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宁夏掌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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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马氏家庭(2)

如第三期共选登12篇文章,有10篇都是揭露宁夏黑幕的内容。作者村勇在《宁夏特约通讯三则》中反映:“这几年我们宁夏的穷苦农民,不但要受高利贷的剥削,而且尚有烟花税、地亩捐、军事捐等苛捐杂税的负担。每年的收获不能说不好,但到秋收之后,不是交了官款,就是偿还借债,不到冬天就完了。一年辛苦,反而吃不饱,穿不暖。”

作者寒心在《一封公开信》中说:“在宁夏见闻的尽是伤心的事,枪声响了,不是东邻被劫,就是西舍被杀。犬吠了,不是土匪到来,便是差役驾临。卖儿鬻妻的惨闻,啼饥号寒的哀鸿,已成宁夏社会的家常便饭。宁夏人将不死于匪祸,而要死于兵灾。”

作者要说在《吃肉与喝汤》文中诉说:“宁夏军阀政府派捐款,总给县知事、征收局长留出百五提成的汤水,所以这些小官僚征款的办法都是鞭挞镣押。谁的手段毒辣,谁就可以发财升官,怎叫小官僚不为军阀卖命!”

作者不平在《期望马鸿宾先生四件事》中提出建议:“用人不一定要在教门以内;慎重遴选县长;财政必须公开;教育必须重视。”

还登有《政府与民众》、《宁朔县长董绍武擅捕学生》、《大可注意中卫县两件侵吞公款案》、《离兮》、《旅途感怀》等文章。

这个刊物,由于马氏兄弟的矛盾,而得到马鸿逵的资助,得以编印出版,在客观上对当时宁夏革命活动起到了一定的鼓动和配合作用。

马鸿逵与蒲少峰

李景牧

1914年前后,马鸿逵乃宁夏护军使马福祥之子,人称“马公子”。蒲少峰乃宁夏道台陈必淮的亲信侍从,人称“蒲大爷”,深受陈必淮的信任,凡谒见陈道台者,非经蒲少峰传禀,否则不能进见。

一次,马鸿逵去见陈道台,求速传达,门倌回告,蒲大爷睡午觉,不敢惊动,未予传禀。马鸿逵被拒出门,悻悻返回“将军第”(护军使署)。从此,马鸿逵对蒲少峰蓄恨于心,伺机报复。

1933年马鸿逵任宁夏省主席。1934年国民党中央政府拨款20万元,派兵工数千人,于惠农渠桥处新开一大支渠,马鸿逵为纪念其父马福祥(字云亭),命名为云亭渠。省建设厅派蒲少峰担任云亭渠办公室主任。次年夏初渠成,举行放水典礼,马鸿逵率军政要员亲临渠口视察,时有跪拜马鸿逵前,状告蒲少峰克扣工人工资,并以拆旧闸的石头冒充新购石料等,马鸿逵当场将蒲少峰撤职关押,庆功大会不欢而散。

后来马鸿逵派人清点开渠、修闸、架桥用料,查账目,对单据,追逼蒲少峰限期退赔贪污赃款,蒲少峰不堪忍受牢狱之苦,将家产变卖,交清罚款,才讨保释放。

马鸿逵的新墩花园

苏复涛

新墩位于中卫县城南5华里黄河北岸。1938年,马鸿逵来中卫视察,车行到新墩太平渠头,见路旁有一座花园,临近黄河,面对香山,渠水环绕,果园连片,景色宜人,遂进园小憩。时正异花盛开,果实累累,令马赞不绝口。陪同视察的中卫县长周勋岑,善于迎合,深知马贪财、跋扈秉性,见马留恋状,便心领神会。

马鸿逵离去后,周派人授意园主刘汉卿将此园送给马鸿逵。刘汉卿乃中卫县柔园乡人,正寻找机会向马讨好,闻讯即请周县长为中介,表示愿将花园奉献。马鸿逵欣然接受,为了表示酬谢,马委刘汉卿为宁夏省府参议。周趁机推荐刘汉卿为中卫县参议会议长。

