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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雨纷纷 (2)

第十一卷第二十八章 雨纷纷 (2)

“古古丁,娘已去,该当让她老人家在下面安心才是,你不要这样。”壤驷弈站在丁古的后面劝慰着,可是她自己的泪水,却不听话的珠珠滚落。

“我知道,不过娘她老人家终于可以安息了。”丁古拔完最后一棵野草站了起来,捋起袖子,替壤驷弈拭去脸上的泪珠儿,柔声道:“过来,给娘上一柱香吧。”

“娘亲,我知道你不想看见那个丑陋的人,所以我并没有带他上来见你,怕他的血污了这块纯净的土地。

“娘亲,古儿今日会还你一个清白,古儿不能让你背负着损名长眠九泉,你看到下面那些雅秀镇的人了吗?古儿一会要让以前冤枉你的人跪在你的脚下嗑上三个响头,以示对你的愧疚。

“娘亲,古儿过得很好,也很快就要实现丁氏一族和爹爹的愿望,一统乾世,再现五百年前乾世的太平盛世,你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丁古跪在母亲的坟前,认真的跟丁氏交待了这几件丁氏原先背负的屈辱和责任,之后,才慢慢的站了起来,也扶起了与他一同跪在地上的壤驷弈。

丁古缓缓地向山下走去,壤驷弈则是在两个风猿婢女的陪同下慢慢跟在后面。

雅秀镇数百名二十岁以上的男女此时大气不敢喘的站在那里,一个个如履冰,低着头不敢抬起,深怕一个不小心惹到这帮凶神恶煞,便会被人一刀给砍下了头。

丁古手一挥,身后便即有人快速的拉起了一块巨大的篷布,将母亲的坟头和山下隔了开去。

“把那厮给我押上来。”丁古冷冷地道。

“是。”一个铁骑将领一挥手中旗,后面围着的风猿官兵便向两边退去,让出了一条道来,数名铁骑铠甲兵押着一个被捆得象个粽子一般的老头过来。

“面向雅秀镇的百姓跪下!”押解的那名铁骑兵未待他自己下跪,已然一脚踢在了这老头的腿弯处,老头便即咚地跪了下去。

“都抬起头来,你们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丁古环扫雅秀镇的百姓一眼,淡淡的道。

直到此时,数百雅秀镇的百姓才敢抬起头来,望向跪在一个土墩上的老头,押解的骑兵早就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给仰了起来。

估计是为了方便让人辨认,这老头的脸很干净,连胡须也最意梳理过了,除了一双带着深深恐惧的眼睛外,与一般的老人没有什么区别。

“噫,这,这个不是以前的谷夫子吗?”一个老人端详了半晌,突然说道。

“不错不错,正是十多年前在雅秀镇教书的谷夫子,我认出来了,只是他怎么老成这样了?”一个二十多岁青年指着谷夫子道。

这两人一说,雅秀镇的百姓都认出了面前这个老人正是十多年前在雅秀镇私塾任教的夫子谷子婿。

“不错,此人正是谷子婿,可是你们可知道,为什么当年他会匆匆离开待遇不错的雅秀镇私塾的吗?”丁古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此时的他,已不复当初那一缕淡淡的微笑。

看到众人尽皆摇头,丁古恬淡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最后才落到谷子婿的脸上。

他的目光虽然恬淡如水,可是每一个碰到他目光的人,都有一种胆战心惊、有若窒息之感。

“缘因这个连畜生都不如的谷子婿做了一件人神共愤之事,他忍受不了自己良心的谴责,这才做贼心虚地离开了。”丁古的声音依然恬淡,可是语境已然冷得让人牙齿打架,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众人的耳中,如针如刺,深深刺进了众人的心脏内部。

谷子婿听着他的说话,深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低垂着眼睑,甚至于想低下头去,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眼睛。自然地,这一切是徒劳的,押着他的人将他的头发抓得更紧,把他的头抬的更高,那一副愧疚、恐惧、羞耻的表情,毫无掩饰地显露在众人面前。

