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好吧,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今夜的琅邪好像并不想隐瞒太多“因为我杀了他的弟弟!”
这个杀人狂!
转眼到了冷宫大门,安心像逃跑般的跨进去,甚至没有告别,谁知手腕被琅邪猛的往后一扯,她一个踉跄栽进他怀里。
两人鼻息相对,几近一寸距离。
安心吞了吞口水。他想干嘛?难道还想吻她?
琅邪勾唇,抬手在她脸颊摩挲,薄唇轻轻落在她眉心,感觉到怀里人不甘的退缩他不仅没有停止反而一路下滑。
湿润的唇舌撬开她抵抗的贝齿,炽热的男性气息充满她的口腔。
安心心里窝火,给你吻,随便你,妈的,吻完了吧?吻完了她就走!
琅邪恋恋不舍的放手,下一秒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下颚一扬:“进去吧。朕今日跟你说的,该记得记得,不该记得最好忘掉!”
果然是多疑的帝王……
“我走了!”他潇洒?她比他还潇洒!
琅邪冰冷的面容在大门关起的那一刻豁然展露一丝笑意。
这个有趣的女人!
进门之后安心贴着门槛慢慢坐到地上,两眼无神胸口闷疼。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推开杉木的房门。
“杉木……杉木……”杉木睡的贼死,喊了半天都没声音。安心忽然警惕起来,杉木不可能睡的那么死的……
“你今天回来的够晚!”房梁上传来一声唏嘘声:“我看你的宫女等你等的很可怜,就让她睡一会!”
安心握着灯笼的手直抖,恶狠狠盯着栖息在房梁上那位仁兄:“你怎么还没走?现在全皇宫戒严,你在我这也不是办法!”
夜旒熏抱着膀子悠闲得晃着脚嘲笑:“这世上能抓到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大哥,你想怎么样啊?我这里本来就简陋,你一个大男人挤在这里觉得合适么?”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话。
“我找不到想要的东西是不会走的!”
安心泄气,手撑着桌子皱眉:“我已经够乱了,您能不能行行好?”
夜旒熏低头看着下面的小人,她的样子好像真的很累,怎么了?
忽然背后一道冷风,安心急忙转身却撞上一堵人墙。看清面前之人,她先是张大嘴,之后
“啊—呜呜呜……”
“别叫!”夜旒熏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直到安心稍微适应他才缓缓松开手。
“怎么?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她点点头,实在不敢相信这家伙的脸皮可以这么变着玩,刚刚因为灯暗,他又在房顶上所以没看清楚,如今看清楚了,当然吓一跳!第一次见他还蛮帅的,这是第二次……居然换了这副鬼样子,大小眼、扁平的鼻子,嘴唇还特厚!这难道就是古代传说中的易容术?
“你……你变脸变的……”
夜旒熏扯了扯脸上的薄皮,笑的邪妄:“这是今天新做的,试试而已!“
“那你上次……”
“也是假的!”
哦,mygay传说中的千面人?
等自己心跳不是那么快的时候,安心开始重新收拾被夜旒熏弄乱的房间。真不晓得这个男人是不是脑残,都跟他说了冷宫没有碧水兽……居然还不相信,非要把冷宫翻一遍。
那东西已经被她放到原处了,量他再厉害也想不到冷宫会有暗道!
“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公主,你跟在我身边也没用,对了,四公主应该有三个姐姐,我劝你去她们那看看,也许有什么发现呢?”
“我去过了!”他第一个找的就是那三个公主,并对她们用了摄魂术,可惜都没有找出线索。忽然他靠近安心,对她耳朵吹了口气:“要不你帮我找怎么样?”
“我?为什么是我?”安心伸手指着自己。
“因为你是琅邪王身边的近侍啊,这样比较方便!”
因为她是琅邪的近身侍女所以要帮他找到东西?这他妈什么逻辑?
“按照你的意思,我要是不帮你找到那鬼玩意你就死赖着不走?”安心冷笑一声,手插腰。如果他敢这么回答,她就立马大喊有刺客,反正已经够乱了,她不怕再乱点。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反正这里她是呆够了。
“安心,我放过你一次,你不该报答我吗?”夜旒熏抱着膀子看着眼前脸色很不好的小女人,她今天怎么了?一进门就不对劲。
“我很感谢你昨天没有杀我,但这不表明我有这个能力帮你找到那玩意啊!你以为我是谁?公主么?还是这个宫殿的主人?”她伸手砸了下桌子。今天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夜旒熏嘲弄一笑:“你没有能力?那琅邪王身上的贴身令牌怎么会在你身上?”明明就是撒谎不眨眼!
