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雅早已得知莫相夫妻恩爱情深,所以不敢有所奢望,只盼能伴大人左右,地位大小倒不甚在意。”即使不做大夫人,只要能嫁得他为妻。也同样能促成两国结盟。也算对父皇一个交代。
“严君已答应爱妻此生不再另娶她人,公主莫要再浪费心思在严君身上了。”他这样的身份,是注定要辜负这份厚爱了。一个青儿已让他愧负甚多。又怎能再加一个穹栌公主。
“看来,馨雅与莫相是注定无缘的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让殷馨雅也不再强求。
“以公主的绝色与才情定会找到一个强过严君甚多的如意郎君。”莫严君安慰道。
“恐怕没这个机会了,此次我与大王兄前来。一是为贺寿,二是为了联姻。原本父皇是要我嫁于龙陵国君的。只因见得大人,并为之钟情。才向王兄争得一个机会,有了今日之约。”殷馨雅苦笑道。“这样也好,虽不能嫁于大人,偶尔也还能见得一面,馨雅余愿已足!”
“公主这是何苦!”莫严君一叹。这样的结局在他来之前不是早已知道的吗?为何仍是有一些不忍。
“明日我与大王兄就要起程回穹栌了。回去以后,我父皇就会向龙陵王提起联姻一事了。莫相不恭喜我吗?”殷馨雅忍住即将守眶而出的泪水涩,强颜欢笑道。
“公主切莫如此,我龙陵君主英明神武强过严君甚多。加以时日,定会令公主心怡。”
“但愿如莫相所言吧!”
“那与公主暂且别过,祝公主与大王子回程顺利。平安抵达穹栌!”
莫严君转身退出湖心亭,骆秋沙牵过枣红马。二人策马扬鞭,一路飞奔而去……
殷馨雅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强忍已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一阵急驰,转眼已入了城。
拉紧手中的缰绳,二人缓下了速度。骆秋沙暗自松了一口气。
“秋,怎么回事?”刚才一路上,秋形情严肃,浑身紧绷。一句话未说,只是跟在他身后,一路急奔。
“有杀气!是穹栌人。”骆秋沙依旧一脸酷酷的表情。
“他们终是未出手!”当日马蹄之下救人之时,秋掌退黑衣两大高手,已经有郊的起了震慑作用。在无十成把握下,他们是断不敢冒然出手的。
“事先你早已预知,为何还要前来赴约?”为莫严君的不爱惜自已而生气。骆秋沙有些赌气的道。
“秋,你也太看得起你师兄了。真以为我不怕死啊!他穹栌国为了结盟一事而多费心机,又怎么会暗害我这龙陵国相呢?我只是事先没有料到这几个奴才这般的大胆,竟敢背着主子自做主张。”这暗中埋伏下的,必是负责殷馨雅安全的死卫。见到主子伤心,只是想替她出口气罢了。碍于秋这一高手在侧,而未敢行事。
“再者说了,不是有秋你在吗?好了,别再冷着一张脸了,都要变成小老头了。”莫严君靠近马背上的骆秋沙,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秋的皮肤倒很好,细细的滑滑的。
骆秋沙被捏的烦了,皱着眉一歪头躲过意犹未尽的手。老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何时才能正视他的存在?
说话间,莫府已在眼前。
相府邸的朱漆大门从里打开,衣霜青走到门外。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出来了。她焦急的来回走着,不时的伸长身子向街口望去。
当莫严君的身影安然的出现在的视线里,她才终于放下一直提着的心。一脸喜悦的迎了上去。
“严君,你终于回来了。没发生什么事吧?”
莫严君翻身下马,站在衣霜青面前,“青儿,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放心你!”
“傻丫头,我不是好好的吗?”莫严君双手轻放在衣霜青的肩头上,轻轻一握安慰道。“回去吧!”
