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顾的了这里,顾不了那里,我疼的在地上翻滚着,哭叫道:“夜,夜,别打我,我疼。”
“你这个贱人也知道什么是疼么?”龙御夜挥斥皮鞭纠缠着落下,每一鞭下去,俱是让我皮开肉绽,薄衣早成鞭形裂了开来,鲜红的血迹浸染了衣服,我的身子翻滚在地面上时,红的血滴也零洒在了暴室的地板上。
就是暴室里的壮妇打下人,也没这么用力的。他却一鞭鞭地,抽缠在了我身上。
不断加注在我身上的疼痛,因疼痛冒出的冷汗和酷暑的热汗涔涔而下,无数道伤口被咸湿的汗液侵入,更令我全身都痉挛和抽搐了……。
他的眼中不过闪过了细微的心疼,转而怒火更炙,抽下的鞭子更猛更狠,红丝满布的眼,已然失去了理智。
我也不知给他打了多少鞭,几乎全身都是被撕裂般的疼痛,一道道殷红的血渍,从损裂的肌肤里钻出,将地面抹上了一层赤红。
自小养尊处优,我从没吃过这样的苦楚,着实疼的受不住了,不顾他蛇般抽缠而来的鞭打,用力爬到了他脚边,拽紧他的袍角,哭叫道:“夜,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别打我,饶过我这一次,好么?”
龙御夜冷笑一声:“你还想有多少次?赠金到雍城去的那次,你就该把你自己也赠过去,去做他的将军夫人,做他的快活雍王妃!”
“不!”我摇着头,哽咽地说道:“自从随了你,我就没想过再回到他的身边,真的没有想过。”
一声破碎的呻吟从我喉间呓出,伴随着哇地一口鲜血吐出,竟是心口再次被他揣过了一脚,硬生生地揣走了我拽紧他袍角的手。
衣物已然纷裂的手臂在那力道之下,摩擦着粗糙的地板拖滑了丈余。手臂下是摩擦的印记,地板上却是痕迹醒目的血丝。而拖破了皮的手臂,很快地又冒出红的细小的血珠,越冒越多,越聚越大。
显然的,一提龙煌灼,他的妒火怒火更炙,渐至燎原,抽下的鞭子又快又狠,似恨的要将我一口吞吐:“你不是没有想过再回到他的身边,是回不去!是回不去!要是没与我有牵扯,你清清白白的话,还不早就对他投怀送抱了!”
“夜,夜,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受的住忍饥挨饿,受的住穷苦贫寒,却受不住这样的鞭打,抛弃了自尊,放弃了骄傲,只是朝他的脚边爬去,泪流满面。
鞭影划过手背,赤红赫赫的伤棱肿起,手不过一瑟缩,却依然艰难地一寸寸往他的脚边爬去。
我还不想死。
唯有求他。
暴室外面有那么多人,表姐乐闻其景,我就不说了。德妃、淑妃,甚至是万忠他们全都在外面,却一声都不敢吭。除了昏死过去的连翘,在这个宫里,没有一个人肯为我向龙御夜求一句情,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我的死活,没有一个人。
唯有一个龙御夜。若是连他的心都抓不住,在这个世上,我真的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四叔叔早不理我的事,龙煌灼,我没脸去见他,齐宕又还小……
形单影只的我,只有一个龙御夜。
只有他能给我一个家,给我那一份关爱和疼宠。
向可以依靠的方向爬着,向他的脚边爬着。
十指紧紧攥住他的袍角,抓住唯一一块我可以依持的浮木,失声痛哭。
从小就寄人篱下,一出生就依附龙景帝而活,到现在。这一生都是依附着别人而活。哭不尽,痛哭声却像要哭尽十几年来全部的委屈。
他终是停了鞭打,却只是笔直僵硬地站着,硬生生地将我的尊严和骄傲踩在脚下,居高临下地盯着在他脚边乞怜的我。
慢慢屈了一膝下来,撂了皮鞭。
他的手捧起我的脸,捻顺了我脸上被汗水和泪水糯湿的发丝,手指铟在我因酷热而潮红,又因疼痛而苍白的脸颊。
不及去擦掉汗水和泪水,努力撑起身子,拉住他的衣袖:“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自从随了你,就没想过再回到。他的身边。避孕药的事,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自己的女人不愿为男人孕育,无过于最伤男人自尊的事。
他气塞的不语,我只知牵衣求恳,哽咽道:“以前是我太任性,是我不懂事。今后,我乖乖地听你的话。”哽着抽噎了几下,接着道:“给你生许多的皇子、公主好……。么?”
龙御夜攫住我的下颚,锐利的眸子盯着我,切齿道:“你还敢说?”
