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如海三魂七魄顿时少了一半,他万万没想到,今日居然能栽在绯玉手里。虽平日里绯玉对他没什么敌意,但要真叫起真来,以绯玉的脾性,先斩后奏也不新鲜。
“玉主子开恩,奴才知错了。”聂如海砰砰在床边磕了两个响头,继而又哀求道:“玉主子,您就看在奴才服侍皇上也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奴才这一次。”
“你错在哪了?”
“奴才……奴才不该越俎代庖,不该……在玉主子的地方撒野。奴才今后一定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
聂如海是什么样的人?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呆了几十年,一步步爬到皇上身边伺候,那心思早已油滑的绝非常人。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讨人喜,什么时候该闷不作声装哑巴,他更知道怎么保命。比如,在主子盛怒的时候,求饶的话一口气说到底,表忠心表到透,不让主子多质疑一句,他也就多了一分生机。
绯玉耳边听着聂如海口口声声的哀求,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双眼定定看着红殇,而红殇也看着她。
“够了,那些虚言不听也罢.你可知今日回去如何复命?”
聂如海眼睛一转,顿时回道:“玉主子旅途劳顿大病一场,需悉心调养。”
“错了。”
“玉主子生病不知是何病症,一睡不起,却无大碍。”
“又错了。”
……
直到聂如海将能说的想到的都说了,绯玉仍旧一句一个错,他的聪明,他的圆滑,第一次碰了钉子,他那些自以为是的骄傲,终于有那么一天变得什么也不是了。
聂如海终于深深叩下了头,心中那点劫后重生的喜悦又一次被扑灭,“还请……玉主子明示。”
“北营司绯玉身染重疾,后经人认出,乃是罕见会过给人的病症。一个月内,北营司中人只得进不得出。凡进入过玉园的人,独屋禁闭,一月才能放出。”
“奴才……”
“聂如海,今后我北营司众人如若少一根头发,均为你是问,放聪明点,我有多少办法,你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