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若是两情久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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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李丽萍“哗”地翻身坐起来,姜阿基从床上滑下来急速地撑起上半身。说不清李丽萍此时何以有这么敏捷,她跳到姜阿基的近旁,手臂一挥,一记清脆的耳光重重赏到姜阿基的脸颊上。

姜阿基不知是被打蒙了还是打清醒了,他捂着脸呆呆地望着她,竟然不知所措。。

李丽萍也愣住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勇敢地朝昔日骑在自己头上的恶魔打了一个耳光。等她回过神,抓住这天清地静的机会,三脚两步跨出房门。

“娘的!”姜阿基恼羞成怒一耸肩窜上去,伸出有力的大手,在门边抓住李丽萍,他干脆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说:“娟芝,我改邪归正地爱你,浪子回头地爱你,死心塌地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李丽萍在他的大手下颤抖,没办法从他紧箍似的手臂中脱身,她踢蹬着双腿,但还是一步一步地被他抱离门边。他像发了疯似的根本不顾她的挣扎,可她又不敢呼叫,害怕打扰身弱多病的年迈母亲,只好被他强行地掀倒在床上。他那被香烟薰黄的大嘴发出一阵阵臭气,不断地在李丽萍脸上吻着。

乌云笼罩住李丽萍心灵的天空,她觉得自己正在一点点失去。但她不甘心就此失败呀,她仍在奋力挣搏,浑身每块肌肉每个部位都在用力扭动,仿佛一只蹩足气的球,随时都会因压力太大而怦然爆炸。可是她的身体实在太单薄,竭尽全力搏出一身香汗满脸清泪,仍如毗蚌撼大树,不能使姜阿基动摇半分,她就像放了气的气球软瘫在床上。

欣喜的姜阿基由此放松了对她的压制,腾出一只手,一边解她的衣扣,一边在她的耳根十分动情地昵喃:“我的好娟芝,我回心转意地做你的牛马,由你骑来由你骂!唉,你刚才好好的,怎么啦?我的宝贝。”

李丽萍心里想姜阿基活在世上一天,她的生活会被他搞得粉碎,被毁灭、被彻底葬送,只要将他……

“我的好娟芝,我的心肝宝贝,我向你忏悔。从今以后无论世界上的财宝如山,我再也离不开你了。原谅我吧……”姜阿基的声音听起来轻柔,但却来自喉管深处,像是森林里的野兽,见到它的猎物时喉管深处发出的声音。

李丽萍残酷地笑道:“吴家的财宝都藏在大兴安岭的一个山崖中。”

姜阿基“忽”地从床上弹起来:“那让我去守着!”

李丽萍不屑一顾地一笑:“你不是说无论世界上有财宝如山也不离开我嘛?”

姜阿基搔了搔头说:“我是闹着玩呢。操******,一触到金钱人就要胡说了!娟芝,我对你的爱心苍天可鉴,我保证只对你一个人好!娟芝,我早已同胡丽珍分居了,心里惦念着的全是你。我们复婚吧!”

“复婚!”李丽萍生硬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这太好了。娟芝,我爱你,一万年!”姜阿基太兴奋了,甚至有做梦的感觉。在此以前,他巴结她的是钱财,根本没料到性感迷人的小富婆竟会破镜重圆。他的脑袋里嗡嗡鸣响,五光十色的光环在他眼前胡乱飞过。虽然冷静下来,他清醒地知道胡丽珍手里握着一本大红的结婚登记证,若是他马上与李丽萍结婚登记或以夫妻名义同居,是犯了重婚罪的。加上自己又患了性病,万一传染给李丽萍咋办?但此时此刻的姜阿基,吴家乘龙快婿的前景实在是太吸引人,这不但标志着伸手提回来的不仅仅是个娇艳现丽的妻子和活泼可爱的孩子,到头会飞来一笔无法估量的金钱财富。他这一生的目标,不就是革除穷命贵为人上人吗?现在机会既来,岂有白白放它流走的道理,即使判重婚罪再次入狱或把性病传染给李丽萍,遭到咒骂也值得!姜阿基满怀信心地抱住李丽萍。

李丽萍感到一阵狂怒,这感觉是那样强烈,令她身心痛苦。

强烈的憎恨,使她一只手“啪啦”地一声关灭电灯,另一只手伸向床下,紧紧地握着她早已磨好的锋利剪刀,牙齿磨得“咯咯”响。

“好娟芝,我的心肝宝贝。”姜阿基舔了舔嘴唇,奔腾的血液流遍了他的全身,他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向她扑来。李丽萍不及思考,举起剪刀向他下身剪去。

“哟唷……哟唷……哟唷……”姜阿基像野兽中弹一样从床上滚落下来,双手捧着血淋淋的下易翻滚着。突然,爬起来恨恨地说:“你,你这个奥婊子,害死人命呀!”便弯下腰蹿出门去。