令牌?安心立即从身上掏出那块倒霉牌子毫不犹豫的扔过去:“你喜欢就拿去吧!”
这座黄金坟墓没有人情味,没有应有的温度,唯一有的就是利用和被利用关系!
夜旒熏头一偏,那块金灿灿的牌子擦着他耳边飞到窗外。瞪着她空空如也的手心,夜旒熏眼底染了怒意。
“你疯了!”
“我扔我的东西关你屁事?你吃我的睡我的还住我的,是我在养你,现在我要你马上消失。马上……消失!”今天好像是穿越来心情最差的一天!
每个人都想利用她。她就长了一副好利用的脸么?气死她了……简直气死她了。
琅邪利用她杀沛然。眼前这位爷利用她找碧水兽。其实她有想过把东西还给他,可谁叫这位爷当时一副要杀她的样子,为了自保才私自藏起来。如果当时这位爷语气好点,态度再温和点,她也就既往不咎还给他了,可是——看他现在这副拽样!没门!你就自己慢慢找吧!哼!
吼完,她砰得拉开门,进了自己房间又砰得关上门!
夜旒熏摸摸鼻子,一脸不敢置信,这女人疯了不成?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夜静悄悄,月儿缓慢爬上树梢。冷宫院子半明半暗!
忽然,院子一道黑影闪过,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睁大眼睛也只能看见一枚衣摆。
那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一道紧闭的门前。伸手推了推发现被反锁。黑影怔了怔,嘴角一抿。
只见一道银光从他手指间弹开,透过门得间隙准确的缠上门闩。黑影自信一笑,一点一点的收紧手指间的银线,只听见啪嗒一声,门闩应声而断!
夜旒熏深夜造访当然有目的,每晚他都要对安心使用摄魂咒获取信息。正当他准备开始那刻,忽然瞥见床上的人手捂着胸口好像很不舒服似地。
他好奇的凑近看,发现安心满头是汗,嘴唇咬的发白。在梦中都疼成这个样子?
他没有多想,弹指点住她的穴道,之后,抱起软绵绵的她查看到底怎么回事。
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
白皙的胸口处赫然印着一片手掌大小的淤青。
怪不得今天这女人那么凶悍,脾气又暴躁,感情在外面被人打了。
“手劲够大,这么一大片淤青!”夜旒熏没有被眼前的美景吸引,反而开始好奇这哪个愣头青用那么劲打一个女人!
就在这时,她衣服里滚出一瓶子药,夜旒熏好奇捡起来看了看,又打开瓶子闻了闻。
“呵呵,这么好的东西也舍得拿出来,步真果然大方!”可惜,步真也够损的,这东西固然好,却要有人用内力晕开药膏,也就说,没人帮她运功,这药擦了也是白擦!
夜旒熏看了看药瓶,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皱着眉头女人,耸耸肩:“算了,做回好事吧!”
面对安心衣衫半褪的模样,夜旒熏没有丝毫动容,一本正经的准备替她运功,可就在这时,耳力非常好的他猛然停住动作。
不好!有人!
院子里豁然飘下一位姿态肆意的男子,正值秋季,冷宫夹道开满了宝蓝色的凤仙花。那些花瓣被他扫过,仿佛有了生气一般跟随他落在院子里。
落英缤纷间,男子优雅抡起掌中象牙骨折扇,随即一道气流卷着花瓣如同一条蓝色的蛟龙冲开紧闭的房门。
花瓣四散,步真站在半明处,月光落在他的发上,好像一潭幽蓝色的海水。万花开道,幽蓝色的花瓣洋洋洒洒,步真潇洒摇着折扇步进房间,扫一眼仰躺在床上的人儿,无声低笑。
银色手掌小心的托起安心,左手运气为她散开瘀伤。花飞满天,落英缤纷,幽蓝的花瓣洋洋洒洒在房间各处飞舞,有的落在安心半露的肩膀上,有的落在步真蓝色发丝间。
那一刻好安静,仿若最美好的一刹那。
忽然,步真仿佛觉察到什么,马上警觉起来。
“给我出来!”他头也不转,腾出一只手握住折扇往头顶一挥,扇出的气流卷着花瓣直冲屋顶。
屋顶被花瓣冲开。
“啊——”
瓦片、花瓣、碎屑伴随着一声巨响落下。
“是你?”步真放下怀里的人,居高临下望着狼狈趴在地上的人。
沛然虽然惊慌却没有害怕。步真目光落在沛然手中紧握的药瓶子。脸上的阴狠散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