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漂游在爱情的河流 (1)
吃完饭，古今要返回学校。
已经是第四学年，这个时候的课程一般都完成了，学校的课不多，学生们在这个时候都在找工作，由于导师明确了古今留校，古今就不用外出找工作。其实现在的工作说好找，也不好找，如果你能将就一下，很多公司等着你，如果你要挑剔的话，对不起，还是公司说了算。古今现在紧张的是导师的项目，导师现在带有几个学生，而这个项目是交给古今负责的，导师只做一些关键性的技术指导和方向。
刘洋这段时间也好象消失了一样，没有给古今来过电话。古今自从得到小艳的好感后，也就不再给刘洋打电话，这样，他们就像是两条交叉线，在交叉之后，就越来越远了。
走出实验室，古今抬了抬头，艳阳高照。
小艳已经回家５天了，古今不用掰手指头都算得出来，古今掏出手机，手机却响起了熟悉的铃声。
是小艳。电话那头传来了小艳清脆的声音，说她已经上了车，正在回学校的路上，本来想给古今一个惊喜，在车上太闷了，无聊，只好打电话给他了。
古今很是开心，一路哼着歌，跑到学校的大门，站在大门边等她。
也只有古今这么做，这个男孩子，在刘洋的身上学会了性，他的心，他的爱情，却还是那样的淳朴。看看他的几个舍友，包括黄庭，像韭菜一样，女朋友都换了几茬，可古今，还像个纯情的少男，演绎着纯真的爱情。
黄庭是个开朗活泼的小伙子，他的内心，隐藏的忧伤，也只有古今一个人知道。他似乎是天生的运动员，有着运动员的体魄，而学校里的女孩，最喜欢这些带有运动气质而又不羁的男孩子，所以黄庭在更换女朋友这方面是落后不了的，除非他自己不愿意。据他所说，现在的女孩子也太过浅薄，无非就是吃喝玩乐，而那些有点内涵的都与恐龙有血缘关系。他还叫古今也捡几个，否则，以后捡的都是别人扔下的烂果子。其实，我也没有捡到好果子，黄庭曾经这样跟他说。
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古今心想，不是因为捡烂果子，而是这个社会竟然有这种下流的捡果子理论，还有这么多无耻的人。他们就没有把爱情当回事，爱情在他们的眼里，再不是一种神圣，而是一种虚荣，一种谈资，一种生活的习惯。
中午的太阳还是有点热辣，古今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双眼，在进进出出的女孩子中间寻找着小艳。
就是在黄庭拍了他的肩膀，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古今，贼头贼脑的看哪个靓女。黄庭笑他说。
没，我就在等人。古今怪不好意思的。
等女孩子吧？黄庭还不知道古今拍拖了，顺口就取笑他。
嗯。古今老老实实的说。
女朋友？这下是黄庭张开的口合不拢了，你小子，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嘿嘿。古今也不回答。
好了，不问你了，我要去吃饭，就在门口的大排档，你有空就过来吧。黄庭走了，末了，回过头来说，带你女朋友过来，一起吃，无所谓。
我得问问她。古今摸着脑袋。
这时，远远的，看到了小艳走了过来，还和黄庭打了个招呼。
古今本来想跑过去的，一看到他们在打招呼，便不好意思了，只好停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小艳跑了过来，木头，你站着干吗。
古今不说话，接过小艳的行李。
你在这等我。小艳问。
古今点点头。
不是有手机吗？我到了给你电话不就行了。
我想早点见你。古今轻轻的说。
你傻呀，太阳这么烈，小艳用手给古今擦着额头的汗滴，我看你就没吃饭，你不会先去吃饭吗？
我愿意等你，反正我刚从实验室出来，也不饿。古今关切的说，你没吃午饭吧。
没呢，先把东西放宿舍吧。
古今背着行李，在前面走着，小艳挽着古今的手臂，两个人细细的说着话。
古今还是第一次去女生宿舍，磨蹭着不想跟小艳上楼。
木头，上来吧，还怕女生吃掉你不成。小艳咯咯的笑。
古今这才迈开脚步跟在小艳的后头上去。
