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突发心口病
他的担忧,似是一剂良药,舒适,像疼痛般,来去匆匆。
我突然发现了,他疏远我,生我气时,我招惹他,叛逆他时,就会这么疼。他温柔以对时,我便有些欢呼雀跃。
我不是李奕儿,那么我是谁?
看我呆楞的表情,他微叹:“都说你是招蜂引蝶的花魁,我实是不能相信。可是当初……”顿了顿,他才试探的说道:“二哥,被碎尸万段,引火焚尸了。”
他的双目紧紧撅着我,似要从我的反应中,寻出什么蛛丝马迹来。我知道他二哥失踪,不知是碎尸万段,“谁这么狠啊,碎尸万段什么样?”
“你不记得二哥吗?”他不大相信。
完了,要穿帮,我真不记得。
“我……又不喜欢他,碎尸万段,我也不伤心!”
他似是信了,并且隐约翘起开心的嘴角,我是不是眼花,他哥哥被那样了,他还能开心地笑?
“你还喜欢我吗?”他轻柔的问我,突来的温柔,使我很不适应,却十分开心。
这个,应该喜欢,谁不喜欢帅哥呢?冷静,我是李奕儿,李奕儿应不应该喜欢鷇亲王?
看我心肌梗塞的症状,看他揉我胸口时目不斜视的关怀,我下了一个赌注:“奕儿知道,你喜欢我。奕儿又何尝不是深深的眷恋着你呢?可是现实就是这样的,奕儿一介弱女子,身不由己。每日以泪洗面,苟延残喘,只盼能再与你相见。”
说着,眼泪竟然决堤而出,回到现代,我要去做演员。
他疼惜的擦去我的泪水,新一行热泪又滚滚而出,我自己都心疼这点水分了。擦不尽,他用力的将我揉在怀里,俊美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两手抚摸我的后背。
被他这一抱,竟然觉得气定神闲,好不惬意,瞌睡虫渐渐将我啃噬。
“奕儿,我绝不嫌弃你,回到我身边吧。”
这声深情的乞求,却被我不争气的沉睡淹没。睡梦中,我却欣喜的摇着明超的胳膊:“你终于要回心转意了吗?”
鷇亲王抬首看我痴睡的倦容,宠溺的微微一笑,将我埋进了锦被。
又是一个大清早,我无奈的瞪着戳醒我的双儿,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小姐,该上路了,要是晚了,王爷生气了。”
“双儿啊双儿,你是谁的丫鬟?怎么净听旁人使唤那?”
“小姐,您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就你懂得多……”
迷迷瞪瞪的套上衣裳,歪歪斜斜的被领出了驿站。直到一棵大树挡住了去路,我才微睁双眼,抬头望去:“嗨,早!拜拜!”
错开的身子又被无情的拖回:“去哪?上车!”
“哦,”手脚并用,撅着屁股就爬。
无人吭声,直到我千辛万苦、气喘嘘嘘的上了车,这伟大的鷇亲王才无奈的笑道:“你是我聪明伶俐的奕儿吗?为何不踩车凳?”
心中一惊,假笑道:“你说是吗?我只是博一些同情罢了。”真出洋相了。
偷偷望他,似乎并没有怀疑我,转身向一匹高头大马走去。我与李奕儿,相像到毋庸置疑吗?
深呼吸,在车内坐定。“双儿,这是第二次出丑了,你都不帮我!”
双儿贼贼的一笑:“小姐息怒,双儿只是觉得,您出点丑,是再好不过的事。”
“谬论!你怎么不来个四仰八叉看看呢?”
“王爷喜欢的,又不是双儿。您不觉得,虽然您刚才身姿不雅,但王爷却很开心。就像您说的,能博得同情!”
这丫头,想必是欠收拾了!我两手做鹰爪状,做式要扑过去。
“啊呀,小姐饶命……”
笑闹间,一声高亢的喊声传来:“启程……”
车子动了,我不由的撩开车帘,向外探去。乌鸡国,算得是我的故乡了。如今即将远离,竟有些不舍。
忽然,一束熟悉的目光射来,我趴在窗口看着,那是紧皱着眉头,表情复杂的车池王。透过小小的车窗,目光随我坐的马车游走。
看着他,我想起了动画片里鼻孔喷气的犀牛。正哭笑不得间,窗外送别的悲戚被马肚子遮的严丝合缝。
看不见什么了,我嫌恶的举头望望,这谁啊,这么没眼色……“鷇亲王!”
他目不斜视,直瞪着前方,冷声道,“小姐舍不得车池王,本王深为感怜,愿为小姐通融,成就你俩百年之好。”
那牙缝里挤出来的感怜,傻子也不会上当的。
“王爷真是菩萨心肠,可奕儿更舍不得鷇亲王啊!”赔笑加上发嗲,转过身来,表情一百八十度转换,狠狠甩下车帘,冷哼一声。
“双儿,你笑什么?”看我受欺负,就这么好笑吗?
双儿赶忙正色道:“小姐,您别急啊。王爷这是吃醋呢。”
“你到底站在谁那边?你不是做梦都想嫁给车池王吗?你下车吧,我跟他说说,让你顶替我做他的左侧妃好了!”
双儿撇撇嘴,不敢言语了。这小姐,火爆脾气!
我还生着闷气,新的状况又来了!
“奕儿,出来。”我磨磨蹭蹭的探出头,尚未站好,便被拉住了胳膊,一个用力,我“啊……”的一声没叫完,便坐在马背上了。
调整姿势,坐的舒服一些。第一次骑马,有些恐惧,手紧紧抓着马鬃,两腿用力夹紧,有些酸麻了。鷇亲王正在我身后,两手环过我拉着马缰。
温热的鼻息偶尔打在脸侧,那是他低头笑我的惊慌失措。这还不算……
“驾……”一声皮鞭的脆响,胯下的马儿奔腾而出,一日千里的架势!
我三魂没了两魄,一个劲的尖叫,风灌痛喉咙,吹乱头发。马儿却脱离大路,朝着一片茂密的树林奔去。进了树林,更是惊险,眼看就要撞到树上,却毫不减速,我不但要尖叫,还要捂眼睛,忙得很。
慌乱中,我靠向身后的怀,双手紧抓起他的两只手腕,别过头窝在他的颈边,再也不敢看了。
好在身后的他“吁”了一声,马儿慢下来,停下来。
他一个翻身下马,单手一拽,我噗就摔倒地上,花花草草砸倒一片。
“我得罪你了吗?”好痛啊,我可是女人,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他背着两手,背对着我,挺胸站着。仿佛在思考一些先有鸡先有蛋之类深邃的问题。
摔痛了,我索性坐在地上,把玩着手里的一朵野花。
“起来……”声音真冷,心口又开始痛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