本来有些大胆的老人想着很有可能是这些风猿国的官兵搞错了或是胡乱安什么罪名给这个曾经为人们所尊敬的夫子,还有为他提出一些疑问之意,可是看到谷子婿的样子,他们虽然还不知丁古口中所谓的“人神共愤之事”指的是什么,但所说的应该是真的。

而且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少年,便是不说话之时,便已隐隐透着一股威严,他只是淡淡而立之时,已然予人不敢直视之感,这样的绝世人物,断不会无缘无故的大老远抓了一个离开了十几年的人来这里冤枉他。

如此,更加肯定了,丁古所说的谷子婿曾做出“人神共愤之事”必定是真的了。

所以,片刻的沉寂之后,雅秀镇的百姓开始小声嘀咕起来,纷纷猜测这谷子婿以前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

丁古抬头望天,心里感到一股莫名的悲。

环扫众人一眼,所有人都停止了嘀咕,就好像他的目光如实质的一般,予人沉郁之感。

丁古缓缓地道:“知道我为什么今日只让二十岁以上的成人来到这里么?因为我不想让这畜生不如的东西所做的事玷污了年轻人的心灵。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想还一个人一个清白,一个当年被你们辱骂为****的女子的清白。”

那一刻,全场肃静,那淅淅沥沥的细雨洒在草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他们都不敢作声,有些人已然隐隐猜测到丁古口中的那个女子是谁,缘因此事虽然过去了很久,但却是这十多年来雅秀镇发生的最大一件事。

良久之后,方才看着谷子婿冷冷地道:“你自己说吧,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说完了,我好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他声音甫落,抓着谷子婿头发的那名骑兵也放了手。

谷子婿目光不敢与他们任何一人的目光触碰,内心挣扎半晌之后,他才终于低下头,缓缓地把十一年前自己对丁氏所做的事详细的说了出来。

他的话一说完,尽皆哗然,尤其是镇上的那些妇女们更是显得群情激愤,谩骂声开始不绝于耳,在两名骑兵十分“识趣”的退到一边之后,无数的碎石杂草烂泥纷纷向谷子婿的身上砸去,随即传来了他一声声苍老的惨叫声。

而雅秀镇的男人们,尤其是上了一些年纪的男人们,则多是羞愧的低下头去,他们当年有不少人趁机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此时得知事情的真相,他们能够说什么?

而有更多当年明里暗里骂过丁氏的人,此时则是一个个的面露恐惧之色,深怕当年自己骂人的话也被面前这个威严的少年听了去,然后找自己算账。

所有这些,即便是丁古不用眼睛去看,也能知道他们此时是什么表情。

一举手,拿东西砸谷子婿的人停了下来,谩骂声也停了下来,现场再度一片寂静。

而此时的谷子婿已然被砸得满头满脸的血,看上去就象是一个草泥人一般。

丁古让人把谷子婿押了下去,扫了众人一眼,十分平静的道:“谷子婿死有余辜,但他没有资格在这一块土地上死。至于你们,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并不等于我不知道。我没有过多的要求,只要你们在魏富贵的带头之下,在这里虔诚的给丁氏上一柱香,拜上一拜,以示你们当年对她们母子两人的轻鄙、误会、谩骂等等的歉疚。”

说罢一举手,后面挡着的篷布便即拉了开去,四个高大的官兵抬了一个香炉鼎过来放在地上,正对着山上丁氏的坟头,拉着祭品和香蜡的马车也移了过来。

魏富贵他们虽然都不知道面前这个少年跟丁氏是母子是什么关系,却也不敢怠慢,在他的带头之下,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上了香,行了跪拜之礼,霎时间,湿漉漉、脏兮兮的平地上跪满了一地。

其余人都散去,丁古只让一个看上去已是十分老迈的胖大婶留了下来,看到胖大婶惧怕之样,丁古微笑道:“四婶,身体还好吗?”

胖大婶一惊一乍,盯着他的脸,怯怯地问道:“公子……怎么认得小妇人?”

丁古道:“四婶,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每年还会偷偷的去给我娘亲上香。”

“公子,难道你是……”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