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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大病压身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病压身

臧立强在我的耳边咬牙切齿:“朕坐拥圣女无数,却惟独载倒在你这贱人手里,奇耻大辱!”

好刺耳的称呼,贱人,可他就是舍不下这个贱人,他若是不屑一顾,我真真要好好感激他。

披风内,他狠狠的捏疼了我的腰际,我吃痛的扭曲了面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暴怒的喝声终于压制不住,“你是哑巴还是聋子,朕同你讲话,你却如此怠慢,别以为朕舍不得杀你,朕要一点一滴,慢慢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以解我蒙辱之恨!”

我还是冷静的沉默,他可以那么做,他已经开始折磨我了,我领教过了。

他下了马,并顺手将我拉下,那么彪悍的高头大马,冷不丁的摔下来,让我着实得恐惧了一把,冷汗隐隐出了一整身,可是,我还是默默地爬起来,淡淡的站起身。

“传朕旨意,皇后温氏欺君叛国,罪不可赦,削去皇后头衔,打入冷宫,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冷宫,那真是太好了。

我微笑着跪拜:“谢皇上隆恩。”

我解脱一般的笑,更是激怒了他,冷哼一声,甩袖离去,而我,即刻便被带进偏僻的冷宫内。

第一次见到冷宫,确是凄凉,正常人进来,一定能够逼疯了。高耸的院墙,阴森的屋内,面积不小,却一目了然,旧桌椅,破床板,薄薄的被子,仿佛上辈子扔掉的,到处露出黑黑的棉花,屋外的角落,有一处破旧的锅台,一口薄铁锅,满满的都是铁锈。

院子,厚厚的一层白雪,白雪下面,是夏天曾经郁郁葱葱的野草。

皇宫大院,竟然会有如此不堪的院落,原来,这就是冷宫。

是夜,天气晴好,星辰满天,冷,让我更加的思念那温暖的怀抱,宇文,对不起,我还是离开了你。

纵然我窝成一团,还是冻得瑟瑟发抖,破旧的被子貌似没有什么作用,除了路上的那身衣物,我没有任何财产。高烧没退就一路奔波,我已经精疲力竭了。

我在透支生命,或许我会在这冷宫中终老,没关系,我的魂魄如此幸运,一定可以飘回晨宇,去看望我的相公。

在现代,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一分钟有多长,取决于你是在厕所外面,还是里面。”严寒之中,黑夜漫长,想象别人烤着暖炉,拥着棉被甜甜的入睡,那该是怎样的幸福啊。

虽冷,可是我太疲惫了,还是沉沉的睡过去了,没来得及梦到什么,便被“吱呀”的开门声惊醒,睁眼,发现天还没亮,这个时辰,是谁来了?

先是进来一只灯笼,灯笼发现了破床上的我,才尖着嗓子说道:“皇上有令,天亮之前,将承乾宫门外的积雪打扫干净,不得有误!”

我连翻白眼都懒得做了,在这里,我没有人权。

我出声问他,声音弱的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公公,承乾宫在哪啊?”

小太监怜惜的叹一口气,“跟洒家来吧。您说您这又是何苦呢?”

承乾宫,就是他的寝宫,看来我走之后,他一定悲伤过,讨厌我呆过的环境。皇帝出征多日,积雪甚多,小太监们平日里只是扫出一条小路,如今大大的几个雪堆,看见我就倒吸一口凉气。

该干的,逃不掉,早晚要下手,扫帚,木锨,独轮车,我一个人,一个女子,吃力的做着这一切,堆满车,我要推到不远处的花园内喂花,虽然只有二三百米,但是来来回回,我也达到极限了,本来的寒冷,如今变成了大汗淋漓,走不了几步,我总要摔跤,爬起来,继续。

天快亮了,我才干了一半,可是我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只是惯性的强撑着,摔跤的次数,比推雪的距离还要多,感觉不到劳累了,感觉不到疼痛了,虚汗,比热汗更多了。

小太监匆匆赶来,又责备又焦急的跺脚:“呦,不要命了,这皇上眼看就要出来了,你还没打扫完呢你,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安慰的笑,自己的声音都无比的遥远,眼前的景色,与白雪映为一体,“别担心,我会承担责任的,生有何苦,死有何哀,我尽力了。”

我尽力了,如果因此丧命,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本来,我就是这个时代多余的一个。

我累了,无论这是雪地,还是软榻,非睡不可了。晕厥,突如其来。

……

当我悠悠转醒,已是日晒三竿,我在层层叠叠的帏帐里面,宽大的床松松软软,好不安逸。

可怕的静谧被春香已经压抑的尖锐声打破,“皇后醒了没?”

另一个声音充满着不屑:“什么皇后啊,名号已经销了,我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不把她送回冷宫去。”

“秋娴,别胡说!你看不出来吗,皇上对皇后心疼着呢,你以为皇上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门后监工呢,傻子!”

被责备的宫女妥协了,“对对对,春香姐姐说的都对!”

春香翘首翘脚的走上前来,我闭上眼睛装睡,只听她略带担忧,仿佛问着秋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嘀咕:“皇后怎么还不醒呢?都快三天了。不行,我得去请皇上来看看。”

秋娴制止:“哎呀,傻姐姐,咱偷偷的宣个御医来看看就好了,就不要惊动皇上了,万一皇上不愿来,再怪罪于你我,那可怎么办呢?”

沉默片刻,她们结伴走开了,静谧,依然。

臧立强不但要折磨我,而且还在暗暗地欣赏我的狼狈,看来,我的酷刑还不是结束的时候。

远远地,噪杂声又起,春香急切的催促着谁,而一位老者的声音也清晰起来:“老夫年迈,看不得病了,春香丫头,宫内御医繁多,老夫已是待死之人……哪能走那么快啊,咳咳……”

春香一边帮老者捶背,一边劝导:“李御医,您医术高明,这乌鸡上下,哪个能跟您相比呢?您今天救得可是当今皇后呢,以后少不了您的好处!”

我还是紧闭双眼装睡,直到手臂被轻轻挪到床边,伸出床帏之外,两只干硬瘦削的手指压在了腕上。

良久,便听老者不住的啧啧声,春香终于忍不住问道:“哎呀李御医,您啧啧啥啊,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