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宁夏掌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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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名人轶事(1)

于右任中秋过贺兰山

方纯

1926年9月,冯玉祥采纳了李大钊同志“进军西北,解围西安,出兵潼关,策应北伐”的建议,举行了震惊中外的“五原誓师”。

其时,于右任以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委身份授旗并监督。誓师后,冯玉祥拨出2.5万人马(号称10万),归于指挥。这支队伍途经宁夏,取道平凉,赴援陕西。行军时,于右任偕苏联顾问团团长赛福林、副团长西林及共产党员史可轩等乘汽车进发。他们经临河,过磴口,黄昏至石嘴山以北,迷失路途,误入沙漠地带,汽车进退不得。

当天适逢中秋佳节,沙漠行军,烈日当头,燥热难熬,进入夜间又寒气袭人。因行军匆匆,大家白天滴水未沾,虽有皓月当空,却困渴交加。史可轩自告奋勇,带人到黄河汲水,解除了大家的困苦。

中秋节的第二天,于右任、史可轩一行到达银川,稍事停留,于右任改乘马车向南行进。他曾写了两首七绝,以记此次行军。

中秋过贺兰山

护巢苍隼安云晚,失水神龙讵足忧;

大地驰驱四万里,贺兰山下作中秋。

出宁夏望贺兰山积雪

贺兰山下作中秋,山上飞雪已白头;

垂老才知边塞苦,轻驱十万出灵州。

冯玉祥会晤端王

王中

1926年,冯玉祥五原誓师,响应北伐,入甘援陕。途经宁夏时,请居住宁夏城(银川市)的前清端王前往晤谈。

端王觉得冯玉祥非常厉害,前往聚晤,恐无好结果,不敢前往。遂叫他的女婿吴兆乾代为往晤。吴兆乾前往说明原因,冯玉祥笑云:“请他不要害怕,他既不敢来,明天我去看他。”

第二天,冯玉祥亲往端王住处晤见。冯开口便说:“你是好样的,当年大家都怕洋鬼子,不敢打他,只有你主战。虽遭八国联军之祸,虽败犹荣!你近来生活如何?如有困难,当为解决。”

端王答云:“前几年凉州等地尚寄生活补贴,近年来没有再寄,生活方面不免有些困难。”冯允为协助,宾主欢欣而别。不久,冯令凉州等地照旧补贴瑞王生活费用。

我首次见到冯玉祥

徐梦麟

1926年冯玉祥将军五原誓师北伐,由刘郁芬部作先遣部队,沿荒无人烟的沙漠,经磴口、石嘴山、平罗到达宁夏城(今银川市)进行休整。时值冬季,士兵服装破烂单薄,风餐露宿,备受饥苦,幸喜到达石嘴山时,当地开明绅士郑万福出面接待,拿出自己多年的积存为部队解燃眉之急,士兵困境略有缓解。

当时我正在小学读书,见到这样的军队倍感稀奇。他们进了宁夏城后,不住民房住庙宇,并在东教场搭起了帐篷。虽然士兵们军衣破旧,但士气旺盛。当部队行进于街道时,“一、二、三、四”地喊个不停,伴着“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的歌声,颇有气势,常常引来众人围观。每个战士臂上都钉有一块白布,上印“不怕死,不爱钱,誓死救国”的字样。

那时每当我放学回家,遇到部队战士唱歌,我也好奇地随着队伍后面,默默地学唱,不久就唱会了好几首歌,至今仍记忆犹新。

一个星期日的早晨,妈妈让我到羊肉街口买馍馍,我偶然见到了冯玉祥将军。他是到一个车马店里看望部队的,同行者只有几个军官,没有卫兵。只见他穿得很朴素,头戴一顶手工制的山羊皮帽,旧军衣外面穿着一件光板山羊皮背心,下穿打着补丁的棉军裤,绑着裹腿,足踏一双黑布鞋(俗称牛舔鼻)。身体魁伟,态度温和,颇有将风,不禁使我肃然起敬。我回到家中心情仍久久不能平静。

