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推背图和烧饼歌里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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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师著预言,预言显大道3

(一)大师著预言,预言显大道3

天地无始终,千言万语留苍生证盟——历史与预言

《推背图》第一象 甲子

谶曰

茫茫天地 不知所止

日月循环 周而复始

颂曰

自从盘古迄希夷

虎斗龙争事正奇

悟得循环真谛在

试于唐后论元机

《推背图》第六十象 癸亥

谶曰

一阴一阳 无终无始

终者日终 始者自始

颂曰

茫茫天数此中求

世道兴衰不自由

万万千千说不尽

不如推背去归休

千言万语知虚实,留与苍生作证盟。

——《烧饼歌》

历史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关于这一问题,曾经有无数文人学者给出过的答案。

被誉为“历史之父”的希罗多德,在其所著的希腊史学史上第一部历史著作《历史》中,一开始便明确提到了他认为的历史的意义:“是为了保存人类所取得的伟大成就,使之不致因为年代久远而湮没不彰;是为了使希腊人和异帮人的那些可歌可泣的丰功伟绩不至于去其应有的光彩,特别是为了把他们发生纷争的原因记载下来,以永垂后世。”显然,在他看来,历史是记录功绩的,目的在于用历史事实来进行道德规范教育。

古罗马著名历史学家塔西佗,与希罗多德的观点基本一致,但表述得更为直接,他说:“历史之最高的职能就在于赏善罚恶,不要让任何一项嘉言懿行湮没不彰,而把千秋万世的唾骂,作为对奸言逆行的一种惩戒。”可见,在古罗马历史最主要的意义在于道德教育。

在古希腊,历史的意义则更深刻。修昔底德在其《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中指出:“但如果那些想要清楚地了解过去所发生的事件和将来也会发生类似的事件(因为人性总是人性)的人,认为我的著作还有一点益处的话,那么我就心满意足了。”历史于此,已经显现出了“历史就是当代史”的迹象,具备了对现实的指导意义。

美国《独立宣言》的主要起草人托马斯?杰弗逊,看得更远,他在《弗吉尼亚纪事》中说:“通过讲述过去,历史使他们(人民)能够判断未来,使他产从其他的时代和民族的经历中受益;使他们成为合格的行动和裁判官和人的设计者。”在他那里,历史又衍生出了新的意义——预测未来。

或许真如某些学者所认为的那样,世界各地的文明在某种程度上发展具有同步性,又或许只是历史的巧合,中国的文化从一开始就存在着预测未来的成分,五千年的历史中,从周朝、汉朝、唐朝、宋朝到明朝,几乎每个汉人统治的治世都留下了准确而系统的预言。诸多的预言中最早系统的预言当属《乾坤万年歌》,据说它的作者是大名鼎鼎的姜子牙,所以它预测的是周朝之后的历史,直到未来的大同世界。最为世人所熟知的则是李淳风和袁天罡所著的《推背图》和刘伯温所著的《烧饼歌》。

除此之外,民间还流传着许多与预言类似的谣与谶,表达的都是对未来之事的预测,差别在于,它们更多的只是针对某一特定的事件而言,相应地预测的时间范围也就较短。

然而,无论是预测长久未来的预言书,还是预测近期事件的谣与谶,皆属于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术数,而且有其完整的理论。如此一来,就意味着预言的产生是有一定的依据可循的,于是人们开始致力于历史规律的研究。

有些人认为历史是循环的,像战国末期阴阳家代表邹衍家提出的“五德终始说”就认为天道的运行、人世的变迁、朝代的更替都如同一个圆圈般,在周而复始的循环。《推背图》第一象中所说的“日月循环,周而复始”和“悟得循环真谛在”,便是典型的“历史循环论”之说。

还有些人则认为历史是无规律可循的,像近代历史学者傅斯年提出的“史学便是史料”的诊断,认为历史只是一件件彼此孤立的历史事件的堆积,是没有规律可循的,历史学的责任只在于探寻历史的真相。在这种前提下,面对历史人类似乎是束手无策的。《推背图》第六十象中所说的“世道兴衰不自由”,便是对历史的无奈之言。

究竟历史的发展是否存在规律可言,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至于中国古代的预言家们是否是以历史规律来进行预言,我们无从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所有的人都赞同“自从盘古迄希夷”的历史是无止境的,《推背图》中的“茫茫天地,不知所止”和“一阴一阳,无终无始”、《三国演义》中的“纷纷世事无穷尽”,都表达了相同的意蕴。

在这种无止境中,人们逐渐将注意力转移到创造历史的人身上,人性也进入了历史研究的范围。唐代诗人杜牧说:“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说:“历史给我们的教训是,人们从来都不知道汲取历史的教训。”由于过于关注眼前,人们往往会在欲望的指引下,不自觉地重蹈前人的覆撤,中国古代历史中王朝的治乱更替,便是最典型的例证。

尽管自古以来有无数的学者曾提出过“以史为鉴”,但在人性的本能面前,许多人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悲剧的轮回之中。于是,预言家们又有了新的预测依据——人性,正如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政治哲学家马基雅维利所说:“人性既然不变,而且各地相同,那么历史——对人类的以往活动记录——便能帮助人们预测未来,对比现实。”

历史规律、人性抑或是其他的什么,预言家们总是能从过往中找到一些进行推算的蛛丝马迹,毕竟像诺查丹玛斯预言中所说的那样——“幽深夜里,独坐于秘密的书斋/……将水泼向皮袍下襟与足面/神谕 恐怖/令长袍下的身躯战栗/神圣的光彩中/上帝与我同在”——凭借神的指引而道出惊世预言之说,早已不能为世人所信服了。

求知欲渐盛的人们,对一直以来都充满神秘色彩的预言投入了更多的关注。一方面,人们对千百年前的预言充满了好奇之心,与刘伯温的“千言万语知虚实,留与苍生作证盟”一样,渴望对预言的事件应验与否有个明确的结论;另一方面,人们对预言的产生过程也兴趣盎然,希望知晓其缘何而来,使自己也能成为令人艳羡的预言者。然而,无论是预言的准确性,还是预言的源头,都需以历史为据,所以,预言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与历史缠绕在一起,不可分割,无法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