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执事,你怎么来了。”一见那三角眼,吕无咎拱手上前,哈哈打个招呼。
三角眼一边还礼,一边往于歌的身上打量,嘿嘿一笑说:“这位小兄弟,听说你以士人身份独自修炼,新晋成了炼魂师?”
“正是。”于歌不知来人有何用意,不卑不亢的回应道。
三角眼啧啧一声赞叹:“我听人说了,还不太相信,没想到咱们门内还有你这样的人才埋没了,若是让孙长老知道,我就要被责怪办事不利了。”
吕无咎一旁说:“于歌,这位是精魂堂的姚彦姚执事。”
于歌就要行礼,姚彦一摆手:“不必客气了。小兄弟,你愿意来我们精魂堂做事吗?”
于歌一听到精魂堂几个字就反感之极。从岳百岁的口中,他已经得知外三堂乌烟瘴气的作风,再说慕浩然也是精魂堂的护法,单凭这一点,于歌都不可能加入。
“呵呵,承蒙姚执事看重,不过我更愿意在通事堂寻找一个差事做……”于歌说。
姚彦的脸色一变,三角眼一横:“你这是拒绝我吗?”
“不是拒绝,只是人各有志。”于歌解释说。
“嘿,小子,别以为成了炼魂师就了不起。这凌云门内炼魂师成千上百,你一个小小的新晋炼魂师,若是没有靠山的话,一辈子都别想出头!”姚彦冷笑一声,咄咄逼人的道。
“我只想安心修炼,不想出头。”于歌见他霸道蛮横,心中也有了几分脾气,淡淡回应说。
姚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好,我就看看你小子能修炼到什么地步!”
吕无咎见姚彦有些不悦,忙敷衍了几句,匆忙带着于歌离开,找鹿三牛复命去了。
姚彦还留在偏厅里,越想越气。
“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竟然拒绝我的邀请,真是可恶啊。不就是独自修炼吗,有什么了不起,你尾巴要翘到天上去,我偏不叫你如愿!”他三角眼一转,有了个歹毒的主意。
“焦护法,我有事请你帮忙。”姚彦走到通事堂一名护法面前,低声的道。
“姚执事请说。”那焦护法的职务要低于姚彦,也知道此人睚眦必报的性子,自然不敢怠慢。
“方才那小子,指派什么职事了吗?”姚彦问。
焦护法翻开卷宗,查看一番说:“并没有指派,姚执事有什么建议吗?”
“我听说凌云观缺少打扫的人手,不如让他去吧。”姚彦狞笑一声。
焦护法有点犹豫:“凌云观近半年来频繁出事,吕执事说暂时不派人去了……”
“凌云观可是咱们凌云门祖先牌位供奉之地,不派人伺候怎么行呢。我看那个于歌天赋异秉,一定能逢凶化吉,就派他去吧。”姚彦说。
“这个,吕执事要是知道了……”焦护法有点为难。
“吕执事那边自有我来应付,你只要下达命令就是了。对了,今晚精魂堂几位执事护法要去月珑峰找点乐子,焦护法也来吧,咱们沟通一下感情,日后也好互相照应。”姚彦又低声说了几句,焦护法终于一点头,算是默许下来。
于歌当然不知道姚彦在背后捅了他一刀,先跟着吕无咎去领取了一些炼魂师的日常用品,再去鹿三牛那里复命,便算是正式成为了凌云门内的一名炼魂师。
又寒暄了几句,岳百岁便带着于歌告辞,出了通事堂,又乘上海天一线,径直飞回了星珑峰。
“喏,那里就是你的住所了。”穿过一片云海,岳百岁操控着海天一线降落在星珑峰的一个角落。这里有一排三栋小木屋,便是于歌的住所了。
木屋修建在一片谷地之间,有草地,有林木,还有一个小水潭,看起来十分清幽,让于歌一眼就喜欢上了。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日后若有什么事情,欢迎你随时来找我。”岳百岁有点依依不舍的说。
“多谢岳长老,我会常去向你请教的。”于歌心知岳百岁有点老小孩的心态,一个人呆在传功堂那种冷冷清清的地方,的确寂寞的很。
“那可太好了,下次你来,我给你将游侠庄飞烟大战猎手顾不同的故事,那一战打的惊天地泣鬼神……”岳百岁又信马由缰的说起来,若不是于歌干咳几声打断,只怕又得滔滔不绝的说上半个时辰。
“咳咳……这个故事就留到下次再讲吧,反正过几天你也要来我这里学习功法……我还是先走了!”岳百岁依依不舍的驾起海天一线,一冲上天,很快就化作一道虚影,没入白云之间。
等岳百岁走了,只剩下于歌一个人。他推开中间那大木屋的门,走了进去。就见里面虽然陈设十分简单,胜在干干净净,只要略作收拾就能住人了。
将领来的杂物都放下来,于歌又走出木屋,看看四周的山色,心中沉思起来。他有心去探查母亲凌霄云住处,但是玉珑峰上人员众多,且戒备森严,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过,他还有几样重要的事情做。第一是回云珑峰去找熊一鸣,跟他商量对付慕浩然的对策。第二则是看看那三孔珠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孔珠就在丹田之中,跑不掉的,倒也不必着急理会。于歌直奔云珑峰,找熊一鸣去了。
从星珑峰下来,又登上云珑峰,饶是于歌身体强健,脚程极快,也觉得有几分疲惫。想想慕浩然的乌云锥和岳百岁的海天一线,还真是羡慕。
