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坚硬地抵住她的硬物无不提醒着他与人妖的区别,她甚至不敢低头看,只能强忍着,微微挪开身子,却换来他更激烈的反应。
“不想我在这里要了你的话,就乖乖地不要动。”他的口气淡得仿佛在说一件无相关的琐事,额头上覆上一层薄薄的冷汗却出卖了他。
“我觉得我很能忍,没想到你更能忍。莲儿,你不会是色迷心窍,进而欲火攻心了吧?男人,你要学着控制自己啊!”她不无奚落地说道。
女人的欲望总没男人来得强烈。男人负责点火,女人负责灭火,如果点了火之后没来得及灭火,那结果只能是欲火焚身而死了。
反正要死的那个不是她,她也乐得冷眼旁观。
“该死的,再叫那个名字试试!”司徒莲本来还冷静地与自己的欲望抵抗,可是一听她唤他为‘莲儿’,小腹间的一团烈火更是熊熊燃烧,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
“莲儿!莲儿!莲儿!”她不知死活地乱叫,大庭广众,外面还有两位神秘‘嘉宾’,他断不会对她出手。
他一言不发地蹲下身子,掀开那裙裾,一窥裙底风光。
帘幕一拉,两人同时回头,撞上外边众人诧异惊奇的目光,婚纱店小姐们面面相觑,随即有人当机立断地拉上了帘子。
新郎和新娘,求婚不像求婚,求欢不像求欢,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啊滚出去!”
他兀自将头探进她的裙子里面,丝毫不理他人眼光,她羞红了俏脸吼了一句,然后又觉得不对,非常心虚地捂住裙子后退几步。
“爸爸……爸爸……”小宝宝从帘幕外钻进来,他穿着一身淡黄纺纱的女花童蓬蓬裙,白白胖胖的四肢尽露在外面,小脚处的铃铛叮叮叮地响,伴随着稚嫩的嗓音,让人想不侧目都难。
依他胖胖的浑身是肉的小小身子,竟也能爬得飞快,怎么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小家伙可爱的小脸粉红粉红的似乎要滴出水来,一双鬼灵精怪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他们,目标明确地爬向同样趴在地上的爸爸。
“你又给宝宝穿裙子!”上官雪儿看着摇身一变女娃儿的宝宝,欲哭无泪。
司徒莲略微蹙起剑眉,他并没有帮宝宝穿裙子啊,怎么现在……一定是那冷酷又心狠手辣的家伙伺机报复!
毕竟宝宝几次袭胸成功,殷大总裁恐怕早就恨得牙痒痒了吧?唉,本来还想让林林过来重温一下结婚前的甜蜜滋味,女人不都爱穿婚纱么?穿上婚纱,再不想嫁的女人都会非常恨嫁。
没想到他要结婚,好友却离婚了,彼此的生活轨道像是错开了一般。他不想步入二人的后尘,结婚对于他来说是一辈子的枷锁,绝不可能再有解除之日。
这个女人,是他选择要共度一生的女子,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对婚姻完全忠诚,但他愿意慢慢改变。
一母同胞的大哥逝世,他曾一度失去了生活的重心,不知何去何从。宝宝和她让他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本来在过三十岁的生日之时,他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孪生子,另一个不在,心就像死了一半,生命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娶妻生子,本是长孙的责任和义务。
他从不曾想过,原来大哥的存在是为了成全他,他才是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
一直以来都是大哥在默默地承担着一切,纵容他的任意妄为,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拥有那种无拘无束的惬意生活。身为司徒家的长孙,有的只是沉重的负担包袱,自己向往的生活反而像遥远的繁星一般不可企及,那是一种多么无力的悲哀。
司徒荷,司徒莲,荷是莲,莲亦是荷。他们一开始就是不可分开的共同体,可恶的老头子连名字都算计好了。
荷是学名,莲是俗名,虽然通常指同一种植物,可是享誉的程度不同。先有荷再有莲,注定他永远得活在大哥的阳光之下,被他掩盖住了全部光芒。
一阳一阴,一明一暗,在光明中黑暗往往无所遁形。怎知人在光明处,反而更容易受重伤。
出生时间相差一分钟,注定了二人不同的命运。
“小子,一起看看你出来的地方!”他一把揪住在地上蠕蠕爬动的宝宝,防止他又要转圈圈,两父子一块儿趴在地上观赏裙底风景。
宝宝‘呀呀呀’兴奋地叫着,指手画脚的好不热闹,后来索性钻了进去窝着,半晌也没见出来。跟父母玩起了躲猫猫。
