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敢拿他的衣服擦眼泪,敢在承欢时咬着他的胸口不撒口,敢忤逆他的意思,敢跟他对着干!
想到这,琅邪笑意更浓。
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彻底的征服眼前这个人,那将是属于他琅邪的胜利,这种胜利没有任何利益,只是他一个人的胜利!仅仅是他一个人的。
无关‘琅琊国皇帝’这个头衔带来的任何乱七八糟的事,这种感觉,比征服一个国家还来的喜悦、有成就、并且满足!对了,就是这个意思!
琅邪正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然而窗边忽然一闪而过的人影让他整个神经紧绷起来。
“嘘,别动。”
安心一惊,四处张望,压低声音道:“发生什么事?”
琅邪不语,只是将安心搂的更紧。如果猜得没错,那人能够接近这座寝宫,想必外面的侍卫已经被他无声无息的解决掉了吧!
想到这里,琅邪面色一紧。
说时迟那时快,宫殿内所有的灯竟然在一瞬间全部熄灭。紧接着一阵狂风扫过,琅邪想也没想翻身将安心压在心口,侧身挡住来人的攻击。
“啊……”安心整张脸快被挤压的变形,疼的龇牙咧嘴。
琅邪心一凉,以为伤到了她,连忙放开,就在此时,隐藏在黑暗中的手忽然从半空伸过来,直接拽着安心的领子将她从琅邪怀里抽了出来。
“安心……”怀抱一空,琅邪肝胆俱裂地大喊一声,在空中猛抓,意外的抓到一根纤细的丝。
“help呜呜……”
“你是何人!”琅邪攥紧那根银丝,不一会掌心被银丝划破生生嵌进皮肉中。
风中一阵呼哨,掌心的丝线豁然被抽离。
琅邪来不及动作,那人反手一掌将琅邪生生击倒,而琅邪居然毫无反手之力。
寂静中,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佟将军最先得到消息,第一个冲到事发现场。然后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宫娥在一片低气压中颤颤巍巍的点上宫灯,门外守卫被人悉数抬走,而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一脸阴鸷的坐在书桌前,手掌一片血渍。
禁卫军、护城将军、负责皇城安检的校尉总管,以及皇城所有带刀侍卫头领在地上跪了一片。心惊胆战的等候着皇帝的发落。
琅邪始终一言不发,紧紧的盯着自己手掌看,如果当时没有安心在身边,他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歹人从身边逃走,就是怕黑暗中不小心伤了她,所以自己全然没有反抗,但依照当时情景,前来行刺的歹人好像目标并非是他……
半晌,琅邪骇然抬头,语气阴森:“不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你们提头来见!”
黑夜中,男人轻快的飞檐走壁,不一会便远离皇城。安心虽然害怕,却异常的镇定。
城外一处破庙内,黑衣人终于将她放下,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得耳边骤然爆发一声怒吼。
“夜……旒……熏!”
“你这个疯子!”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你吃饱了撑的是怎么着?作死不带这么玩的!”
波光嶙峋的大眼微微一弯:“装成这样都被你认出来?”
“别跟我废话!”整天换脸换的比洗脸还勤!想不认出来都难!
“夜旒熏,麻烦你给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为什么?为什么大晚上把我弄过来?啊?弄到这个破破烂烂的破庙中?你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们两个没完!”
“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
“你管的着么你?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惹了多大祸?”安心双目喷火,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愤恨道。如果猜得没错,现在整个皇宫都可能戒严,那她怎么回去?别说回去了,若日后想出去都很难!
“昨晚你为什么没回来!”夜旒熏突然隐去刚才的笑意,嘴角紧抿!
“你神经病啊,难道你闯皇宫,就是要问我这个?”
“昨晚你为什么没有回来!”夜旒熏始终重复这一句。而他每问一次,语气便冷一分。
“我说过了,你管……啊!“
砰!
夜旒熏一拳砸在她耳侧的墙面上,整个破庙都跟着晃了两晃,灰尘四溅。
安心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她吃惊的看着夜旒熏额头的青筋,再看看夜旒熏的手,再看看他的青筋他想拆房子?
“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回答我!”夜旒熏一张脸阴森森的,几乎咬着牙又问了一遍!
“我累了!”
