用这种手段令你激起民愤,给你树敌。你功劳太大,爵位太高,有功高震主之嫌,主人无物可赏时,就要除而后快。”

“人待我二心,我以二心报之,荒丘就是我的据点,进可攻,退可守。”

“荒丘有多少兵马?”

“没有兵马,只有三千苍鹰骑,一万侍卫兵,除此就是多年打仗伤残的军人,无家可归,就在荒丘扎根落户,还有以前就住在荒丘的百姓。荒丘比益州城还要大上几倍,地广人稀,我从中原买女孩过来,就是想让荒丘不再荒凉。”

南成远从中原或买或抢,也弄了几百名女子到荒丘。能象小翠一样,在异国他乡,遇到一个疼惜她的男人,生儿育女,纵使归乡无路,也此生有依。

“原来荒丘就有人吗?”

“有人,五年前,与漠北部落打仗,我追几个部落首领追进荒丘的边缘,杀了他们之后,我和几个手下也被八卦阵困住了,转了几天几夜也走不出去。后来从一部落首领身上翻到一本画有九宫八卦阵的图册,才打开了荒丘的路径。荒丘的百姓是南日皇朝建立之前,为躲避兵荒马乱,跟着一位大师逃到来避难的。大师在荒丘四面布下了阵法,他死后,阵法无人可破,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同样也出不去。两百多年,这里的百姓独立世外,宁静渡日,却很清苦,我给他们找到了出路,又带来了许多人,许多新鲜东西,他们就奉我为神。”

“奉你为神?呵呵,难怪你到处招摇撞骗,哼!”

南成远在江雪额头上弹了一下,沾着泉水给她梳理头发,又细吻她的额际脸颊,轻声呢喃:“衣服干了,我们也要出去了,出去之前,还要做什么?”

“做什么?那还用问,当然是我压你。”

一番火热激情之后,两人再次净身洗澡,穿好衣服,相拥相依离开温泉室。

天和日暖,澄空如洗,青白色浮云团团飘移。

宽阔的河流水波奔涌,将荒丘一分为二,茫茫沃野,涌动着浓浓春意。偌大荒丘有千里之广,丘陵起伏绵延,土地广袤肥厚。不管是荒丘原来的百姓,还是后来成家立业、扎根落户的伤残军人,都平易安乐,生活富足。

吃过早饭,南成远揽着她沿着荒丘的横阡竖陌散步,给她讲述述荒丘的故事。江雪依偎在怀里,不时雀跃撒野,耍痴调笑,提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俨然一个娇俏的小女人。转了大半个荒丘,江雪感觉疲累,两人才回房休息。

江雪坐在床边,摇着南成远的手,说:“我休息一会儿就要回益州去,北野榛去了达州,我要派人去追他回来,我一夜未归,怕六哥为我担心。”

“我昨晚就派人送出消息,告诉沐宸钰你要会友,过几天再回益州,他不会担心的。至于北野榛,让他白跑一趟也活该,那个呆子,想方设法算计我。”

暖暖的感动在江雪心中流淌,南成远对她呵护备至,连一件小事都为她考虑得如此周到。她想放下所有的心事,凭心去爱,心里又总是犹疑矛盾。肌肤相亲不一定以相爱为前提或后盾,有时候她也怀疑是不是对他要求太多,反成负累。

“你不也整天想方设法算计人吗?不说别人,我被你算计过多少次?”

南成远捏着她的耳轮,满眼温柔爱溺,说:“江雪,你要相信我,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不说以前,至少我现在做得事都是为你。”

江雪挑了挑嘴角,很不愤地说:“都是为我?哼!条件是什么?直说。”

“我要说没有条件,只希望得到你的心,你信吗?”

“那还用问?当然不信。”

南成远摇头一笑,眼底闪现痛楚和无奈,更有落漠辛酸。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有回报,但要让相信你的爱很纯净、很真诚,不含杂质,不容质疑。江雪不相信他对她的爱,两个人之间还有隔阂,要想完全消除隔阂,并非一日之功。

江雪冲南成远眨眼笑了笑,与他十指相扣,轻轻摇晃。南成远对她无微不至的呵护和关爱令她有归属感,为她虑事周到令她有一种从身到心的踏实。可对他完全敞开心扉,无拘无束去爱还要消除心底的疑虑,还需要漫长心路的历程。

“你说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是为了我,我倒想听听你怎么为了我,你抢我的钱粮暂且不论,你抢达州、抢京城也是为了我吗?”

“我记得你说过有一个道人预测你能母仪天下,你也说过自己想当皇后,如果我不做一国之君,你给谁当皇后?我不抢达州、不抢京城,哪来千百万两金银?抢他们的金银财宝方便以后使用,这还是次要的。最主要就是皇上要缉拿苍鹰骑,把十万精兵教给了我,还让我带到了塞北。苍鹰骑个个能征善战,却不如十万精兵勇猛威武。将来我可以与你共掌天下,你那些微不足道的钱粮又算什么?”

江雪平静无澜的目光注视着南成远,眼波深远悠长,半晌问:“如果我说我要当皇后、母仪天下只是一句戏言,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南成远捧起江雪的脸,浑身洋溢着张扬的霸气,很坚定地说:“江雪,逐鹿天下必会烽烟四起,没有戏言可言,我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唉!你要征服天下,做一方霸主,别说因为我要母仪天下?我可不想背上红颜祸水的罪名。再说,我富可敌国、名满中天,何必把自己禁固在深宫内院?”

“这是你的自由,我不想多说,除了让你相信,我别无所求。”

“呵呵,好,我相信,我现在要睡觉,你也休息吧!”

江雪不想听南成远多说,她感觉心底堵着一块沾满水的棉花,软软的、湿漉漉的,很沉重、很压抑。南成远才智无双,想问鼎天下无可厚非,或许他真的想让她母仪天下,成为普天之下最尊贵的女人,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她想天下遨游,不想把自己拘在巴掌大的深宫。跟南成远表明心迹,她突然觉得心里好象缺失了一些东西,却又令她堵心难捺。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十指相扣,相互沉默,各想心事。江雪侧身而卧,留给南成远一个后背,南成远侧身对着她,从身后轻轻搂住她。

江雪很快就发出轻鼾声,南成远的脸颊磨着她的秀发,连声长叹,多年谋划积累,而今,江山对于他来说如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可他心爱的女子并不贪恋一国之母的尊贵与荣光,想与她长相厮守,天下至尊反成负累。此时,万里山河于他已是鸡肋,取舍只在一念之间,却难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