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活想不通
当我把移动硬盘交给沈涛的时候,他灿烂的笑容比太阳还热烈,托了托硬盘说:“亲爱的,还挺重的嘛!把几条小命装进去了?”
说真的,这样做我很痛心,觉得自己很卑鄙无耻。硬盘里面的内容毕竟和叶子晨有关,一旦捅出去就等于毁了她的青春,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吗?人家也没招我惹我,我竟然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拉出去毙了都不解恨。
而今,我突然有些后悔了。我只好对沈涛千叮万嘱:“把它刻成一张光盘交给陈井冠好了,移动硬盘里面的内容要全部删除,不准把录象内容散播出去。”
沈涛嬉皮笑脸地说:“一个万放心,亲爱的,你立了大功,等事成之后少不了你那一份。”
“什么事成之后?”我忙问。
沈涛的表情有点尴尬,好象是说漏了什么,连忙赔笑道:“把东西交给陈井冠那秃驴啊!他看到这东西肯定喜欢,一开心奖赏我们万儿八千的不是没有可能。”
沈涛把硬盘收藏利索,兴高采烈地说:“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我问。
“小思啊!”沈涛摇头摆尾地说:“你不是爱上人家了吗!这次给你looklook,看看人家混的跟神八飞天一样,牛B轰轰!”
“你丫以后说话注意点,别一张嘴就把你那点痞子气暴露出来,神七还待发射呢哪来的神八啊?”
沈涛并不在意自己的语言章法,喷沫四溅地说:“她混的好啊,出门都是一大群保镖护驾,跟皇帝老儿似的风光无限。”
“我靠!中头彩啦?”我说。
“人家现在是大明星,出任好几家大型企业的代言人呢,广告片不断,她的钱啊跟水笼头一样哗哗地往家流,刹都刹不住。”
“原来你是眼红人家挣钱比你多。”我说:“她不是还在读书吗?怎么说红就红了呢?”
“这个你就不懂了,我以前就给你讲过,天上人间那地方可是人才辈出的地方。”
“打住!打住!”我惊讶地问:“小思也在天上人间做过?”
“那当然,不然她能出名吗!”沈涛说:“人家可是有才之人,运气也好,碰上了一位大导演,那导演稀里糊涂地就被小思迷的神魂颠倒,欲罢不能啊!”
“哪个大导演啊?在中国折腾来折腾去也就那么几个有点品位的导演。”
“导演叫什么我想不起来了,但我知道他拍过好多牛B的电影,还拿过什么奥地利大奖来着。”沈涛认真的说。
我差点喷血而死,说:“拜托了,你去进修文科班吧!还奥地利大奖呢,你咋不说是匈牙利大奖呢,那是奥斯卡。”
“对对对!”沈涛面不改色心不跳:“是奥斯卡大奖,我怎么就给忘记了呢,得奥斯卡大奖的电影好象是卧虎藏龙。”
“我靠!那是李X的杰作,你不会说李X被小思迷住了吧?”
“对对对!就是李X,你看我这脑子,这么出名的导演竟然一下子给忘记了。你说的没错,就是卧虎藏龙的导演李X被小思拿下了。”
我心里一阵抽搐,他娘的,难道是李X****嫖到这里来了?不会啊,他这么牛B的大导演只要一声令下想跟他上床的女孩子队伍能从漠河排到曾母暗沙去,用得着来天上人间找小姐吗?不过也说不准,李X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张XX一样的好色之徒,如果将导演这个光环从他身上拿掉的话,那么他的本质应该叫做“******”。
“听说那导演要起用小思演电影呢,还是个主角,片名都想好了叫什么色戒。”
“你越说越离谱了,色戒多少年前都放映过了,还演什么主角呢,你丫消停消停吧,别瞎扯淡了。”
“是续集,续集,色戒的续集。”沈涛认真地说。
我懒得和没文化的人谈论文学艺术方面的东西,朝他摆摆手说:“丫换话题吧,你不是说见她的吗,走啊!”
沈涛贼笑着说:“一听说人家红了你就按耐不住了吧,走吧,我们去粘粘光。”
我钻进的车子,沈涛边发动车子边说:“等会有你自卑的,看人家小思,年龄不大,混的多火树银花啊!哪像你,都蹉跎成大头菜啦还是没有脱贫,可悲啊!”
“你丫得了红眼病了是不是,我怎么啦,我觉得我活得没什么不好!”
