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那小子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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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师恩似海(1)

悠悠师情

悠悠师情让我领会到世间的温暖,心变得善良,纯洁。我惟有用无私的奉献才能回报这个美好的世界。

老师和同学们都说我作文写得好,文从字顺,且有真情实感。他们不知道,我这点进步完全是老师精心培养的结果,是他们一片爱心鼓励了我。

第一位语文老师是我小学时代的班主任,她叫宋瑞英。高高的个子,瘦瘦的脸庞,利落中带几分严厉。小学时写作文,纯粹是记流水账,心里有什么就写什么。有一次,拿着一篇作文满怀信心地给爸爸看。爸爸抽着烟,大体上扫了一遍,只说了“流水账”三个字。我很委屈,躲在墙角里哭了。但当第二天我那篇作文发下来时,宋老师给我这么一段批语:“观察细致,描写具体,叙事完整。但怎么才能写得更简炼、生动一些呢?不懂,来问老师,好吗?”我读了一遍又一遍,自信心充溢心头。

宋老师善于发现学生的长处,及时给予鼓励,从而培养学生对作文的兴趣。宋老师真是了解学生的心啊!

还有一次,宋老师让同学们轮流念自己的作文。轮到我时,恰好有人来找宋老师,宋老师离开了教室。我一边念着自己精心写好的作文,一边心里觉得遗憾。没想到宋老师回来后对大家说:“我们再听一遍孙凌岩同学的作文好不好呀?”“好!”同学们齐声回答。于是,我又站起来念了一遍。一边念一边止不住眼泪往下流。宋老师懂得学生的心理,用一颗善良的心爱护着我,维护着我那小小的自尊,激励我努力向上。

我的第二位语文老师叫陈东林,是我上初中时的语文老师。陈老师让我们坚持写日记,每周定时检查。这是他给我们,也是给自己加上的额外任务。有一次,我喂的大花猫死了,我很伤心,哭着写了一篇日记。当时我满怀悲痛,根本没有构思,也不知写了些什么。后来,陈老师在我这篇日记上写下了一行批语:“花猫死了,可惜;作文好了,可贵!”就这么十来个字却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其实,现在看那篇日记不怎么样,除了咒耗子就是哭猫,只是写的是实事,抒的是真情。我心里十分感激陈老师,他使我懂得文章的好坏不取决于它的词句是否优美,而是应该看它是否倾注了作者的真情。我的第三位语文老师叫蔡文水,是我高三的语文老师。蔡老师很和蔼,留着一寸左右且根根向上的头发,常让人联想到鲁迅先生。高三那年,我的理化成绩很不理想,很着急,便放松了对作文的练习。有一次,蔡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我拖了好几天也没写。蔡老师知道后,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只要你肯用心,肯定能写出好文章。”我很受感动。被老师关心着是一个学生最大的心愿。我下了一番功夫,写出一篇作文,果然被蔡老师评为全班最好的文章。在我消沉的时候,在我心情最灰暗的时候,蔡老师没有批评我,没有放弃我,相反却给了我力量,给了我高考的信心。

这三位老师用不同的方式关怀教育我,他们的悠悠师情让我领会到世间的温暖,使我的心变得善良、纯洁,我惟有用无私的奉献才能回报这个美好的世界。

老师,请您笑一笑

我们想把各自内心的烦恼快乐一一向您倾诉,可每次看到您冷冰冰的面孔,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敬爱的李老师:

您好!近来身体还好吧,您又为我们忙碌了一学期,在这假期里您可要好好地休息休息!

李老师,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咱们已相处了整整两年,这两年里,您对我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生活上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学习上严格要求、一丝不苟。正是在您的领导下咱班年年被评为省级市级优秀班级,各项比赛都夺第一,各科老师都夸奖咱们……同学们无不为之感到自豪!但是,李老师,您不知道,在尊敬您的同学们心中却一直有一个小小的愿望,今天我对您说出来,您不会生气吧?李老师,不知您自己是否注意到,自您担任我们班的班主任以来,您在班里从来没有笑过一次,也从未跟我们开过一次玩笑。每天来教室,您都是板着脸孔一副严肃的样子站在我们面前,指挥着我们去干这、去干那。我们虽然都一一地照着做了,但心里却总感到有些别扭。李老师,我们经常看到,您和其他班的同学在一起有说有笑,跟他们开玩笑,就像是好朋友一样,一点老师的架子也没有,那些同学也常在我们面前夸您:“你们班主任对学生真好,我们都爱听他的课,和他在一起……”每每这时,我们都会羡慕甚至嫉妒他们。李老师,我们多想您在班里的时候也能这样,和我们打成一片,说说笑话,谈谈知心话……同学们曾一起商量要主动跟您开玩笑,使气氛活跃起来,可每次看到您冷冰冰的面孔时,就没有一个人敢张口了。我们还想把各自内心的烦恼、快乐等,一一向您倾诉,可看到您那威严的表情又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李老师,说心里话,每次面对您时,我们都像是一个个听话的乖孩子站在严父的面前,表面恭敬心中却没有亲切感。

