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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最怕离别惊好梦

“圣香公子!”清魂情急冲过去一把捞起他,竟也忘了闭息阻断香雾。她扯了边上的蓝袍匆匆裹住他,圣香的手自始至终狠狠揪住胸前布料,双眼紧闭甚是辛苦。清魂抱他回床上,手上只觉圣香的心跳奇慢,仿佛随时都会停……

这时三剑以在门前。

“开窗!”清魂命令道。

三剑迅速的把房内的窗子全部打开,正值初春天气正冷,夜晚的寒意更甚,窗子一打开,房里的幽香是没有了,不过,冷风灌了进来,像是冷窖一样。

清魂迅速的抓一旁的被子顺手着圣香盖好,马上又从水袖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粒朱红色的丹药,立刻满室药香。

把开圣香的下腭,药塞进嘴中,突后猛的一抬下腭,药便下肚,连水都不用。

快速出手,一指善兰快速的点了圣香身上两处穴道。

这时,圣香经幽幽传醒。

“圣香公子,觉得怎么样?”

圣香吃了药似是顺畅了些,缓缓睁开眼睛,“小鬼……你……居然敢闯我房间……偷看人家洗澡……”

清魂一愣,她只看到圣香笑得勉强的脸上沁满汗珠,这个人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见清魂不语,圣香乖乖的不说话了,他圣香少爷一直是一个话多的人,可是清魂那没有灵魂的表情却是唯一一个让他说不出话的人。

这时,听到有动静的容隐聿修来到了圣香房门口敲门都免了直接推门进去,圣香躺在床眼睛无聊的盯着床顶,清魂照料。

“即使诸位来了,那么清魂告退,有什么事可以找残剑!”清魂欠了欠身,马上离去和刚才闯进来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残剑是三剑之中稳重的一个,这也是清魂留下她的原因。

“刚个房间点燃了一种名为‘天香’的香料,天香产于云南,磨动粉点燃后,可宁神静气,有镇定神经、消除疲劳、促进睡眠的作用,可是,这天香却有一个缺点——有心病的人闻到之后会头晕目眩,郁闷不适,甚至会使病情加重。”

圣香没好气地瞪她,“那掌柜的把这种东西放在房间里做什么?想害死我吗?”

“掌柜的也不知道你有心病吧!”残剑哑然一笑:“我家主人房里也点了这种香料,想必容大侠房里也是,掌柜的要想害你的话,那也是无意。”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容隐紧甚的问道,希望不要中了别的圈套。

残剑不语。

“因为小鬼也有心病!”开口道却是圣香。

“你怎么知道?”残剑大吃一惊,这可是清魂最大的弱点,除了她们三剑江湖中无人得知。

“小鬼刚才给我吃的药,好像是‘无心’吧!”圣香浅言。

‘无心’是江湖上传名的圣药,传说吃一颗可解百毒,如果两颗的话以后都不会种毒,

不过传说只是传说,无心只能治一种病,那便是心病了,这是大玉告诉他的,大玉也曾说,这药在秉烛寺中还在送他,可是,大玉还没有回去秉烛寺就死了。

“没有心病的人,何需随身带着治心病的药呢!”圣香叹道:“小鬼是什么时候得这种病?”

“我们跟着主人起,她就有了!”残剑小心叮咛的道:“希望你们能保密。”

“这是当然!”

“你家的主人金陵秦淮一代的人吧!”聿修突然问道:“她的口音是那一代的。”

“嗯!”残剑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是听口音才知道,主人是秦准人。

十里秦淮,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浆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奇观,

许多歌女寄身其中,轻歌曼舞,丝竹飘渺,文人才子流连其间,佳人故事留传千古。

而二十几年前而秦淮河上则有一位于笑姬齐名,姓秦名如的姑娘,为当时天下第一名妓,虽不比笑姬的美貌却是才气和舞艺扬名天下。

而聿修则把秦如和琴清魂想到一起去了。

雾,很大很大。

她就一个人站在这白茫茫的雾里,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东南西北,不知为什么会这个地方,更不知要去哪里?

“这里那里?”清魂轻声的问。

四周空荡荡,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这是梦里?”清魂自己不确定的回答。

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而梦,则是更奇怪了,有时候人明明在梦里知道自己在做梦,可还是不愿醒。

希望梦是美丽的,即使只的一瞬间也罢,毕竟曾今美过,曾经幸福过。

“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清魂喃喃自言语。

雾在一刹时散开。

出现一座漂亮的花园,苍郁的花木,巧妙的剪成了一座迷宫,若大的迷宫内径繁复,寻常人走进去,肯定要迷路的。

“这里是——”清魂脸上露轻松的带了点点微笑的表情,继续往前走。

记忆中应该穿过那个灌木丛就可以了。

小时候,他受了什么委曲,不高兴的时候或是被别人欺负以后,总是会躲个两个灌木丛中间空出来的位置,突然她去找他的时候,他总是会躺在那里露出一付不在乎的表情。

果然,他还是躺在那里,而且他身边坐着一个看起来只的三四岁的小女孩子。

而那个小女孩竟是清魂她自己小时的模样。

“告诉过你了这个字不是这么写的?”小女孩皱着眉,用脚粗鲁的擦掉少年用树枝在地上写的字。

十一二岁的少年未说话先是一阵娇笑。

“那琴儿告诉我怎么写?”