“啧!啧!啧!”沈涛的脑袋摇的跟尿不净似的说:“他娘的B,都混成这样了,还有优越感!”
沈涛的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来,听说他以前可不是这样,早晚刷牙,口气清新,不吐脏字。而今不知道被谁同化的跟坨大便似的。他说:“白XX你知道吧?”
“什么白XX?中央电视台的那个主持人?”我问。
“对呀!”
“他怎么啦?”
“你知道吗?”沈涛得意地说:“他在上海嫖鸡被抓了,抓他的警察一眼就认出他来了,白XX当时就蒙了,对警察大哥的态度相当友善,跟一太监似的。他对警察说‘放我一马,要多少钱都可以’,警察也不傻,他们要是接了白XX的钱岂不是自毁前程嘛。白XX说‘这样吧,我们交个朋友,以后你到北京去的所有事务及费用我全包了’,警察看他态度特友好,就悄悄地把他给放了,也没声张。”
“瞎扯淡,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怎么知道的?告诉你吧,白XX嫖的小姐就是小思的好姐妹,圈里人谁不知道这事儿啊!”
我笑了笑没吭声,沈涛说的是不是事实也只能当成笑料一婉,嫖鸡之事也不奇怪,名人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啃野草打野鸡的时候。我就不相信人一旦成名了就没有了****,我更不相信这些有钱的男人们会这么装腔作势地一辈子死守着一位黄脸婆?
车子在大拇指广场对面的马路上靠边停了下来,这里人头颤动热闹非凡,彩旗、气球、色带漫天飞舞,广场两边的柱子上扯着一个很醒目的条幅,条幅上工整地写着“某某某集团公司新闻发布会”。
“不是去找小思吗?带我来这里干吗?”我问。
沈涛目不转睛地死盯着条幅下面的舞台说:“出来啦!出来啦!”他兴奋的跟见了总统夫人似的,使劲地拍了我一下,就像观看百年不遇的哈雷慧星一样惟恐我错过了时机。
“什么出来啦?”我不解地问。
“小思!你没看到她啊!快看,中间的那位,她身边的那些男人们都是上海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我抬头望去,舞台上齐刷刷地站了一排人,严肃的跟新闻联播似的,一个个神情端庄,西装穿的跟平面广告一样板正,清一色的革履酷比APC会议上的国家领导人。珠光宝气的小思就站在这些“呆板子”中间,一身耀眼的打扮和那些西装革履的男人们格格不入。台上那么多人中也只有小思始终保持着定型的机械般的微笑。
沈涛发动车子说:“走啦!”。
“你不是说来看小思的吗,干吗就走呢!”我说。
“你不是看过了吗?”
“我靠,就这?看一眼也算?”
“废话,你还想咋样?和她上床?”沈涛不屑地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人家的身价不一样了,没有个千儿八百万的趁早断了这种想法,今非昔比,这样的梦就别做了。”
“你丫就是来刺激我的。”
“哎,你说对了,像你这种烈火金刚烧不化的愣头青必须刺激刺激,也让你好好反思一下,天下有钱人那么多,为什么不是自己呢?做人啊不能太死板。”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别他娘的拐弯抹角的,难受!”我说。
“我算看透你了,你丫就是那种找小姐还装的特清高的人,下半身玩着、上半身还给人家谈理想谈人生,其实你也就是没钱,为了掩饰自己的穷酸像非得把自己装的跟绝世清高不食烟火的艺术家一样,丫实在恶心。”
沈涛的意思我清楚着呢,不就是想说我没有和他一样不要脸嘛!为了钱他可以将自己变成****变成水母变成畜生,反正只要有钱赚变成什么都可以。而我在无耻地挣钱同时还犹豫那么一下,还掂量掂量人格和道德规范,难道我错了吗?我就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让人恶心至死的人,又怎么样呢?
“被我说中了吧?”沈涛得意地说。
我没有理睬,眼睛看向窗外,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从我的脚底攀升。这时手机响了,电话接通立即传来了让人凄厉的壮烈声:“说的是人话吗?说好的下午陪我逛街的到现在还不来,你是不是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听到叶子晨的电话,我头皮就会发麻,腿发软脚抽筋,听的我花里胡哨的,我说:“你不是不让我陪了吗?”
“我啥时候说不让你陪了,反倒是你自己说下午来陪我逛街的,你丫食言啊!”叶子晨叫喊着。
“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我缴枪投降。
“告诉你,限你半个小时过来,来不到你就过来收尸吧!”叶子晨说完就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