我哽声了几下,咽下不断滚落下来的泪水,低低喊道:“夜,夜,就算我有再多的对不起你,这一顿毒打,你的一顿鞭子,也应该还的够了。多宽容我一点,好么?”
龙御夜倒没推开我,任我抱着他,攫着我的下颚细细将我的面容打量,呻吟般的声音阴森宛如从地狱传开,屈辱而冷酷:“不愿怀上我的种么?我就让你侍寝到有了我的种为止,看谁还敢给你煎那避孕的药!”
“我愿意为你生儿育女,我愿意!”和他夫妻那么久,我自然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赶紧道:“等我身子的伤好些了,再……。好么?”浑身撕裂般疼痛着的我,真的经受不住他的缠绵。
他却咬牙冷笑了,优雅得体地解着自己的衣服,寒星样的眸子似积蓄了月华剑光,酷暑的晌午,直刺的我的肌肤玄铁一样的冷。颤栗到了心底里。
失却了以往的怜惜,直接贯穿了我的身体,他按住我的肩,愤恨地用全身的力道冲撞我,每一下每一下,都似往我的身体灌注着滚涛恨意。
后背上的鞭伤,被一下下地蹭在粗糙的地板上,与地板摩擦着,伤口更见撕裂,扯开。
他正值精力旺盛的年岁,欲望强烈毫不保留,又不如我此刻全身伤痕累累,冲撞肆意粗鲁,动作剧烈。
蛇螫般的疼痛和无法承受的生理刺激撞击的我神魂脱离,嘴唇不断颤抖,几近虚脱。
疼痛的惨声呻吟更刺激了他凌虐的欲望,他疯狂用力地在我体内动作,唇齿狠狠咬着我的颈,陆续地吐字:“只愿意为他一个人生孩子么。我就偏偏要让你怀上我的孽种……。这一生一世,都要你和我纠缠不清……。”
“夜,夜,不要这样……夜……”心都被抖落成了一片空白,颤抖的唇不断翕合,发出微弱混乱的音节。
龙御夜,你是我至亲的人,昔日追求起我来也曾跪下为我脱鞋浣沙,夫妻两年来,无数个日夜,小心翼翼地将我纳在怀中,张开你的臂膀,为我遮挡世间的一切风雨,极尽所能地宠爱,后宫粉黛无颜色,那般地疼宠呵护……
如今,居然舍得这样地折磨我。
“夜。”那一圈一圈午时金线团开,不断聚成五彩光晕,一下下地扩大,又一下下地消逝,不及抓住。悲呛零落成尘,哽在喉间,泛滥出最后一滴湿意。浮力晕厥
不知道给他凌辱了好多次他才放过我,醒来的时候身体除了鞭伤的疼痛,周身的骨骼,也似散架般无力而疼痛,慢慢提醒我,我的事发,他的恨怒。暴室无止无休的占有……。
醒来时自己已被换上了干净的寝衣,睡在绵软舒适的明黄色大床上。
虽是明黄色,却并非落霞殿我的床。真正帝王的龙床。我便知道,这里是龙御夜的回春宫了。
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怕是日后再也不会踏进落霞殿一步了。
那里,收藏着我对另一个人的回忆。
“公主,你醒了?”正在一旁忙活的连翘回头见了我,惊喜地叫我。
所有的伤痛,无过于一醒来就见到连翘的安慰。不顾连翘惊喜之后,看着我的怜惜,我只在不牵扯伤口的疼痛下,勉力坐起来,拉住她,仔细看龙御夜之后还有没有折虐她。
除了哭肿了眼,连翘倒还好好的。
“没有。”连翘似知道我在担忧她什么,坐在床边,安慰我道:“皇上没再责罚我,只让我好好照顾公主。”
我放心了许多,却觑着连翘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呢?”
这般地谨小慎微,试探与余悸地问。我终是知道,为何从一开始,即使他视我为掌上明珠,骨子里,我也那么怕他。那一顿毒打之后,只怕以后待在他身边,我更加地杯弓蛇影了。
“皇上从昨晚起,一直在勤政殿议事。”
我便知道,龙御夜昨晚没回这寝宫来安歇。
看窗外日光,只怕已下午过半了。经过昨日下午那场折磨,竟昏睡了一整日。
满身纵横的鞭伤掩在寝衣里,我看不见。只扁了嘴,水雾迷蒙地看着左手手背上那道红肿的鞭痕。
连翘不顾自己犹自垂着泪的通红眼眶,只拿了手绢去揩我眩然欲落的泪水,劝慰道:“公主也别怪皇上,皇上知道了此事,公主受委屈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