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四章 难压地头蛇(二) (1)
张彬站在战场上冷冷的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流血的场景,敌人死亡前的惨叫他是这辈子听过的最美妙的音乐,比女人在床上的呻吟还要动听。
宋兵的慌乱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怎么说也和宋国人打了两次交道,他们是什么德行还不清楚吗,能有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达王拔剑砍了几个逃兵,毫无用处,更多的士兵开始逃亡,几万的部队竟然被五千人给冲得集体大逃亡,丢人丢到这份上,估计再无出其右。
兵败如山倒,达王心里清楚,山倒了,倒塌得很利索,自己想把山扶起来,恐怕没这能量。
惨叫依旧继续,杀戮没有停止,后面包抄来的右翼和左翼非常利索,只是他们也无法和这支精锐的骑兵部队比,这支骑兵虽然主力是对着达王的中军,但实际上对后方还是很关注的,他们两翼差不多两万部队竟然没有撼动看似防御松懈的骑兵。
这让他们非常郁闷。
达王突围的命令已经下了很久了,但围没有突,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张彬这一次破天荒没有冲到前线去,现在他已经逐渐脱离热血沸腾冲动的圈子,一般都是在忍无可忍之际才跳出来,杀一两个特别嚣张能杀的宋军将领,然后在尸体上拭去剑上的血迹,表情无比冷漠和轻松。
视人命如草芥,杀人不眨眼,这一切都是他以前无法想象的,但现在都做得无比纯熟,那么轻松自如。
宋军开始集体逃亡,也在张彬的料想范围之内,宋兵的素质在打了两次交道后他非常清楚,不集体逃亡才是怪事。不过他也没有追杀的意思,跑了就跑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饶你们一命。
不过事情显然超出他意料之外了,在宋军左翼右翼对黑衣骑兵进行围剿时,旁边的曹军奇迹般冒出来,对宋军进行反合围,在五州地盘上,他们还是敢和宋国人叫板的,达王这算不上强龙的家伙拿什么和他们斗?
很明显,曹兵和宋兵也是有差距的,在质量上来看,宋兵还是比不上曹兵,毕竟人家在之前经历过战火熏陶,而且是怒发冲冠而来,士气旺得很,而宋兵虽然经过不少军训,可之前没有经历战火的熏陶,就算是他们号称久经沙场的主帅达王,也不过主持了几场镇压国内农民起义或者是剿灭山贼的任务,号称经过过战火洗礼的达王嫡系也不过是纸老虎。
宋军左翼和右翼军队虽然做好了曹军在后方攻击的准备,事到临头还是有点慌乱的,他们的士兵也承受着很大压力,不仅仅是前方面对强悍的骑兵部队,而且后方的曹兵也源源不断,对地形十分熟悉,天时地利人和宋军一个都没占到不说,还是被偷袭的。
事到如今,曹宇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原指望着达王这八万大军能为自己分忧解愁,借他与宋国搭上线,然后割地称臣,抗拒中唐苟颜残喘,他接到一些将领对宋军攻打自己亲兵部队的消息,感到非常愤怒,但转念一想,亲兵部队从来没有出王都,宋军又没在王都方圆百里内,他们遥遥相距还不知彼此存在,怎么打到一起来着。
于是他马上前询问他家老头子。
曹子章一听,拍着大腿说大事不妙,曹宇急了,询问情况,曹子章白了他一眼,道:“速速传令,周边部队一律不许对宋军围攻。”
曹宇不懂意思,但知道只要照着他老子的意思传话就行,他的用途也就一传音喇叭。话传下去不到半个时辰,突然来了一个浑身是血自称是前线部队的士兵,他向兵部报告说宋军人多势重,虽然我军骁勇善战,但好汉难敌人多,请求支援。
这不仅是兵部的人冷汗涔涔,就算是曹子章也脸色发青,没想到还是打一起了,看样子宋军还吃了不少亏。
曹宇这个传音喇叭站在他父亲身边,若无其事的欣赏着书房里的山水画,而他老子曹子章脸上却一片红一片白的在沉思。
作为五州名义上的统治者,曹宇其实清闲得很,以前大事不决问丞相,现在问父亲,他的心思可以继续花在心爱的琴棋书画上,只不过到了真正威胁他统治时,他还是比较着急的,王位不好坐,却十分惬意,至少凶巴巴的父亲不会再说自己不成气候,因为他已经是一个王了,就算是傀儡也该有做王的尊严。
曹子章沉思良久后,抬起头来,发现儿子竟然在看着一副山水画出神了,他心里一颤,不知作何感想。
有时他也在想,是不是不该把五州从曹武手里抢过来,也许他能将曹家更加发扬光大,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已经和老曹一脉较上劲,那么只有较劲到底,绝对没有中途退出的说法,政治很简单,进去了就出不来,出来除非是尸体。