女生宿舍也没比男人宿舍干净多少，衣服袜子胸罩随便乱放，地上也脏得很，好久没有扫地拖地了，纸屑呀，塑料袋子呀，等等满地都是，和男生相比，只不过少了烟头而已。古今把行李放下，就坐在了小艳的床边。
中午大家都出去了，宿舍里没有人，小艳洗了脸，坐在了古今的大腿上。
古今一个激灵，这是女生宿舍。
小艳可管不了那么多，木头，你想我吗？
想，很想。
小艳热辣辣的就吻了过去。
爱情，就是这样，容不得一点时间的分离。
楼道里传来了声音，古今慌忙站了起来，脸红红的。
有两个舍友吃完饭回来了，她们见到小艳，都高兴的问长问短，把古今晾在了一旁。
这边聊完了，小艳才拉起古今的手，一起下了楼。
小艳，黄庭说在外面吃饭，叫我们去，你去不去。古今说。
黄庭？刚才我还看到他呀，他怎么没说。
不是的，他叫我去，我说在等人，他就叫我们一起去了。
好吧。
古今带着小艳坐在了黄庭面前的时候，黄庭着实吓了一跳。
记得以前怂恿古今追求小艳的时候，黄庭也有份，而且，也在他的女朋友中，知道了小艳是在欺骗古今。但黄庭自有他的哲理，他认为，爱情，不外也是一种欺骗，欺骗感情的人也不外是骗钱，或者是骗色，小艳虽然是在欺骗古今，小艳这么漂亮，古今如果占有小艳，古今也不吃亏。所以他也没把那事当回事，说到底，还是古今傻冒，就一个愣头青的样子。黄庭知道古今失恋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当然，这番话他是决然不敢跟古今说的。
黄庭，你女朋友呢，不会又吹了吧。小艳毫不客气的问。
没，她去找工作了，晚上才回来呢。黄庭满不在乎的说。小艳，你找工作了没？
没呢。我先看看吧。
恐怕你是知道有人养你吧。黄庭本意是取笑着古今，他也知道导师已经给古今打了留校的报告，导师的权威在学校还是不容置疑的。
小艳却听出了另外的意思。谁要人养啦。小艳气愤的说。
黄庭一听，就知道糟了，踩到马尾巴了。他赶忙说，古今没跟你说吗，导师说要他留校。
小艳本来是阴沉的脸，听到黄庭这么说，脸马上多云转晴，她打着古今的肩膀，木头，你咋没跟我说。
古今只能招架，不是还没机会嘛。
你都跟他说了，不理你了。
黄庭耍惯了花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不再看他们两个。
调皮的太阳，却偷偷的伸出它的触手，穿过房间的窗户，躲在了墙壁上，偷看着这对热情的情侣。
小艳有些科目需要补考，所以得回学校，她拉下的功课也多了一点，所以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呆在学校里学习。
古今已经把所有的科目都过了，也没有工作需要找，心思都放在了小艳和实验室里。不过，他跟小艳不同专业，学习上还是帮不了太多的忙。所以没有实验的时候，他就陪小艳呆在图书馆里，那里也不去。小艳学习能力不差，只是之前拉下了些，现在她心无旁骛，自然也难不倒她。
日子也就是这样波澜不惊的过去了。
一天，古今疲惫的从实验室出来，电话就响了，是小艳。
古今，妈妈叫我们今晚回去吃饭，你有空不。
哦，有空。
１０分钟后我在校门口等你。小艳又说。
嗯。
日子很是平淡，小艳成为他的女朋友之后，古今就没有感受过孤单，这种日子古今觉得很是幸福。但古今隐约中有些担忧，这些担忧来自哪里，他说不上来。他注意到，在图书馆的时候，小艳有时会沉思着，沉思的不是她的习题，她的眼神有点茫然，也有些期待，或者，也有些不甘心，古今拿捏不准，也说不上来。小艳对他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当然，不是说小艳送给了古今什么东西，古今从来不会以这个来衡量一个人的感情的，尤其是对小艳。他只觉得，小艳的转变是不是太快了。那天，满地的花，忧伤的小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是有什么事刺激了她了吗？让小艳看到古今，看到古今对她的好，就要做古今的女朋友。她是感动吗？还是真正的心动。他自己也认为，自己除了真心以外，没有什么情趣，小艳凭什么对他这么好，以小艳的条件，她也不会喜欢古今这种人的，木讷且一无所有。