冯军来到银川,各条街贴满了“五原誓师”的宣传画及革命标语,革命的气氛笼罩着宁夏城。

冯玉祥征途留诗

王富强

1926年,冯玉祥将军于五原誓师北伐,率部南入关中,途经宁夏。当时,中卫县所属宁安堡(今中宁县城),为北部南行咽喉要道,因无旅社,地方士绅便迎冯氏于正行公号商店之客室,并为冯氏设筵洗尘。该店经理田鑫坡系天津人,因卧病在床,未能出陪。冯询知其情,唤人引入田之病室,田拱手欢迎,相谈甚欢。

冯去片刻,忽来一军医谓田氏曰:“承冯公嘱,前来为君治病。”田问其姓名,但曰:“我,张疯子也。”乃就田之病状,诊脉问情,连写处方三剂,嘱田连服。

次日饭后,冯氏复来看望田病,并手持自书对联一副、条幅一帧,赠田以作纪念。田感而流涕说:“我将何以报将军?”冯氏不答,挥手告别。田展联观之,上书:“英雄未必难成佛,隐士何曾不爱名。”条幅则系冯氏自作小诗一首,诗曰:“同胞苦,同胞之苦如黄连,压力千钧难自便。厘卡遍地如林立,巡丁司事亿万千。凶如豺狼毒如蛇,一见财物口流涎。我拯斯民更兴师,扫荡毒雾见青天。”末署“焕章冯玉祥并书”。诗句通俗清新,书法苍劲有力,爱国爱民之心,跃然纸上。

冯玉祥车陷宁安堡

叶光彩

1926年9月17日,冯玉祥将军率所部西北军在绥远省五原县誓师,西北军改为国民革命军联军,参加北伐,冯为联军总司令。随后,其部队由绥远取道宁夏,开往陕甘。为便于炮车和辎重车通行,出发前派刘郁芬师之石友三旅来宁夏修路,填洼拓宽,历时1月。队伍开拔时浩浩荡荡,大炮多用畜力牵引。其中最大的,每门用18匹骡子拉着。当时宁夏群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重型武器,沿途观者如堵。迄今,“十八匹骡子拉大炮”的故事,还在民间流传。

冯玉祥将军本人,于1926年11月24日率国民联军总部离开五原,向宁夏进发。在宁夏驻20余日,12月20日,又率总部离开宁夏,向甘肃平凉进发。其时宁夏引黄灌区冬灌刚过,道路低洼处积水尚存。是日,一辆军用卡车从石空古渡渡河而来,陷在宁安堡(今中宁县城)小东门外。坐在司机旁边的大胖子,下车后看着车轮略作端详,便向旁边的一个青年军官吩咐几句,那个青年便去请人拖车。

原来这辆卡车非同寻常,他是冯玉祥将军的座车。那个大胖子,正是冯玉祥将军本人。群众听说冯玉祥将军的座车陷在泥里,赶忙牵来几条黄牛,拴上绳套,齐心协力把汽车拉了上来。对此,冯玉祥将军十分感动。

当晚,他留宿宁安,晚饭后接见宁安堡长,还走访了几户农民家庭,闲话家常,了解民情。第二天召开群众大会,宣传国民革命宗旨,冯玉祥将军在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称赞群众中蕴藏着极大的革命积极性,称赞大家对他的支援,就是对北伐战争的支援,因为他现在是北伐战士中的一员。散会后,他向群众频频招手致意,一直等到群众散尽,他才登车启程。

“吉回回”

刘甲辰

吉鸿昌主政宁夏时期,曾为消除回汉隔阂,加强回汉团结做了大量工作。他多次召开民众大会,当众分析回汉矛盾的根源:“回汉本无仇恨,全是历代当权者故意制造纠纷,以利于他们统治的结果。”藉以启发人民“万勿再受愚弄欺骗,以致自相残杀,家破人亡。”他积极主张“回汉团结”,提出“回汉一家,不分彼此”的口号,并努力付诸行动。吉鸿昌邀请河东的板桥和马家桥的两位教主马进西、马震武等和地方各界知名人士一起举行会议,共商治理宁夏的大事。吉还身着回民服装,同马进西、马震武等人手拉手合影,放大悬挂在银川鼓楼上,并且印发各县,以示回汉首领亲密无间。