“下令周围部队,全力进攻宋军,务必全歼,一个不剩。”曹子章沉闷的说出这段话,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而他再抬头看曹宇时,发现这家伙竟然还在看山水画发呆,估计早就神游物外。
“咳……”曹子章重重的咳嗽一声,将神游物外的曹宇惊醒,略显慌张的望着他老爹。
曹子章再次重复:“下令周围部队,全力攻击宋军,务必全歼,一个不剩。”
曹宇啊了一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当初叫自己与达王亲自结盟的也是父亲,现在要干掉盟友的还是父亲,他这个喇叭虽然可以不需要懂,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曹子章懒得理这个不开窍的儿子,道:“你传令就是。”
待到曹宇带着疑惑出门后,曹子章长长出了口气,泯了一口茶后闭目养神,于忧离开后,朝中大事都由他一人决断,很是伤神。
曹宇让他很失望,甚至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自己亲生,为什么自己这么聪明而生出的儿子却这么蠢呢。
战场上很乱,三方势力在这个不大的地方上演着杀戮游戏,一个个玩得不亦乐乎,在黑衣军眼里,或者张彬眼里,这就是一场游戏,在他们眼理的游戏却不知道给宋方和曹方带来了多大的困惑和苦恼,尤其是可爱的曹宇。
传令下去的曹宇一个人坐在大殿的台阶上,他将所有的随从都一股脑赶开,一个人坐在台阶上静静思考,这个曹王也当了好几个月,可是一直都是别人在作主,他就是书上说的傀儡,尽管大臣们将军们表面上对自己尊敬,实际在他们的骨子里,对自己绝对是深深的鄙视,没人会却尊重一个傀儡,就算他是皇帝也不会。
灰暗的天空,导致大殿里也暗沉沉的,偌大的大殿,就只有曹宇一个人坐着,虽然名义上这一切都是属于他曹宇,都是属于曹王,可实际上,曹王并不是他,而且在幕后的父亲,曹宇开始无比的思念起于忧,那个能为自己出很多主意,教自己很多知识的中年人,他的丞相。
想到于忧是被父亲赶走的,他心里有些不舒服,父亲的理由很充足,五州姓曹,如果一味器重于忧,那说不定就改朝换代,不再姓曹了。
坐久了,腿有点麻,他起身想活动活动,突然发现大殿背后有细微的声音,很小很细,就像老鼠在搬家,他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平素爱好书画的他对事务的观察力远比别人要强要细致,属于什么都不肯轻易放过那类型。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后殿,后殿有大臣的休息室和御书房,最重要的是一个档案室,那个档案室除了自己和父亲,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可细碎的声音好像就是从档案室传来的,莫非现在父亲在里面找东西?
档案室的密门打开了,里面黑漆漆一片,曹宇在外面凑进脑袋,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但那细小的声音依旧有,应该是一个很熟环境的人在盗窃,或许是轻车熟路了也说不定。
哐的一声,曹宇刚推测完,想再凑过头强看,突然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似的,这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的悠长婉转,将神情紧张的曹宇着实吓了一跳。
这异响惊动了外面巡逻的侍卫,他们可不会幼稚的相信是什么小狗小猫在大殿里捣乱农出来的,小盗小贼还差不多。
侍卫们的喧哗声由远至近传来,在瓷地板上他们木鞋底响起咯吱咯吱还有噔噔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刺耳。
里面的小偷显然吓了一跳,立刻停手,那细微的声音马上停了,接着,密门无声的关上,就在关门的刹那曹宇悄悄的钻进门去,躲在黑暗的角落里。
密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曹宇经常来密室,确定这股香味绝对是外来货,或许就是这个小偷身上的,有幽香体味的小偷,他那很有诗意的浪漫脑细胞开始浮想联翩。
侍卫们推开大殿门,仔细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才疑惑的退走了。
就在他们走后,那个小偷在黑暗中突然说道:“你是谁?”
声音柔软尖细,非常动听,果然是女的,而且一听这声音就可以猜出这应该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女孩。
在黑暗中的曹宇突然莫名兴奋,下身也立刻****,呼吸声也有些重,显得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