“呐!”琴儿将树枝又递给少年,少年懒懒的握着,突然琴儿又握着少年的手在地上一笔一笑的画了起来,手把手的教他。

“好了!”琴儿看着地上两个人写合写‘嵬’字,开心万分,可是转念一想,还是不对。

“你自己再写一边。”

少年依旧慵慵懒懒的,有七分的漫不经心的写着。

可是又把‘嵬’字写成了‘鬼’字。

“你是故意的!”琴儿堆起小嘴,不爽的说道,要不然如此聪明的他怎么会连一个字都写不好?

少年又有是一阵巧笑,笑的花枝颤动,长手一伸就把琴儿抱在怀里,像抱布娃一样,然后揉揉琴儿小脸,再刮刮鼻子:“琴儿真是太可爱了。”

刹时她明白了,那梦境并不都是虚幻的,有时梦中的境像是曾今发生过的事。

而她以前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会把‘嵬’写成‘鬼’字,可当她明白时什么都晚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鬼’者‘魂’也!

他那么做只是想和她靠的更近些。

一大早,清魂便在三剑的服侍下梳妆完后就在楼下的正堂是用餐,而圣香一等人并末起床,这时,正堂的角落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仔细一看竟是利剑和快剑。

“快剑,快看快看!”利剑一边指手划脚一边扯着快剑的衣袖:“主人在笑耶!”

“看不出来!”快剑往清魂那边望子一眼,他们跟了主人多处,主人一直都是一张没有灵魂,没有表情,像是一个精致的木偶人一样的脸,主人是喜是悲她一点也看不出来。

听快剑这样说,利剑一付‘被你打败’的表情,却继续游说:“那你有没有发现主人的表情和以前那么沉重了,眼睛不会冷冰冰的,有了也阳光的味道。”

“听你这么说,还真的有一点。”仔细看过清魂的快剑点了点头,以前看着主人的眼睛时就像看着镜子一样,现在看的话,像是一湖荡漾的碧水。

是什么事情让主人发生了这么大的变话?

昨天从圣香公子房间回来时还是原来的样子,怎么一觉醒来就变了?

“难道晚做好梦了?”这是快剑的结论。

利剑听了却是一百个不信,她家主人是何等人,见过大风大浪,看过金银珠宝,观过大山阔原,朋友不愿交,情人不希罕,就算有一天要主人当女皇,也不可能改变她那张如木偶的脸,一个无欲不求的人,怎么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高兴这样?谁信?

“梦见真爱的人了!”这时路过的残剑插了一句。

快剑和利剑同时回过头看着自家大姐:“你怎么知道?”

“主人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虽然她一直都没有说,也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去想不去爱,可是爱的太深,梦里那个人也会出现的。”残剑苦涩的说:“主人昨晚不是一直在说梦话叫‘玉’吗?想必是那个人的名字吧!”

“只出现在梦里就这么高兴吗?”快剑不懂了,因为她从来没有爱过。

“以主人的势力,又有幽昙寺主相助,还不怕把那个叫‘玉’的人找到吗?”利剑还是口齿利舌,爱到一个梦里相见都满足,为何却不能相守?

“是呀!以主人和幽昙寺主势力找到一个人不难,怕只怕……”残剑叹了口气:“怕只怕那个‘玉’已经死了!”

那主人不是太可怜了吗?

快剑和利剑一致望向清魂的方向,这时清魂的面前出现了一位紫衣少妇。

“琴姑娘可记得我?”紫衣少妇倦倦的开口,语速比较慢却是相当妖娆,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你是……”清魂看了紫衣少妇一眼,马上记起了来人,毕竟这样出色的人也算少见,道:“聿夫人。”

眉娘一怔:“很少有人叫我‘聿夫人’你是第一个。”

施试眉艳名远播,世人都知百桃堂的眉娘,却不知‘眉娘’以变成了‘聿夫人’,而清魂自自然然的叫出口了,仿佛她天生就是聿夫人。

“哦!”清魂淡淡一挑眉,手轻一抬:“请坐!”

眉娘落坐,清魂的桌上只放了几碟小菜和一壶洒,眼见清魂推过一只满酒的酒杯,眉娘轻沾朱唇便问道:“琴姑娘两年前的初夕夜来我百桃堂寻人,不知可否寻着?”