风将几片树叶吹落在进门的大理石通道上,给屋内带来一丝寒意。

李丽萍一骨碌爬起来披着睡衣,站在阳台上两只眼睛射出愤怒的凶光瞧着姜阿基,看见他像孤魂野鬼似地在空寂无人的大街上弓背弯腰,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李丽萍耸起二条黑眉毛,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心里想他活不长了,只要他上了西天,我就没有纠缠,没有束缚,没有威吓,就会得到无限的自由,虽然杀人偿命去大堂,我的灵魂也得到了自由。

一道血红的闪电撕破天空,宛如巨龙从天而降,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狂风夹着零星的雨点横扫街道。姜阿基水淋淋地猫着腰,像幽灵似的一拐一用朝医院走去。

“轰”的一声雷劈闪电,骤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子弹一样敲打着玻璃窗,噼噼啪啪响成一片。李丽萍依窗看着窗外风声怒吼,街面、房屋、树木周围飘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陡逢甘霖的土地蒸腾起一股粘绵的腥味,仿佛夹带着姜阿基的血腥味。

李丽萍发泄着心中的压抑叫道:“姜阿基,你这条毒蛇,再也搞不了女人了!哈哈哈。”尽管她意识到已陷入一个凶险的漩涡之中,等待着她的是深不可测的凶险莫测……

他举起长刀向她的头上劈去,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颗子弹从窗外飞了过来,击中了他的后脑勺,他“啊”的一声悲怆的哀鸣,一个十恶不赦的******狂倒在血泊之中……

一个寒冷、潮湿、刮风的夜,姜阿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经血型鉴定排除他是吴刚的父亲,因诉败交纳了六佰元诉讼费,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呀!加上三个月的活受罪,李丽萍剪去了他的下身,使自己男不男女不女,造成终身残废。他琢磨着若是投诉法院,李丽萍锒铛入狱,自己也得不到钱财。万能的钱!他躺在床上仿佛看到黑暗里银光闪闪的钱在发光……

姜阿基一骨碌从床上跃起来,在墙壁和门洞的掩护下蜿蜒潜行,活像一条蠕动着令人恶心的爬虫,夜里出来寻觅臭鱼腐肉,准备饱餐一顿似的,一路虎视狼窥,像捕猎一般寻觅着李丽萍的影子,心里气愤地咆哮着:“郑娟芝,你这个婊子,吃了老子的桐油,要给老子呕生添!剪了老子半个生殖器,要赔老了一笔大钱。哼,你想甩掉我?没那么容易。老子是蚂蟥敷到经骛脚,要脱脱不得。郑娟芝,******,是什么东西,三个婆娘六个奶,老子还不知道……”他闷闷不乐地溜进吴家的厨房。

“啊呀!我的天!”临时钟点工的保姆(因吴大妈病瘫在床,她害怕女儿累坏了,才雇了临时保姆)姚姨轻轻地叫了起来,她粗壮身材东瓜腰,定了定神向那黑暗的角落望去,在那里,姜阿基苍白的脸,眶进去的眼睛,深陷的面颊、三天没刮的胡子,消瘦的形容,急促的呼吸——这简直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幽灵。

姜阿基凑过来讨好地问:“怎么啦?姚姨,今天好像很不高兴,是你主人骂你了吗?”

姚姨嘟囔着:“她们才该挨我的骂呢!如果还不给我增薪水,我要让她们瞧瞧厉害。”

“你要干什么?”

“还有十户人家要雇我呢,他们会来请我去的,”姚姨用围腰布擦去额上的汗水,打开煤气灶说:“做饭是姚姨,送孩子上学是姚姨,擦地板还是姚姨,可薪水仍是二百来元,哼!”

“你傻里傻气干吗在这里?在这没完没了的家务里毁掉自己的健康。”

听到姜阿基的话,姚姨陡然一惊。她望着姜阿基那贪婪的眼光盯着自己丰满的身体,他的舌头就像一条蛇信似的在干裂的嘴唇上闪动着。她感到一阵紧张,慌忙用围腰布益好自己丰腴的前胸。由于她正生气,所以见到姜阿基后,竟忘了问他为什么到这儿来。

还没等她发问,姜阿基凑到她身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包逼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姚姨问。

“给你双日历的手表。”姜阿基拿出手表摊在自己的手心,在姚姨面前炫耀着。

姚姨忘掉了恐惧和先前的愤怒,贪婪地看着手表的精致条纹,在这块手表上金星在闪烁。姚姨站在一边伸长脖子,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并用手指摸着手表说:“你干吗要给我这些东西?”

“为了表示我的心意,你上次帮了我这么多忙。”

“我为你做了什么了”说着她就接过了手表。

“你让我走进这家的门,能看上你的女主人一眼。”

“姜阿基!”姚姨把热奶锅放到炉子上说。

“唉,”“你这么爱她,可她为什么这么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