“嗯!”衣霜青用力一点头。
“对了,严君。骥王爷来了。”衣霜青边走边道。
“什么时候的事?”莫严君边问边加快了脚步。
“你刚走的时候便来了。”看骥王爷焦急的样子,想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同严君说。
莫严君刚一进府内,便被迎出来的人拉住了衣袖。“严君,你可……。”龙子骥话还未说出口,一阵掌风便已扫来。
“秋,这是骥王爷,不可无理。”莫严君急声喝道。
骆秋沙原本也只是想将来人震退,并无伤人之意。莫严君话一出口,他便立即收手。
“王爷不要怪罪,我这师弟也只是太过关心我的安危了。”莫严君向龙子骥赔礼道。
“无妨,无妨。本王有急事要同你说。”他已顾不得这些许礼数了。那边还等着严君去救人呢。
龙子骥再次拉过莫严君的手,急着往府外走。却被前面的骆秋沙拦住了去路。
骆秋沙冷冷的盯着龙子骥的手,他才不管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只是觉得这只手是异常的碍眼。
知道秋不放心他,莫严君一扯他的衣袖,“秋,你带着青儿回府吧。我同王爷去去就回。”这骥王爷也太心急了,也让他回府喝口水再走也不迟啊。
“出大事了,我们上轿再说。”门外王爷府的轿子早已等候多时。
不同于一般文臣所乘的单顶官轿,骥王爷的这顶轿子,由十六名王府仆役分前后左右各四人所抬。轿体阔大,容纳二人是绰绰有余。
“王爷,到底是何事?”这王爷府的轿夫倒好本事,抬着这么大一顶轿子,还能如此平稳。
“还不是李铭宇这个死书呆子。没事儿干嘛去见巫丘国的人。”这让他说什么好,平常他才不愿理朝中的那些锁事儿,有严君和皇弟在,他还乐得逍遥自在呢。谁叫这次的对象是他的小舅子呢!不管不行啊,府中的王妃哭得死去活来的。
“李尚书?这从何说起?”这李尚书是直接刻板出了名的,怎么会突然的同外国的使节热络起来了。
“今日早朝上,右相参了李书呆一本,说他勾结巫丘国,意图谋反。”
“可有证据?”历朝历代的君王,都对这‘谋反’一词最为敏感,同时这也是个诛九族的重罪。右相为人又甚为谨慎,若无足够的证据,是断不敢进言的。
“右相向皇弟呈了一份密函,那上面写着同巫丘人联系的时辰和地点。我看过了,的确是铭宇的笔迹。”
“仅此而已吗?”光凭这点并不能说明些什么。
“还有人证。昨日右相接到密报时,白将军也在场。同去的他也看到了铭宇同一名巫丘人在一起。更要命的是,铭宇在见到他们时,急将手中的密函吃入口中。这无疑是不打自招。”真不知道他这二十八年是吃什么长大的,都不长脑子的。也不想想,这么做,不就更让人起疑了吗。
“那李尚书怎么说?”
“最气人的是,皇上询问时,这呆子竟然不替自己辩解。”一想起来,就有气。
“皇上是如何处置的?”李尚书的性情,子毅不会不清楚。
“铭宇当时那个样子,皇上雷霆一怒。便下旨将他打入了天牢。”
无需三司会审,直接打入天牢。这于理不合。子毅就算是再气的不轻,也断不会这般鲁莽。这其中又藏着怎样的心思?真是天威难测啊!他不过是两日未上朝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唉,莫严君一叹!
“王爷要严君做些什么呢?”天子是金口玉言,话已出口,又怎能轻易收回。
“去向皇弟求个情,他最听严君你的。”他这个皇帝弟弟发起火来,他这个兄长也只有听之任之的份儿。只希望严君能令他改变主意。
“王爷啊,他是皇上,龙陵的天子。您身为皇上的兄长尚无办法,我这做臣子的又能多说什么?”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虽然他与子毅的情谊非同一般。但是君与臣终归身份不同,这一点他始终未敢或忘。
“严君,就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一定要劝劝皇上。铭宇就算有再大胆子,也不敢反叛啊。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做。但是,相信这其中必有隐情。”
“王爷严重了,李尚书是严君一手提拔的。他如果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皇上,对不起龙陵的事,我这做恩师的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那一切就有劳严君了!”
“嗯!”莫严君虽是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对于能否成功觐言却毫无把握。对于子毅的心思,他是越来越猜不透。
留下在养心殿静候消息的骥王,独自前往御书房的莫严君,在见到龙天风时,后者正在批阅奏折。
“臣莫严君参见皇上!”莫严君见有了太监的通传,又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龙天风仍未抬头,仍旧拿着朱砂毛笔批示着。便撩起长衫前襟跪地一拜道。
“严君来了,酒醉可醒了?”龙天风依旧未抬起头。
“多谢皇上挂心,臣已无碍了。”莫严君跪直了身形回道。
龙天风虽是埋首于奏折中,确已无心翻阅。这两日,他是备受心思所累。而严君倒好,如果不是为了李尚书一案,断不会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