两年前的初夕夜发生了很多事,圣香被赵丞相赶出家门,玉崔嵬在百桃堂脱身,还有清魂那时便在百桃堂一舞说是要寻人。

那时,清魂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身边没有或是没带三剑,武功也不知如何,只是只身一袭千蝶衣而来,那一夜清魂一舞仿佛已找到那人了,可惜只看了一眼,便与那人失之交臂。

清魂为眉娘倒酒的杯微微一颤:“只差一纱之隔,他……死了!”

入口的酒便苦不堪言,眉娘只是‘哦’了一声。

“昨晚赵公子的情况可好?他那样的病不宜劳累过度!”清魂竟主动提起圣香倒是让眉娘吃了一惊,清魂怎么看都不是热心或是多管闲事的人,更何况清魂一直都称圣香为‘赵公了’,可见不熟。

“还好了,有木头和容大侠为他守夜想来无事。”眉娘浅浅的呷了一口清酒,道:“好酒,可是女儿红?”

“不是!”清魂否定的很快,右手持着杯中酒,左手微微的扯着右臂的水袖,饮酒的姿势十分的优雅:“酒泉乡是一个酿酒的好地方,那里每一家每一户都会酿酒,在那里也有一个奇怪的悉俗——每当酒泉乡有女婴出生的时候,女婴的父亲就会马上酿一些好酒埋于地下,待女婴长大成人,出嫁之时便在挖出酒出众宾客共享,故名为‘女儿红’,如若女婴在未出阁之时便外意夭折的话,在挖出的酒已经不能叫女儿红了,而是‘花雕’,暗欲‘花悼’。那年我把酒泉乡的人全杀死了,连一只蟑螂一只蚂蚁都没留下,所以酒泉乡的花雕便全是我的了,每当我心情好的时候便拿来喝。”

清魂就这样淡淡她的杀人史,却不见一丝丝的愧疚和不安,眉娘也淡淡的饮酒,淡淡的听着,就好像在听一个无关故事一样。

“你不怕吗?”

“我?”眉娘轻轻的放下酒杯坐的端端正正,却是纤细若柳,轻轻吐出两个字:“不怕。”

清魂看了眉娘一眼,无语的为眉娘注满酒杯。

“这个世界上的事,对对错错,真真假假,好好坏坏,不是说的清楚的,更不是只看表面的,你说你杀了人,眉娘信!可是……”眉娘语气一顿:“眉娘更信琴姑娘的为人,一个能跳出如此美妙舞蹈的人,一定尝尽人世酸甜苦辣,一定是个对的起自己的人,好人如何?坏人如何?只要对的起自己的心以是不错了,眉娘当你是知己。”

清魂又是无言,双手持着酒杯起身恭恭敬敬的一敬。

得此知己,夫复何求?

三剑并不知道清魂和眉娘说些什么,但她们知道清魂很开心。

“主人的心情不错嘛,一大早就拿出了花雕在喝。”快剑道。

“可不是,她平常只喝樱花茶的。”利剑咐合。

残剑则是无奈的看着两个妹妹,明明三胞胎,长的一样,穿的一样,出生也只是相隔几个时辰而以,从小三人几乎是行影不离,可是,想法的思考的模式真是天差地别,主人是很开心,可是那只是表层,她的心底深处有不可没灭的阴影,恐怕这一世都无法摆脱吧!。

“后院的春梅花开了,主人命我去摘一枝回来,你们俩个……”残剑一手拍着快剑的头一手拍着利剑的头:“给我好生伺候着。”

这边清魂和眉娘以酒过三巡。

又是人影一晃,清魂的桌上又多了一人,竟是圣香。

“一大早就在这里喝酒,可真懂的享受,怎么不叫上我?”圣香笑吟的道,随手拿来一只酒杯为自己注满清酒,准备喝时只觉手腕一麻,手心一凉,硬生生的被清魂抢走,一仰而尽。

“小鬼你……”圣香哇哇大叫。

眉娘则暗想:好快的伸手,能从圣香手中抢东西的人并不多。

“你有心病又怕死,还是不喝的好。”清魂轻起水袖拭掉嘴角的酒渍,斯条慢理的说。

“你也有心病,你也喝酒,难道你不怕死?”圣香反问道。

“不怕。”

清魂轻声用只有自己听到喃语:“生无可可恋,死有何惧?”

圣香只听到清魂说的‘不怕’便笑的更开心了。

“即然你不怕死,不如做我的保镖如何?”圣香眼里闪着讨好的光芒,闪闪发光:“你不是要去洛阳,不如我们同行,你和那三剑做我的保镖,我提供食宿如何?”

清魂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