花园奉献后,周勋岑善用心机,由地方筹款1000元,将园门建成拱形大门,请中卫书法家潘毓林题写了“颐养太和”四个大字刻于大门楹上。园中心修建5间二室双层砖木结构的“望河楼”一幢,供马鸿逵来中卫住宿、观赏。园内北边修建庭房10间,全部雕椽画栋。远望新墩路上,花园丛中,迎面是楼台亭阁,青砖朱门,别于一般果园,即为马鸿逵别墅。

马鸿逵修“云亭渠”

李景牧

1933年末至翌年初,西北三马联军抗击孙殿英,宁夏人力、物力、财力消耗殆尽。马鸿逵以医治战争创伤、开渠垦荒为辞,向时任全国经济委员会委员长的宋子文要来20万元,在原地方士绅杨茂林倡修的一条渠的基础上,用工兵开了一道约长60公里的新渠,命名为“云亭渠”(今民生渠),以纪念其父马福祥。

1936年5月10日工竣放水,马鸿逵率党、军、政各界官员多人及附近各学校师生、民众数千人,参加开水典礼大会。渠口进水闸上彩布牌坊两侧,书有“贺兰高山千古秀,云亭渠长万世流”对联,立有时任宁夏省府秘书长叶森所书新开云亭渠碑一座(今存惠农渠管理处,已残缺),并修建办公处,环以高墙,房屋10余间。马登台作了简短讲话,鞭炮声中开闸放水,旋即演戏助兴。

马鸿逵视察海如学校

周宪星

1947年秋季,马鸿逵前往青海和马步芳会商西北防务,并传信亲家周干臣返回时视察海如学校(该校位于同心境内包兰公路旁边)。

马鸿逵先到兰州小住几天,原定会商时间为l0天,后因榆林战事紧张,只在西宁待了3天即返回。

海如学校位于同心县西部喊叫水村的榆树台,距周干臣家8华里,那时无通讯联系条件,为迎接马鸿逵,他每天都骑上骡子到海如学校,宰羊宰鸡,备宴席等待。

当时近距离联系办法是:在学校西南高地派两名学生,如看见车队扬土为号,学校大门传达室房顶派两名学生观察扬土信号。大约5天后信号传来,老师学生紧急集合,在校门外公路两旁迎接。马鸿逵等要员分乘3辆小轿车,后面的传令队20余人乘坐两辆美国大道吉卡车。我当时是一年级学生,亲见马鸿逵人很胖,腹部凸起,因车门小往下走很费力。周干臣在学校设“十三花”宴席招待马鸿逵一行,吃的很满意。宴席结束视察了学校,并询问了有关情况,然后乘车返宁夏省城。

马鸿逵回宁夏省城不久,给海如学校送来l00余套衣服,每个学生发一套。衣服是由黄色军服交染房染成藏蓝色,布料是市布,全是一个号。小学生穿不起来,只能采用折缝的方法,凑合着穿。我也得到一套,上身穿上折缝后,下部只有半截口袋,但当时能穿上那样的新衣服都感到很荣幸。

马鸿逵与秦腔

元秦

马鸿逵爱好秦腔。他不惜代价筹办了“觉民学社”,请来西安易俗社老演员康振中等人当教练,从平凉等地招收了一批学员。为了笼络住这批学员,马鸿逵都给他们成了家,举行了集体结婚仪式。新郎新娘双双对对列成长队,乐队开道,吹吹打打穿过大街闹市,成为轰动全市的稀闻。

觉民学社小生演员杨觉民,唱、做俱佳,马鸿逵另眼相看。易俗社挖角儿,想把杨拉走,杨觉民就偷偷地向西安跑。谁知,刚到平凉,就被马鸿逵抓了回来,把杨打得皮开肉绽,还给砸上脚镣押到看守所。白天坐监狱,晚上由看守所再押送到觉民学社上妆唱戏。戏演完卸妆后,又砸上脚镣送回看守所。这样直持续了两三个月。