这种女孩子，她喜欢浪漫，喜欢情趣，喜欢风花雪月，这些都是古今所无法给予的。古今看得出，阿姨是很喜欢他的，但阿姨代表不了小艳。他也看得出，小艳很爱妈妈，会不会小艳按照阿姨的要求来生活呢。小艳也不是这种人，她的主见让她有自己的生活，她不会受别人支配的。这几个月以来，他们没有吵过架。无论他做什么，小艳总是不生气，最多也是一种似怒似嗔的语气。本来这也没有什么的，古今害怕，好久不下雨，一下就会天崩地裂。古今从来不怀疑自己对小艳的感情，他以为已经不再爱小艳，就算是记得，也应该是记得对小艳的恨，听到小艳出事的时候，他的心竟然有一种彻底的痛。他发现，在刘洋，在小枫的身上，他都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小枫的死，他很心痛，这很容易理解，因为他们是情侣，而小艳，他知道，小艳以前一直没有喜欢过他，对古今，小艳只有欺骗。既然小艳是欺骗他，他还为她心痛什么，他应该幸灾乐祸才对。可是，他怎么舍得呢，她是他的生命。
爱情，难道非得要弄得这么清楚么？反正，我爱她就是了。古今结束了自己纷乱的想法，可是，他又怎么能不想，爱情，是婚姻的开始，还是婚姻的结束，爱与不爱，同样重要。
想什么呢？木头，想我吗？
古今一看，原来已经走到了校门了，小艳正攀着他的胳膊咯咯的笑话他。
看到小艳的笑，古今把什么都忘掉。
车在慢慢的开出，也许是小艳累了，她枕着古今的肩膀，眯上了眼睛。
古今看着她，她似乎睡得正香，长长的头发扎成一束，简单的绑上一圈素雅的花束，斜斜的别在胸前，额头的几根头发，调皮的窜了出来，遮过她的眼睛，扫在白皙的脸上，她的眉毛淡淡而不经修饰，她的脸粉粉而不上胭脂，她的唇嫩嫩而没有唇膏，自然而朴实，清醇而淡雅。古今看得有点呆了，情不自禁的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小艳动了动，把古今给吓老实了，轻轻的给她的外套拉上拉链。
小艳是累了，可她并没有睡着。在医院第一眼看到古今，她是惊奇，这个被她伤害的人，应该是恨她，而他听到自己住院的消息，居然第一时间跑过来看她。她以为他是来看她出丑来的。每天，她都会在同样的时间看到他。慢慢的，她有点感动，再后来，她就说不清楚了，如果古今不出现在病房，她的心就空落落的。这是爱还是单纯的感动，还是一种空虚的依赖？她不知道。那个老男人，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他会付出真情，而她也是在利益的驱动下去寻找这份感情的，或者，根本就没有感情。但那个男人对她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满足了她的经济上的各种要求，也会用点心思，给她情趣。她跟那个男人一年多，她也知道，那个男人不止是她一个，最起码，在京都，有两个她是知道的。她有时候也沉溺在这种糜烂的生活之中，享受人生总比累死累活要强。她懂得这个道理，她也懂得，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没有价值，上帝给谁的都不会太多，她的获得，迟早是要付出的，看付出的方式而已。
所以，在老男人对她丧失新鲜感的时候，她也有点高兴，因为她不用战战兢兢的侍侯他，可又有点不甘心和不习惯，她也挺乐意堕落于那些生活，况且，她也不甘心别人在她的手上把东西给抢过去，虽然是她不在乎的东西，可在不在乎，她其实也不敢去想，怕想出个烦恼出来。她动了点心思让那个老男人又回到她的身边，可就出了这么个事情。出事了很久，她打的电话他没有接听过，老男人都没有来看过她，她肯定他是知道的。只是在那天叫他的司机把花送上去，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终于还是接了电话，在电话里，她感受不到他的关心，而是他充满着色情的****的语言，他根本没有关心她的病情，还说，那个女孩没劲，他已经甩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