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走在路上
7924800000005

第5章 寂寞如风

沙尘暴游荡了几天终于走了,也是,春天到了,该有点绿的味道了吧。已是中午的时候,懒洋洋地去上班,日子就这样永不变色地走着,冷静而执着。广场的一角,又是几个流浪者的空间了,在灰蒙蒙的太阳底下,他们或坐,或立,眼睛或睁,或闭,脸上怎么就有满足四溢,而且而且竟有笑意!我站住,回头,远远地望着他们,就想,他们怎么来到这里?有家吗?他们吃什么,怎么吃?他们就真的满足?又满足什么?我回答不了我自己,就看他们,看他们的笑,他们本真的自然,又和周边环境极不协调。这么想着也就冲他们扬脸,我知道我是笑了,可他们能看见吗?看见了又在想什么?

办公楼靠大街,我坐下,又往外看。街上人越来越多很是热闹。我下楼站在街口,来往的人或急或慢或淡然或严肃走近拉远。一辆辆的公交车停了又走,人上了下了。在车上在路中,这么多的人怎么就碰见了呢?碰见了又能干什么?有什么故事发生吗?我终于站定,向来往的人微笑,我觉得我是笑了。来的人继续,走的人依旧,在相互的碰撞和摩擦中继续着自己的行程,不言不语,就这么走。眼前的人消失又聚集,但我知道这不是当下的人,前面的走了,后面的过了,热闹依旧,人却不是。有风起,带起我的眼睛模糊一片有水样的东西掉落,无声。你们都在忙吗?你们就这么地走了,就没看见有人一直微笑吗?

又有车来,我上去。人多而挤,我有点冷,就往里挤。于是有人尽量地侧身,有人则不动不闻。我站在人群里,看他们。低首的,望窗外的,甚至还有一个女孩的嘴鼓鼓的,我猜有李子在嘴里。我笑了,就那么小声笑。

车内无声偶有几声手机响起。我想就随意牵住谁的手,随意和谁说句话,甚至是用最粗俗的话最大声地和谁吵几声。终归没有,我的手伸出,停留在车的拉杆上,我知道在走向终点的时间里,我的手除了在裤兜里,剩余的空间就只能是拉杆了,只要是车内的人都可以随意拉的杆。

车到站,人从我身边走。有的南,有的北,有的步大有的步小,终归是走了,车内就我一个乘客,我不动,在一声国骂的刺激下我下了车。

我在哪儿?我去哪儿?

人潮依然。

有风起,天上飘着几只风筝。是到放飞风筝的时候了。几声童音在耳边掠过,看看东边已是晚阳一片。

我问自己有过放风筝的日子吗?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