“嫁给我,我会对你尽一切丈夫应尽的义务。”他站起来,抬起她纤白细腻的手,放在半边桃花般美好的唇瓣亲吻。
他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向她求婚,前几次可以忽略不计。
他从不轻易做出承诺,可是这一次他愿意给她承诺,他的本意并不在伤害她。她的出现,让他的生活出现了太多变数,只能把她留在身边,才能让他稍微安心。
那一瞬间,她的心不经意地跳动,为他。
抬眸凝视,撞进他柔情墨绿的眼眸,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迷惑。心陷下去的那一角,似乎在慢慢复原,被一种莫名的情愫潜移默化地充斥。
“好。”
明明知道他会伤她,也知道他的忠诚不能维持长久,哪知此时此刻面对深情款款的他,她还是义无反顾地一头栽了进去。
也许天下的女子都傻。
不是男人的欺骗,
只因触碰到了爱情的毒药,错得不可救药。
帘幕重新被拉开,两人不异而同地回头。那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闪光灯让她不适地眨眨秋眸,待要看真切时,外面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一鼓作气地涌上来,把偌大气派的婚纱店挤了个水泄不通。
那些人的手里不是捧着Camera,就是拿着贴有各大媒体标签的麦克风,一副要进行现场采访的隆重架势。上官雪儿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六合彩头奖,所以才会出现如此荒谬的幻觉!
“怎么会这样?”
她吓得踉跄后退一步,不幸踩到裙摆,差点被绊倒亲吻地板。他如非洲豹一般反应敏捷地紧箍住她柳腰,呈亲密的姿势挨近她。
“你要当众出糗的话,可别连累我。”他偏头,俊美邪肆的侧脸仿若银钩一般朦胧而美好,温柔的表面下却是极端的不耐烦,被人打断刚才温馨的一幕让他非常不悦!
“亲爱的,你刚才可是亲口答应了我的求婚哟,现在不会想临阵脱逃吧?”司徒莲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还是非常清晰。
上官雪儿一时也懵了,她是被恶魔迷住了心窍神志不清,还是被黑白无常勾了三魂七魄?刚才他求婚,她竟然说‘好’?
现在反应过来,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本来还可以反悔一下下,大肆嘲笑他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老天,她万万想不到外边竟侯着庞大的记者群!刚才求婚的一幕恐怕早已被广播出去,更有甚者连现场直播都做完了!
“是你请他们来的?为什么?你到底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她狠狠地下手在他腰间捏了一把,还是难以泄愤。
“你难道想悔婚不成?”
司徒莲不痛不痒的瞅着她,眯缝着一对狭长妖魅的细眼,这女人又发哪条神经?刚才还是温驯的小绵羊,怎么一会儿就成凶恶的母猫了?
“你都下定决心要嫁我了,儿子也给我提前生了,夫妻间该做的都做了,你现在还扮什么矜持?”他附在她耳间温情款款地说道,头稍微一偏,在她漂亮厚实的耳垂上轻咬一口,进而意犹未尽地吻上了她恼羞成怒的侧脸。
她彻底呆愣成一块木头,有如冰冷的石雕一般站定在他身旁,闪关灯亮得让她睁不开眼睛。
刚才他认真诚恳地向她求婚,难道只是在世人面前华丽丽地做秀?毕竟他是个光鲜不凡上流社会的名流,借机炒作提高知名度不足为奇,何况前一段时间他未婚生子的传闻让他情圣的形象大打折扣,这一次他在摄像机面前主演一场好戏,估计台湾民众都要以为他是痴心情种了。
“你怎么比处女还麻烦?你现在的情况比已婚妇女还糟!没结婚,带着个小拖油瓶,我肯娶你,你应该感到非常荣幸才是!”
司徒莲嘲弄地瞪她一眼,仿佛他跟她结婚是多大的恩赐似的!上官雪儿气不打一处来,只差一铁砂掌拍上他的天灵盖,继而又在乱七八糟地想刚才煽情的一幕有没有被人偷拍了去。
“没有人一定要跟你结婚!”她当着人群大喊一声,等着看他青白交错的脸色,不料他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丝毫不受影响。
“又耍小脾气了不是?”半宠溺半责怪的话简直羡煞了电视机前的女观众,当场的女记者们也对她的好运嫉妒不已。
她一时气结,什么跟什么这是?!没掰倒他反被他将了一军,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如果她轻易就丢盔卸甲那就不是上官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