吉鸿昌为了进一步了解回民的风俗习惯和生活状况,经常和夫人胡洪霞一起微服出访。有时,他还身着回民服装,头带回民白帽,到回民家中或清真寺与回民促膝相谈,体察民情。广大回族群众亲昵地称他“吉回回”。

吉鸿昌照相

马万钧

1929年7月,吉鸿昌就任宁夏省政府代主席,当时有个姓刘的摄影师,为了讨好吉鸿昌,精心地给他拍了一张照片,并在照片上写了“官运鸿昌,祖先增光”八个字。

岂料吉鸿昌看了后,把照片撕了个粉碎,指着刘某说:“你把我吉鸿昌当成何人?俺吉鸿昌,心中只装着民众,群众就是我的父母,我只能为民众的利益做事当官。什么高官厚禄、金钱地位,算个屁!”刘某听后,异常尴尬。吉鸿昌来回踱了几步,转过身来又对刘摄影师说:“老伙计,你再重新给我照一张。”

他边说边脱去军装,换上粗布长衫。接着又说:“穿这样的衣服,我最高兴,因为我是农民的子弟哩。”刘摄影师就依他的意思重拍了一张。临走时,吉鸿昌又郑重地说:“老刘,麻烦你在相片上写上这么几个字:‘公正廉明,造福群众,为做事而做官’。”

吉鸿昌与冯建忠

冯玉森

冯建忠,中卫香山人。自幼饱读诗书,中秀才,颇有文才,因见世道纷乱,为保家园又常习枪射,黑夜能以枪捉香头火靶,文采武略远近闻名。1928年3月,被当时的中卫县县长吴福申任命为“中卫护路总队长”,统辖全县各乡的护路队。

1929年4月,马仲英率兵攻陷宁夏省城(今银川市)。吉鸿昌奉命率部自甘肃民勤来宁追击马仲英,途经中卫时,通知时任中卫护路总队长冯建忠率护路队一同前往。

吉在击败马仲英后回师宁安(今中宁),派出一连士兵配合冯率领的中卫18堡民团兵勇围剿半个城(今同心)的李尕胡子。李闻讯后即率所部800多团丁前来迎战。冯所部团勇仅300余人,众寡悬殊,即撤至油房庄子,背沟而战,固守待援。李尕胡子率兵虽将冯部和吉部士兵围困于庄子外的东西两个圈子里,但冯部以圈墙作掩护,顽强阻击,使李部连攻数次未能得手。吉部士卒借助手榴弹的威力,使得李部团丁不敢靠前。

如此坚守了两天两夜,吉鸿昌率大队人马赶到,击退了李,并乘势包围攻占了半个城。

战后,吉鸿昌对冯建忠临危不乱,机智善战极为赞赏,亲自接见了冯,并委任冯为中卫、海原、同心、靖远、会宁五县剿匪司令。

关于王树楠

谭学荣

王树楠,河北新城人,生于1852年,卒于1936年。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中进士后不留吏部,要下到县干点实事,遂受命署理中卫县知县。时甘肃总督勤肃谓曰:“自古黄河富宁夏,中卫大小二十余渠,唯七星渠为大。但受山水之害,废弃已八九十年。历任均以工程大而且难,未予修复。汝到任后,要亲身踏勘,能兴复与否,据实告余。此关于国课民生,最大且要者。吾之委汝此缺,正为此也。”王应之曰:“天下无不可为之事,但患人不为,非必不能为也。”勤肃笑而颔之。

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二月,王到任视事,即传七星渠沿岸士绅询问该渠兴废之由。四月初,王渡黄河到宁安堡(今中宁县),带堡巡检童爱忠查勘渠工。王为修渠,特在红柳沟旁筑室三楹,居住四月有余,听讼稍暇,即持一布伞,沿渠督工,与民同作同息,凡七阅月而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