“等把此间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出去游历,先熔炼一个飞行侍魂再说,起码以后省却这爬山之苦了。”于歌心中暗想。
好不容易爬上云珑峰,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于歌回到慕浩然的木屋,远远就看见熊一鸣****着上身,站在屋外劈柴。
木桩子摆在地上,熊一鸣挥起手掌,如同切豆腐一样将木桩劈成一条条的,再用脚一扫,木条就乖乖的撂成整整齐齐一叠。光是从劈柴这一环就看的出来,熊一鸣对于身体的控制也已经到了极限,他的跃龙门功法虽然不如于歌,可只要再有一年的时间,就有可能获得突破。
“一鸣!”于歌远远的高声唤道。
“于歌儿,你回来了!”熊一鸣抬头看见于歌,脸上顿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几分钟之后,于歌就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熊一鸣听。
听说于歌已经成了炼魂师,熊一鸣比他还要兴奋,捧着于歌的腰牌看个不休。
等熊一鸣的兴奋劲稍微过去一点,于歌把他拉到角落里说:“你有什么打算吗?”
熊一鸣抓抓头发:“我想跟你走……”
“慕浩然不会轻易放走你的,我们得想个办法。”于歌说。
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中,指望熊一鸣想主意还不如杀了他,于是只有于歌一人冥思苦想,可翻来覆去,除了利用慕雪柔的关系之外,一点办法也没有。
偏偏于歌不想利用慕雪柔,不知为什么,他希望两人之间的关系很纯粹,不掺和任何的利益。
正要想破头皮的时候,熊一鸣忽然神秘兮兮的说:“对了,于歌儿,有个怪事你要不要听?”
于歌哪有心情听什么怪事,可看熊一鸣一副憋不住的样子,只能无奈的说:“什么怪事?”
熊一鸣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压低声音说:“我看那个瑛儿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于歌心里一动。
说起瑛儿来,还真是很奇怪。于歌和熊一鸣上山都两年了,见到她的次数不超过十次。瑛儿几乎不出门,从来都只是让人把饭菜送到门口,由她自己取用。而每次于歌进大屋打扫,也只见她藏在帐幔之中,连真面目都十分的模糊。
“这几天你没在,我心情烦躁,晚上睡不好。昨晚就看见她偷偷出门,和一个男人幽会!”熊一鸣说。
“有这种事!”于歌奇道。
“千真万确,那人穿着一件黑袍子,全身都裹在里面,看不清楚什么样子,可声音很粗,一定是个男的。”熊一鸣说。
“如果这是真的,倒是可以利用。”于歌仔细想了想,或许可以从瑛儿的古怪行为上做文章。
“你想怎么做,抓奸吗?”熊一鸣刚上山的时候,见到瑛儿露出的一截白嫩的肌肤就会满脸通红,心慌意乱。如今他也是雄赳赳的男儿了,对男女之事有了那么一丁点了解,偏偏又是一知半解,所以越发的兴奋。
于歌白了熊一鸣一眼:“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要去抓奸。慕浩然那混蛋想害我们,戴绿帽子也是活该。”
熊一鸣坏笑着鼓掌:“于歌儿你说的对,就让他戴绿帽子。”
于歌却话锋一转:“不过呢,我们倒是可以利用这件事做文章,或许能让慕浩然乖乖的把你放走呢。”
熊一鸣眨巴眨巴眼睛:“我就知道于歌儿你脑子最灵,我的自由可都落在你身上了!”
略一思索,一个大胆的计划已经渐渐在于歌的心中成形了,他低声将计划说给熊一鸣听,让他这几日密切的监视瑛儿,将她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等慕浩然回来,再依计行事。
等安排好一切,于歌才堂而皇之的去大屋拜访瑛儿,说了自己成为炼魂师一事,向她告知,从今日起自己就会移居到星珑峰,不再回来了。
瑛儿似乎对于歌的事情没什么兴趣,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惊奇,只是让他过些日子再来一趟,亲自跟慕浩然告别。
辞别了瑛儿,于歌将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又叮嘱了熊一鸣几句,这才飘然下了云珑峰,回星珑峰居所去了。
回到居所,于歌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回想一遍,又将和熊一鸣制订的计划斟酌几番,确定没有什么纰漏,这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杂事告一段落,于歌还不能休息,他要趁夜修炼枯木逢春,看看那三孔珠有什么怪异。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飞行侍魂的呼啸声,由远而近,停在屋外。
于歌心中一动,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