李老师,如果猜得不错,我想您之所以在我们面前那么严肃,一定是担心如果跟我们也打打闹闹的,会失去一个班主任的威严,会管不了我们。可是,李老师,我们已不是小孩子了,我们是几近成人的中专生,还有一年就要走上工作岗位了,所以我们需要的不仅是一位严师,还需要一位知心朋友。十七八岁,我们心里有许许多多的想法,关于人生、社会,还有未来,多希望能够说给您——我们最信赖的李老师听啊,请您指点迷津,排忧解愁。可是,李老师,我们却没有勇气走近您。李老师,其实学生们一直都很尊敬您、爱慕您,这也正是我们班同学能够团结齐心的根本原因。所以您不必担心师生间的亲热会削弱您的尊严,我们一定会像从前一样遵纪守规,保持先进。

现在,我们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多么希望在这最后的一年里您和我们能够成为好朋友。李老师,下学期开学的那天,在教室门口,我们能不能见到您的笑容?

此致

敬礼

学生:萍

请多一点宽容

请多给我们一点宽容,有的时候宽容也是教育,请多给我们一些尊重和爱,因为尊重和爱比学习书本知识更重要啊!

那是一个阴天的下午,历史考试刚结束,同学们仍沉浸在考试的兴奋中,以至连上课铃声都没听见。

经与同学们对题,我才发现“纠正陈独秀右倾投降主义错误”是在“八七会议”,而我却写成了“遵义会议”。唉,多项选择又错了一个。

正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是黑板擦敲击讲桌的声音。同学们吓一跳,抬头看,发现化学老师站在讲台上,两眼圆睁,额上青筋暴露。他吼道:“都不想上课了吗?不想上就给我滚出去……”

暴风雨过后,他开始讲课。讲到选择题时,他说:“杨彬,念一下答案。”我慌忙站起,把我的答案念出。化学老师点点头,又让我解释。我说红玻璃的颜色是由于在玻璃生产中加入了少量氧化亚铜。老师又点点头,继续问道:“如果是蓝色的,又是加入了什么?”这一问把我问懵了。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说实话,这题也不难,但由于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复习历史,化学也就冷落了些。万没想到,老师见我没答上来,大发雷霆:“你看书了吗?真不像话,半桶水,就知道在下面叽叽喳喳,这会儿怎么不能了?……”我不知道老师讲了些什么,整整一节课没听进半个字。想了很久也不明白,三个问题答对了两个,只有一个小问题没答上来,竟遭老师如此严厉的训斥。后来,我想一定是老师对我要求严格,不容我一点错才会如此。于是,也就没了思想包袱。

可我想错了。第二天,从未迟到的化学老师迟到了。一走上讲台,他就平静地说:“你们班同学写的信我看过了,写得很好,谢谢你们的建议,虽然没有署名,但……”什么信?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但始终没搞明白。

事隔几日,又是化学课,老师认真检查了上次布置的作业。当发现我还有两道试验题未做时,无名大火冲天而起。他气势汹汹地拿起我的提纲,“嘶嘶嘶”几下撕得粉碎,扑地扔在我脸上吼着:“信写得多好,什么竭力配合,就这样配合吗!口是心非,虚伪,给我滚出去!我不教你这样的学生!”

信?怎么成我写的了?我正想解释,化学老师又连环炮似的吼着:“滚!给我滚!”我的大脑掏空了一般,一切思维都停止了。我茫然而又身不由己,狼狈地走出教室。这是为什么?因为那两道题没做?不,不是,别的同学没做的比我还多,老师为什么不批评他们?难道是因为那封信?可前几天老师不是还说信写得很好吗?再说老师又怎么那么肯定是我写的?或许老师认为那天下午训斥我以后,我不服才写了那封信,可就算是我写的,也不该撕我的提纲呀!

一天天过去了,几次想给化学老师道歉,但实在找不出道歉的理由。说“我不该写那封信”,可我至今也不知那封信的内容,况且老师还表扬过信写得好;说“我不该不会做那两道题”,可我学习并不大好,以后还会有不会做的题,那岂不是真的虚伪,真的口是心非了吗?

我写这些,绝非为了谴责老师,只是想证实自己的清白,想把心灵的呼唤告诉老师:请多给我们一点宽容,有的时候宽容也是教育;请多给我们一点尊重和爱,因为对我们来说,尊重和爱比学习课本知识更重要呵!