马鸿逵看戏随心所欲,他常更改公布的戏目,由他临时点戏,看到尽兴为止。有时要看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天亮。为了不让观众走散,还特地派人把剧场大门关闭,派兵看守。他看戏似睡似醒,遇到精彩处,便睁开眼拍几下手,对不爱看的戏,就打起呼噜。他感到哪点唱得不对,便在台下大声叫骂,这个演员就要倒霉了。

马鸿逵不但爱看戏,自己也爱唱戏,他爱唱《走雪山》中的老家人,还曾粉墨登场。他的军政大员为投其所好,也都学会唱几句秦腔,往往登台清唱为他助兴。

马鸿逵出席的一场婚礼

胡迅雷

1948年11月13日,西北军政长官公署宁夏指挥所参谋处长张蔚野为其四弟张升参举行婚礼,马鸿逵应邀亲临证婚并当场致训,略谓“爱国爱家,做新时代的新细胞。并以团体爱护贵昆仲的心情,希望贵昆仲爱护团体”等语。各界长官、友好或馈赐厚礼,或莅临婚礼致贺。

婚礼当中,“新郎以武装姿态之少壮军人,对艳装之新妇频频送以秋波”。介绍人兼女方代表主婚人张铣一处长与张蔚野被马希贤处长抹成花脸。有人在不知不觉中给张铣一头上插了一朵花,花下飞一红条,似红顶戴花翎,恰如他在介绍词中所说的:“不知道来自何方的头衔。”惹得马鸿逵及参加婚礼的众人一场好笑。

直到照相合影时,马鸿逵特别告诉张铣一和张蔚野洗了脸,去掉头上的花和红条,然后开宴。

马鸿逵的告密箱

昝元鼐,张寄亚

马鸿逵统治宁夏时期,为了标榜其要“廉洁为政”,以收买人心,在1935年,曾在省城和各县集镇设置了“告密箱”,晓谕百姓揭发“徇私舞弊,受贿违法”者。并规定“告密箱”由专人负责开锁,不宣布告密人姓名。但无论他怎样表白、宣教,总无人“告密”。一开始还有人按期开锁,但经常是空空如也,无片纸只字,到后来箱也不开了。日久天长,锁锈死,箱剥裂,有的成了雀巢,有的成了垃圾箱。

1946年,马鸿逵又心血来潮,再度设置“告密箱”。一天,终于从银川鼓楼上挂的“告密箱”中,发现了一封“谨呈马主席”的信柬,拆开一看没有文字,而是一张漫画。上面画的是马鸿逵的四大奴才,即:打着如意算盘,搜刮人民血汗的财政厅长赵文府;矮小凶悍,咬牙切齿拿着大刀审讯杀人的军法处长程福刚;大肚耸肩,右手提着大秤,左手提着大斗,垄断粮食的军粮局长金钟秀;戴着礼帽、眼镜,穿长袍马褂,捧着大叠钞票的银行行长李云祥。画得惟妙惟肖。

马鸿逵见画,怒发冲冠,咆哮着说:“宁夏人真不识抬举!”一气之下,饬令连夜撤销了“告密箱”。从此,再也听不见马鸿逵“揭发检举,廉洁为政”的高调了。

马鸿逵用人趣闻

董文伦

马鸿逵任宁夏省主席时,有一个不是规矩的规矩,就是每月都要有一次到各厅处点名发饷,且亲自唱名,以防假冒。

某次在民政厅点名,有科员叫哈玺,马错将哈玺念成哈尔玉。哈年轻机灵,向前一步走,并高声答:“到!报告主席,从今天起,我就叫哈尔玉了,这是主席的赏赐。”马鸿逵这才意识到自己念白了,从此对哈生有好感。秋后省政府挂牌任哈尔玉为贺兰县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