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梦醒
背对着寒振哲，息水迷离地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仿若一个无底的黑洞要将所有的美好吸将进去，甚至连细微的星光都不愿放过。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卧在床上，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让身后的人知晓，自己还醒着。泪水再一次涌出眼眶，这一次连息水自己都分不清楚，这泪，是悲，还是喜。
就在刚刚她终于将自己交给了深爱的人，这是该喜的吧？可是，又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息水，这么做不过是在利用他，这样就不用再怕被蒋笙发现自己的秘密，就可以更加疯狂地去实现自己的计划。
“不，不是的，不是因为这样，我是真的爱振哲哥，想要将自己交给他，我不是为了报复，不是的。”
不自禁地挥动了手臂，想要赶走那个可怕的声音，却忽然忘了自己还在装睡。
“息儿，你……醒了吗？”寒振哲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迅速抹去残留的泪水，换上一副惊诧至极的表情，“我这么会在这里，我们这是这么了？”抓紧因刚刚的激情而滑落的被单，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体，望向寒振哲，眼中充满了无辜和不解。
寒振哲看着她的惊慌，眼中的深情被浓浓的歉意替代，一抹受伤划过眼角，原来她从来不曾渴求自己，一切不过是醉酒的作用罢了。
“息儿，对不起，我……”在商场叱咤风云的寒振哲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地向人道歉，可是他却全然不在乎这样的低姿态，因为他面对的是一直深爱着的息儿，而他居然还伤害了她，如果息儿因此而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寒振哲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原谅自己。
寒振哲的落寞、挣扎全部落在了息水的眼中，明明是自己自私地想要拥有他，却让他这么自责，息水真的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可是她却不能。
“算了，振哲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声音冰冷，眼中却是满满的心痛和怜惜，息水狼狈地低下头，不能被他看穿。
“息儿，我真的……你可以原谅我吗？我不想你恨我。”祈求的话语一句句刺进了息水的心，眼中静静流泻着诚恳。
“振哲哥，我这么会恨你呢？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自私的人一直都是我，如果知道了真相，你会恨我吗？”
“振哲哥，我说过了，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我们都忘了吧！”强装镇静地抬头看向他，却在看到他一脸的悲伤后心痛地低下了头，泪水控制不住地滴落在被单上，晕开。
原来她从来不想成为他的女人，原来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唯一想做的是爱你过就是要忘记。
突然看到了息水滴滴掉落的眼泪，寒振哲有些慌神，她这么了？她并不是像表面一样不在乎的是吗？自己终究是伤害到她了是吗？哼，不就是这样吗？她爱的人是蒋笙啊，可是自己却对她做了这样的事情。
寒振哲失控地抓起息水的手一下一下落在自己的胸膛，“息儿，我不要你默默忍受，若果你很在意的话，你可以打我骂我，你要这么样都行，可是我不想看到你独自伤心，默默流泪，息儿，你惩罚我吧，哪怕是要我去……”
再也无法忍受他因为自己而那么痛苦，息水伸出食指堵住了他将要出口的话，一双眼眸清澈如水，柔柔的爱怜在眼中流动，“振哲哥，你不用自责，息儿不会怪你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永远都是息儿的振哲哥哥。”
“息儿，你真的……不怪我吗？”寒振哲定定的看着息水，仿佛只有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他才会有丝丝的安慰。
“不怪，就像振哲哥疼爱息儿一样，息儿会永远把振哲哥当成自己最亲的家人来爱护，息儿永远不会怪振哲哥的，不论振哲哥做了什么。”息水缓缓地吐出每一个字，想要将自己的意思清晰地传达给他。
听到这番话，寒振哲却无法高兴，虽然息儿没有怪他，可是她却如此不留余地地宣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兄妹，家人，仅此而已。眼神渐渐地暗下去，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息水，“息儿，这是……怎么回事……”
顺着他的手所指的方向是一片鲜红，息水有些短暂的失神，那是自己的第一次啊，该是美好的，可是自己却只能用谎言来掩饰。
轻轻一笑，眼睛幽幽地转向别处，不再看他，语气中带了一丝嘲弄，“振哲哥你不知道吗？现在的医术，可以让一个女人有无数的第一次。”
无力继续编织谎言，息水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是要给自己灌进多一些的勇气，“这不过是一个我玩心大起时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
事不关己的口吻，冷漠的眼神，寒振哲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子了，她还是那个会静静地坐在湖边看花开花落，宠辱不惊的息儿吗？她还是那个想要将一切美好都给自己身边的人的息儿吗？
寒振哲疑惑了，眼前的人让他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原来她是真的不在乎今夜的事情，不论今夜这个人是不是自己，她都是不在乎的吧！
寒振哲无力地抬起自己的手，轻柔地摩挲着息水的脸，慢慢地加重了力道，像是要确认她的真实存在。
寒振哲喃喃低语，“息儿，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变得连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
息水的身子蓦地变得无比僵硬，这真的是自己要的结果吗？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钻心的疼痛提醒着她，必须这么做。
伸手推开寒振哲停在自己脸上的手，一抹娇笑爬上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怎么，振哲哥刚刚才要了息儿，这下就不认识息儿了吗？”
僵直了脊背，寒振哲觉得此刻的自己根本无法思考，这是真的吗？是自己听错了吧？
“你没有听错，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看出寒振哲所想，息水决然出声，狠狠打碎了他仅剩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