“因为你累了,所以躺在琅邪怀里一整夜?”夜旒熏帮她把剩下的话说完,说完,双眼血红。
“那是我的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暴脾气一上来,安心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势单力薄,嗓门一点没小!
“你……”夜旒熏扬手,却停顿在半空中。
他凭什么管她?有什么资格管?话说回来,他为什么半夜不睡觉非要等她回来才放心?他凭什么要听的她话,安安分分的不惹麻烦?
“你想干嘛?”安心盯着他扬起的手,惊恐问一句。
夜旒熏立即恢复清醒,放下手。
“你说的对,我不应该管你!”他口气森冷,不带一丁点感情:“那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头就往外走,然而,衣袖却被人紧紧拉住。
“放手!”夜旒熏头微侧,语气疏离。
“你把我丢在这里。我怎么回去?”
“那是你的事!”
“夜旒熏,你别过分啊!”安心拦住他,语气咄咄。
夜旒熏猛然回头注视眼前的小女人!冰冷的眸子瞬间染上一团火焰!
“我过分?你说我过分!”他一把将安心提起来,转身按在墙上:“昨晚你没回来,我以为你死在宫里了!”
“可我还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看着夜旒熏阴鸷的脸庞,安心忽然笑起来了。也不晓得是不是被他气过头了,居然开始觉得夜旒熏生气的模样特别亲切。
“那是你走运!皇宫里面死个人简直是家常便饭,有的连尸体都找不到!”
“你不是要逃吗?现在已经出来了,为什么还想回去?”
“别告诉我,你喜欢上琅邪了!”
夜旒熏的每个问题她都无言以对,尤其是最后一个,如果换做以前,她一定千方百计找到合理的理由顶过去,就算没有合理的,瞎编乱造也要弄一个出来的。而她现在却被夜旒熏弄的非常无措,确切的说起……她好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个念头一出来,冷不丁被自己吓一跳。男欢女爱,这有什么错?她对琅邪确实有那么一丢丢的动心,但那也不至于有什么错啊!为什么搞的跟做贼一样缩手缩脚?为什么不敢承认?
“喜欢他怎么了?有错吗?谁不喜欢年轻帅气,多金又有魅力的上进青年?”想明白过来,安心坦坦荡荡的承认,一点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话说到这份上,多说无益!
夜旒熏一时间也分不清自己是嫉妒还是气愤。总之他心里非常恼火,他怕再呆在这里会失手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我们得到可靠消息,教主就在月氏皇宫囚禁!”
“那我们今晚就行动?”
“不,时机还未到!”那人意味深长一笑:“这次任务非同小可,若惊动那个人,日后营救任务异常艰难!大殷传来消息要我们等!尔等这几日切不可枉自行动!”
“是!左护法!”
安心被夜旒熏捂着嘴巴躲在佛像后头,直到那些人离去才出来。
“他们是什么人?”安心不解的问道,什么教主?她隐隐觉得,这些人好像是冲着琅邪来的!
“他们是魔教中的四大长老,这次全体出动肯定是冲着殷雪千寻来的!”本来不想回答她,可是看见她担心琅邪的样子又不忍心,最后只好说出答案!
“殷雪千寻就是那个排名第一的?难道还没死?”
夜旒熏冷哼,他死没死关自己何事?他碧水宫跟魔教向来进水不犯河水。
“你烦不烦?我走了,你自己回去吧!”夜旒熏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这里离皇宫那么远,这女人走也要走一两天!哼。谁叫她惹自己不开心?
“夜旒熏……你个混蛋!”看着消失在夜里的身影,安心愤恨一声!
夜旒熏走了,安心一个人呆在破庙里惶恐了一阵子,前思后想觉得,与其在这里等人来救,不如自救来的实在!
回去的路远远比她想的艰难,错综复杂的小路,没有路灯,也没有人迹。对于人生地不熟的她来说,这里比沙漠好不了多少。最起码要真去沙漠她还会带一张地图!
望着七八条岔口,每一条都通往不同的地方……如果走错了,那她就离皇宫越来越远……
安心倒抽一口冷气,到底哪一条是通往皇宫的?
闭着眼睛选择一条,为了不让自己半途而废,她提着裙子闭着眼睛跑。
“啊——”右腿忽然被石子打中,跌倒在地上。安心爬起来四处张望,忽然冲着空气大喊:“夜旒熏,有本事你出来,别在暗处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