最后一课

人要主动去做一件事,才有胜利把握,这给人的是一种乐观向上的精神。

像平常一样,老师夹着书,迈着坚实有力的步子走上讲台,放下书。但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翻开书本,而在黑板上信手写下七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人怎样推销自己。

台下一片低声的议论:“今天不是讲应用文吗?怎么……”大家面面相觑,一脸的惊奇与愕然。我也暗自纳闷:老师今天怎么了,一反常规,是不是讲应用文的前奏呢?老师一贯是坚持在教学上要多扩展的,因为书本知识有限。只要是他讲课,常常笑声不断,大家托着腮帮听老师谈思维方式、谈社会形态,又因为他曾经是记者,是作家,所以平时他讲了很多的社会思潮、文艺创作和名人轶事方面的东西,开启了我们的心智,激发了我们的学习兴趣,我们一直很欢迎他讲课。

他把粉笔放到桌子上后,才开始用平缓的语调对我们说:“同学们,今天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明天,我就要告别讲坛,告别教师生涯,退休了。作为老师,古人讲: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可是,老师除了教给你们科学文化知识,更重要的是育人,教给你们做人的道理。在这最后一课,我们把课本放下,你们都是马上要步入社会的人了,讲一些做人的道理,提高自身修养,更是我的责任。”老师的一席话,使台下一片肃然,大家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都自动把腰杆挺直,正襟危坐,静静地听老师给我们讲初涉人生的经验。

“我讲人如何推销自己,既不是给你们提供踏上成功的捷径,也不是文坛‘登龙术’。人若是要在群体中脱颖而出,那么,你必须做到的是第一要自信,第二要自信,第三仍是自信。自信是一切成功的基础。每个人的大脑发育基本上是一样的,人,重要的要看得起自己,不要觉得这也不如人家,那也不如人家。还要多找自己的优点来战胜自卑,自卑生失望,失望生绝望,在心里不能站起来,便是失败的开始。

“人要主动去做一件事,才有胜利把握,这给人的是一种乐观向上的精神。”

他讲社会是个人生的大竞技场,人生来就是为战胜一切困难而生活着的,达尔文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越来越被人认同,你要有一种忧患意识,一种压力感。他不断地引古今名人的精彩言论和典型事例佐证,深入浅出地说明人要如何在公众前面展示自己的形象,在社会上做一个强者的道理。我们听得心明眼亮,仿佛已经彻悟似的,更加凝神聆听了。

俗语讲: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信然。

课毕,班长张怀厚致辞对老师表示感谢,我们也祝愿老师工作顺利,身体健康。老师在难舍的掌声中离开教室。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耳畔时不时响起老师用心良苦的谆谆教诲,这些话将永远铭记在我心灵深处,伴我前行。

年轻时,我们不懂误会

事实就是事实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误会终究只是误会,不过是一时的糊涂和偏激。

16岁生日那天,我早早地吃过饭就去上学了。离家时书包里还有两个鸡蛋——那是妈妈饭前塞进去的。妈妈说:“在学校里要听老师的话,好好读书。”“我要考第一。”我说。“那就考第一吧。”妈妈笑起来。

时间还早,我一边走路,一边小心地剥着鸡蛋。一个鸡蛋剥了十几分钟,我实在舍不得一下把它吃掉。那年头,平时饱肚子的日子就很稀少。我很希望有一两个同学走过来——如果他们走过来,我就慷慨地让他们尝尝新鲜!我摸了一下书包,只剩下一个鸡蛋了。另一个已经被我刚才吃掉了。这个鸡蛋我决不能再吃了,我要留着给我的同桌吃。昨天他给我吃了半个苹果,他说,那苹果是他上海来的舅舅带给他的。

忽然,路面上一个鲜红的本子闯进了我的视野。

我把它捡起来,随手一翻,本子封面的夹层里居然还有40元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年月,我一学期的学杂费还要五块八角!我拿着本子,守护鸡蛋的心思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一路小跑着,径直跑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班主任正在埋头写着什么。我气喘吁吁地说:“我刚才在路上捡到了这个。”我把本子放到了老师的桌上。“好好好,”他说:“我今天忙得很,我正赶写一些要紧的东西,你到班上去吧。”我很失望地走开了。我很想对他说:那里面有40元钱!40元钱啊!可我忍住了。因为同学们捡到东西都是悄悄地交给老师的,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这是那个年代公认的美德。

回到班上。我等待上课。

我以为上课时老师会表扬我的。可是,上课铃响了,班主任什么都没说。最后一节课上完了,班主任还是没有提那40元钱的事!

我沉默着。回到家,取下书包,我发现还有一个鸡蛋。眼尖的妹妹看见了。我说:“你拿去吧,我吃了一个。”忽然之间,我觉得鸡蛋对我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我急不可待地把捡钱的事告诉了妈。妈说:“这事就不要再对别人说了。记住,你班主任平时对你那么好,不要为了40块钱伤他的心。”

我喊道:“这钱应该还失主。”

妈说:“这是老师的事。”

我叫起来:“他平时对我们说过好多次,捡到东西要交还失主。”

妈居然武断地说:“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我已经16岁了。我不是小孩。”我大叫着,泪水流了下来。

我等了三天,又等了一周。

有一次,班主任在班会上大讲做人从小就要品质好,我嗤之以鼻。

我发现我开始厌恶他。

我认为他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说一套做一套,口是心非,口蜜腹剑。我已经学会使用这些新词了。平时造句,我要皱着眉憋半天,但是,这回,我想都没想,这些词就成串地闪进了我的脑海。我的可怜的班主任,平时对我温和又耐心的班主任,你已经从我内心世界彻底滚出去了——不,是我把你赶出去了!

课余,我常常趁他不注意狠狠地瞪他一眼。我仿佛能听见16岁的自己发自胸膛的愤怒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