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给的爱
肖灵看着康侨,说,“康总,你还记得我吗?那次在街上,我的漫画……”她说着又停下来,低下头,“算了,您一定不记得了。”
“我记得你!”他却说。
肖灵抬起头,眼里闪了闪,她笑了,她想说出自己就是七年多前那个被他从广场上捡回家的小女孩,但她终于没有说出口。
“郎恕、肖灵,我想请你们两位来‘爱霓’工作。”康侨突然说。
两人都睁大了眼睛,互相看了一眼,好像不敢相信,有点受宠若惊。
康侨微笑着说,“考虑一下。”侍者来到他们身边,康侨拿起一杯酒,向肖灵和郎恕举起,他们怔了一下,随即也拿起一杯酒,三个杯子轻轻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肖灵发现康侨和郎恕的动作很整齐,因为他们用的都是左手,而康侨和郎恕也发现这个奇妙的动作,他们不由得会心一笑。
康侨走开了。
“哇!好酷!”米拉花痴般道。
康侨来到郎峥身边,“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
“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了。”郎峥显得有点落寞。
“你很老吗?我记得你还不到三十岁。”
艾奴一个人喝着酒,一杯接一杯,很幽雅,还有点堕落,她现在已经离不开酒了。
郎峥的目光不由地停在她身上,他对她始终有一份愧疚。
康侨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担忧地看了一眼郎峥,他可是很敏感的,只希望他所担心的事情不要发生才好。
康琦远远看着艾奴,她心情很糟,但康琦感觉得到,不是为了他。
晚上,大家纷纷散去,米拉有点醉了,依偎在恕儿肩头,“送我回家,今晚陪我好吗?我好想你……”
恕儿忍不住看了一眼肖灵,灵儿也正看他,两人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又点燃了。
康琦开始用一种怀有敌意的眼神看了郎恕一眼,他走过去,“肖灵,我送你回家!走吧!”
灵儿怔了怔,康琦拉起她的手,她睁大眼睛看着他,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被男孩子牵着手,她的脸红了红,康琦已不由分说地拉她出去。
恕儿看看面前的米拉,真不知道如何对这个女孩,她爱得太疯狂、太浓烈,在她心里,只有爱情,除了爱情,她什么也不懂,她的爱太沉重,让他喘不过气。
到了门外,灵儿抽出自己的手,康琦看看她。
“不用反应这么强烈吧!”康琦说。
灵儿慢慢向前走着,不说话,习惯了那种忧伤的、迷离的单一的表情。
“哎!你和那小子是什么关系?”康琦很不客气地问。
她没回答,也不想回答,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在问你,听到没有?”他大声道,好像不容别人拒绝。
灵儿还是不理他。
“你有完没完?你利用了我,害得我的计划都被你破坏了,现在还用这种态度对我!肖灵,我在问你,你和郎恕是怎么回事?我不喜欢那个小子,你不要再和他来往知道吗?我说的你听到没有?”康琦气急败坏地说。
灵儿回头瞪着他,“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郎恕他是我爸爸的另一个女人的小孩,他不是我爸的孩子,更不是我的什么人,我爸离开我妈和我就是为了和他妈在一起,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你听明白了吗?我都糊涂了,我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和他做个朋友,可是因为父母的关系,我们这十来年就像敌人一样!他很可怜,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我也是个失宠的小孩,我们都不懂取悦于人,不懂讨好别人,甚至是家人,我没有朋友,除了花语,我只有花语一个好朋友,现在也被你抢走了,你还这样大声对我吼……”
康琦怔了怔,“我不是有心对你吼,对不起,肖灵。”
灵儿低下头,康琦看着她,好久一段沉默,他们只是面对面地站在那里。
“送我回家,花语会担心的。”灵儿小声地说,又向前走去。
康琦看着她孤单的背影,“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夜色中,一辆车开过,康琦看见郎峥和艾奴在同一辆车里,他想是自己敏感罢了,艾奴醉了,郎峥送她回家是应该的。
恕儿送米拉到家,安置好,刚要走,她却忽然拉住他的手,“别走,恕儿……”
恕儿看着她说,“好了,米拉,我知道你没醉。”
她立即睁大眼睛,那眼里没有一丝醉意,只有惊讶。
“再见!”恕儿向外走。
“恕儿!”她坐起来叫道。
他没有回头,但是停了下来。
“你还会来吗?”她期待地问。
恕儿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向外走去。
深夜里,月朗星稀,风有点凉,恕儿慢慢向哥哥家里走着,他有太多不理解的事情、不理解的人,哥哥、灵儿、米拉、康琦、康侨,想起康侨,他的心里多了一线希望,这个“爱霓”的老板,对他就像一位亲切的长辈,让他找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的感觉。
花语起床时,见灵儿已在厅里摆起画阵,戴着那只洗得很干净的粉白的护腕,娴熟地握着画笔,也许只有在漫画里,她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花语,你起来了。”灵儿说,她今天显得挺开心,目光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彩,令整个人变得活起来。
“昨晚睡得那么晚,你还这么有精力,对了,康总提的事,你考虑了没有?”
灵儿又垂下头,她情绪化得很,就像六月里的天气一样善变,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
“又不高兴了,这是件好事啊!”
“我从来没有真正试过去工作,何况在那么大的‘爱霓’,我什么也不懂,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你懂艺术啊!”
“可是,与人相处是我最头疼的事了,你知道的。”
“灵儿,你不可能一辈子这样的对不对?其实你并不是缺少勇气,主动认识康琦就是一个证明,我想,你只是从心理上拒绝某些不喜欢的东西,你不是害怕,只是不喜欢而已。”
“花语,你什么时候就成心理医生了?”灵儿看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