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匆忙的出走
为了公司也为了我个人,我决定再努力****一票,管她娘的年轻的年老的,只要能把业务弄到手献身一次也值得。我踌躇满志,时刻都在想办法怎么去算计钟总那个老太婆。为此,苗尊也为我出谋划策,将三十六计拿出来逐个分析,寻觅着哪一种计策最适合钟总最容易将她俘虏,为了这个我几乎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从孙子兵法到卡耐基策略,从******思想到邓小平理论,我几乎查看了所有的战略性书籍,希望能从中得到启发,能寻思出一点灵光来,将钟总一网打尽。
每天晚上都会有千万个主意在我脑海里翻滚,无论哪一个主意都让我激动的热泪盈眶,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第二天早上醒来,昨晚想好的办法又被我一一否决,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幼稚,怎么会想出这么多不符合牛顿定律的主意来,甚至连英雄救美这样庸俗颓废的办法都被我列在了上策之中。
我太颓废了。
整晚的思考只有一个结果:增加了白天打瞌睡的几率。
正当我时刻准备着为这项业务献身的时候,张蕊的一个电话搅乱了我所有的生活。
那天晚上,我刚躺到床上就接到张蕊的电话,她的语气很急,跟火灾似的,她说:“何萧!快!收拾一下行李跟我走。”
我噌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忙问:“出事儿了?!”
她说:“别问那么了多,你马上到徐家汇的太平洋大门口,我在那里等你,越快越好。”
“哎,到底什么事儿啊这么急?你让我跟你去哪里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张蕊的电话就断了,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了。
我如同丈二的和尚,迷惑了好大一会。张蕊的话太悬乎了,跟南派三叔似的勾起我无限的好奇。为了弄清什么事儿,我只好穿起衣服,下楼拦辆出租车直奔而去。
太平洋商场门口前,张蕊站在昏暗的路灯下面焦急地东张西望,我突然觉得张蕊的身影很苍茫很孤单,如同被秋风卷飞的树叶,它的忧伤、难过、情感、仇恨没有人能看得见听得见,也没有人愿意去感受。
我刚踏出车门,张蕊就跑上来了,手里还提了个行李包。她一头钻进出租车内说:“还愣什么快上来啊!”
我迷惑地看了看她,出租车司机也莫名其妙起来,忙问:“小姐要去哪里?”
“机场!”张蕊回答说。
“哦,原来这位先生是来接你的啊,早说嘛,早说我就不把计程器打开了了。”出租车司机说着又重新按下计程器。
“去机场?!”我惊讶地问。
“是,去机场!”
“去机场干吗!?”我愈加迷惑了。
张蕊从包里翻出两张飞机票塞给我说:“自己看吧。”
我接过机票,一张是张蕊的一张是我的,都是晚上十一点半上海飞往成都的机票,我惊诧地说问:“张蕊,你这是什么意思?”
“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啊!”张蕊的语气很沉重,让我难受。
“你不说一起去西双版纳的吗?”
“先到成都再说。”
“就算要去成都也不至于这么猴急吧,你也得让我准备一下吧,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就这么拍屁股走了啥事儿一扔不管了?”
“你能有什么事情?”张蕊的问话让我觉得很不爽,我就算是一个小瘪三也总得有属于自己的事情吧,难不成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一个游手好闲无事生非的小混混?
“有没有事情是另外一回事儿,我要洗换的内裤总得带几件吧!”
张蕊听出来我有些不高兴,她上来挽住我的胳膊,呵呵一笑:“到了成都买新的给你,好吗?”
“张蕊!”我的语气很阴沉,我自己听着就难受,我说:“张蕊,为什么这么急促地离开?”
张蕊笑了笑,说:“没有为什么。”
她的回话简单的让我生疑,好象是被通缉的逃犯似的。我想她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就不会跟吊孝似的仓促。尽管张蕊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还是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恐慌和不安。
“你必须告诉我,不然我不会去的。”
“何萧,就算是为了我一次吧,好吗?”
“那也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吧?”
张蕊沉思了好一会说:“天上人间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我问。
张蕊看了看司机,小声对我说:“到成都后再告诉你好吗?”
我突然感到张蕊的脸很惆怅,很无助,夹杂着伤心和难过,我无奈地说:“好吧!”我将眼睛看着窗外,没有一丝脱离苦海的感觉,反而有种亡命天涯的惆怅。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路边的霓虹灯被划成一条条流光溢彩水线,寒冷的风从夜色里破空而来,打在脸上很疼。我看了看张蕊,那张忽明忽暗的脸上写满了迷离的忧愁,如同一团什么阳光都化不开的雾。
我将飞机票收好,突然又有一丝感动,两年了,连我自己都记不起来的身份证编号张蕊竟然记得这么清晰。我又将飞机票上的号码校对了一遍,一字不差。
匆匆来到浦东国际机场,换好蹬机牌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在路上磨蹭一会儿,恐怕今天的机票都要作废了。
飞机腾空而起,我隔着窗口俯视万丈红尘的上海,心情翻江倒海,一种漂洋过海般的忧伤塞进了我喉咙。这座用梦想和碎片拼凑起来的城市离我越来越远,如同收起一个支离破碎的梦,那些肮脏的云朵拥挤着在这个城市的上空汹涌而过,带走我的梦想和青春,记得一位朋友说过:若不能遗忘,只为纪念。
而我只愿一滴眼泪或一个笑容带走我所有的遗忘。
上海,再见了!
再见了这座拥挤不堪的城市,拥挤的会突然要爆炸似的,然后所有的人都死了,死在了欲望望吞噬的幸福边沿。即便是毁灭,我想等叶子晨回来再毁灭,我想再见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