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异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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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一字记之曰:茫

第九卷第十八章 一字记之曰:茫

“古古丁大兄弟,壤驷亚妹,你们两人住一间房。”布布拉拉笑道,还未等两人提出反对意见,便在壤驷弈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说得壤驷弈粉腮绯红,悄悄瞥了丁古一眼,秀眸含春,眼中水波幽幽,说不出的娇羞迷人。

“古古丁大兄弟,以后可要好好和对待壤驷亚妹,好好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爱情,回到卡葛,嫂子再给你们两个办上一个隆重的婚礼,不会让你们吃了亏。”布布拉拉拍了拍丁古的肩膀认真地说着,然后硬是把又是尴尬又是羞涩的两人半推半扯的送进了“洞房”。

随着“嘭”的一响,客房门紧紧关上,紧接着还听到了“咔嚓”的上锁声,布布拉拉的声音再次从外面传来:“门锁上了,明日早上再给你们打开,年轻人爱便爱了,就应该在一起,别辜负了老天的安排。”

听到脚步声远去,丁古和壤驷弈两人面面相觑,壤驷弈偷偷瞅了丁古一眼,恰好他眼睛瞧来,羞的她脸蛋儿倏地粉红如霞,滚烫如灼,忙自转过脸去不敢看他,默不作声的盈盈走到桌子边坐下。

她脸上虽然还蒙着轻纱,不过丁古还是把她的变化看了个清楚。他虽听不懂布布拉拉说了些什么,但是从其行为及其表情来看,却已猜知了大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难道,自己真的要从窗口跳出去?丁古看了一下客房的情形,自是知道布布拉拉锁门,锁的只不过是那一道心门,客房有窗数个,倘若要出去,十分容易。

以壤驷弈之智,自是早也知道这些,但是她却一直默不作声,轻轻摘了脸上轻纱,托着腮帮装着在看着桌子上的那一盆塞外紫竹兰,把这包袱都丢给了丁古。

丁古略一思忖,便即释然,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拿过茶壶倒了两杯,一杯递予她,微笑道:“莎莎娘子,在想什么呢?”

壤驷弈白了他一眼,转过脸去,不予理睬。

丁古笑道:“好啦,莎莎,倘若我跳窗出去,只怕拉拉大姐她们就是没有所怀疑,也是内心不悦。我晚上打地铺,你睡榻上,这样行了吧?除非你不放心跟我同处一室。”

壤驷弈这才转过脸来,深深瞧了他一眼,幽幽道:“古古丁,还记得那两个晚上么?那两个我躺在你怀里睡着的晚上。”

丁古微笑道:“当然记得,还好第二晚你没有梦中流口水。”此事说来尴尬难启,但是他淡淡而言,殊无隔意。

不过壤驷弈的脸还是再次晕红,颇是娇媚的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过得半晌,才幽幽的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躺在你的怀里入寝,我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感觉到很安全、很舒服,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丁古笑道:“那是当然,那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朋友,一个可以信赖、可以依赖的朋友。”

嘴上说着,心中却是一叹。

“嗯,也许是吧。”壤驷弈轻道。

或许,她是想从丁古的口中听到什么话,或许,她在期盼着什么。但是那一刻,她却不敢主动去捅破那一层纸。

千古之深,唯情一事,一旦涉及,圣人难处。

何况,他和她也都不是圣人。

两人均是无言,壤驷弈望向窗外,日晚时分,土法城的夜空与孤狼地一样,悬漫着一层薄薄的沙尘,夜露初凝,寒风萧萧,塞外的凄凉尽显。

丁古则是呆呆的望着桌子上的紫竹兰,心绪百转千回,不能自已。

夜,渐深。

露,已重。

愁绪纷扰,情思却更浓。

夜意沉沉,八面百诛,愿为伊作盾,破两肩,剑眉未皱终无悔,孰知为何?

沙暴肆肆,一生九死,甘负君跚壁,落身竭,秀眸已湿誓及生,又是为谁?

道那固噩茫茫,日酷夜寒,数度生死心无藏,护伊意,渡君膛,不离不弃,此情此意去何方?

一字记之曰:茫!

“夜深了,莎莎,睡吧。”丁古在地上铺了地铺,拿了一床被子,衣服也不脱,便钻进了被子里。

“嗯。”壤驷弈轻应了一声,也爬上榻去,丁古手一挥,烛火已熄,房中传来了悉悉刷刷之声,他只当作听不见,收摄心神,片刻之后便入物我两忘之境。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壤驷弈虽放心、相信于他,他可不大相信自己,唯有如此,才是最保险的。

房中静寂,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之声,以及满屋弥散着的,尽是壤驷弈身上那一缕淡淡的体香。

夜深风冷,窗外寒风吹拂枯黄树叶的沙沙声,却不知挑动着谁的心?

“古古丁。”也不知过了多久,寒意更浓,壤驷弈突然轻声唤道。

“莎莎,什么事?冷吗?”丁古虽入两忘之境,其实却随时都能够醒过来。

“嗯。”壤驷弈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应了一声。

丁古从地上爬起,拿了他盖的那床被子走到榻边,给好一起盖上,柔声道:“这里早晚的气候的确变化很大,日热夜寒,你身体单薄,确是难以承受。这样好多了吧?”

黑暗中,壤驷弈轻声道:“你把你的被子给我了,你不冷么?”

丁古微笑道:“没事,我坐地上用功就行了,你又不是没有享受过我的身上所散发的暖流,你睡吧。”

说罢转身欲去。

悉刷一响,两只柔软的手臂他后面抱了过来,她轻轻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呢喃着道:“古古丁……”

她没有说下去,万般情意,却已蕴藏其中。

那一刻,丁古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心里甚是燥动,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莎莎,别这样,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你名节已然大大有损,我不想再坏你名节。”

“古古丁……”

她仍是呢喃着这他的风猿名字,两臂搂得更紧,整个身子都贴到了他的背上。

“莎莎,你别这样,你再这样,我怕我会伤害你……”丁古血气方刚,感觉到她绵软的身子传来的热量,嗅着她身上传来的那一缕淡淡而奇特的少女体香,亦是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虽然尽量控制着呼吸,但是他的心跳却出卖了他。

壤驷弈突然长身而起,扳过他的头,滚烫的软唇已然印上了他的厚唇。

意已乱,情已迷,只想身心付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