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喜欢听假话?”他不置可否,那一双睿智的蓝眸却越见清澈明朗,有一种慑人的强大力量。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对她说他是英国首相布朗,她也绝对不会置疑。他身上仿佛无处不散发着一种天生就是领袖的气质。
“不是女人喜欢听假话,而是男人都喜欢说假话,让女人分辨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最后女人唯有选择去习惯男人的谎言。”
上官雪儿为自己说出一句如此有哲理的话得意不已,脚一动,触动了痛处,不禁呲牙咧嘴地啊了一声。
“那么女人就是矛盾的生物。”他神色淡定,伸手要扶她,不经意地触到她胸前的柔软,却也没有立即收手。
上官雪儿盯着贴在‘禁区’的漂亮长指,有些错愕又气急败坏地扫向他,偏偏他却摆出一副光明正大的雷锋样,让人无处发飙。
“咳……你碰错地方了。”她装腔作势地咳嗽,为的是缓和一下尴尬又暧昧的气氛。他反倒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自在,分毫不受干扰。
“我知道。”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口气。
知道你还碰!上官雪儿不禁在心里叫屈,她不会刚脱虎口,又落入变态色情狂的掌心了吧?
美丽的男人通常都会有常人不能理解的怪癖,不知眼前的男人会不会就是其中的怪胎之一?
不过看起来倒不像。刚才的轻薄也许真是他的无心之失,况且如果他真要对她意图不轨,她根本就无处可逃。
唉!果然人倒霉的时候不该随便出门。不过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不算太倒霉。至少她还是遇到了出手相救的贵人,而且这位贵人还是世界级的极品男。
根据古代落难女子一般都对长相不错的恩人上心,进而贯彻以身相许的这一伟大政策的理论而言,她像也不太吃亏,毕竟自己要以身相许的对象美丽得连女人也要自惭形秽。连司徒莲都要靠边站。
对着一副好皮囊以身相许,总比和一副令人恶心的丑皮囊做那件事要容易让人接受。上官雪儿暗暗在心里作了最坏的打算。
正当她在脑子里乱七八糟地YY时,巨山保镖朝她射出两记森寒森寒的目光,那口白牙使太阳都要自惭形秽。老天!她刚才还没算另一种最最可怕的可能,那就是NP!
听说外国人极少没过NP经验的,而且过程还极其变态,承受力差的女性分分钟有被人玩死的可能。
上官雪儿胆战心惊地偷瞄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闭目养神,她不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而那前面的巨山保镖之一曾一度回过头来‘监视’她,惹得她心里一阵发毛,不知他意欲为何。
她发现那两个傻傻的大块头完全遵男子的命令行事,看来只要自己巴住正主儿,一时片刻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思及此,上官雪儿暗暗往男子身边挪了挪,坐定,头偏向他那边,她得以光明正大地欣赏他的美貌——即便那熠熠发光的蓝眼睛现下躲藏在眼皮底下,阴影铺散在他深邃的脸廓上,那种尊贵威慑的气息仍隐隐散发出来;他那堪称完美的五官几乎是上帝最得意的杰作,挑不出一丝瑕疵,一张俊雅绝伦的脸庞配上衣架子般高大挺拔的健美身材,都足以让世间女子一个个沦陷。
唉……她在心里叹气,拥有豪华轿车和两个重量级保镖的主人,身份怕也非富即贵吧,她忍不住在心里小小自卑了一下。不过转念又想,他是什么身份,他是富人还是权贵似乎都与她无关?
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过路人而已……
正胡思乱想着,她向车外懒散一看,想要理清绞在一团的思绪,谁知这一看却差点让她吓得魂飞魄散、心神俱裂!
老天!司徒莲竟然疯狂飙车追赶上来,而此时此刻他正用那双雷达一般的桃花眼搜寻着自己的目标物,毫无疑问,被他逮到她极有可能死得很惨!她几乎能听见他森冷森冷地磨牙的声音!
于是在那电光火石的零点零一秒,上官雪儿果断地埋下头,谁知却好死不死地没入男子的大腿中间,而且还非常靠近那象征男性的地方。
没办法了,轻薄就轻薄,刚才她也被他轻薄了一回,现在就算是扯平了!
上官雪儿急得满头大汗,像热锅上被公蚂蚁追赶的母蚂蚁一般慌乱紧张,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此时此刻却也没办法改变姿势,只能在心里暗暗唾骂自己而已。
她现在可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还好车子现在驶入的是高速公路,众多过往的车辆让追赶而来的男人目不暇接,这才不至于马上暴露她的踪迹。
饶是如此,她心里亦有强烈的不安。
无论现在被他逮到与否,她都将不得安宁,因为见识过那人极端的手段和阴暗的城府,她知道他绝不会放过她。
就算她死,他也不会放过她,这就是司徒莲的可怕之处。即使他很花心也很滥情,他也是个异常顽固的偏执狂。
基恩。里维斯睁开眼,如海一般湛蓝澄澈的蓝眸掠过一抹深思的神情,他一动,拾起座位上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也不言语。
“谢谢。”她想不出其它的话,抬起头,却见他偏头专注地看外面的风景。
“上官雪儿!”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似乎要刺破她的耳膜,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那个男人,只能埋在别的男人身上当缩头乌龟。
从没想过,被他喊出自己的全名,她会是如此的身心震撼!但她不会向他屈服,至少现在不会。
她现在也并不是孤军奋战,她有个陌生男人可以暂时充当她的挡箭牌。即使这样利用别人很卑鄙,很自私,但除此之外她已毫无退路。
“上、官、雪、儿!”吼叫声还在继续,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呼喊,而她却决不能软下心肠,给予他任何回应!
司徒莲狠狠地拍动方向盘,新郎礼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那头有型的浓密黑发乱糟糟的有如鸟巢,招惹桃花的墨绿瞳眸分明闪过一缕缕恐慌。
他不敢相信她竟抛下宝宝,决绝地弃他而去!在乎么?她在乎他与别的女人干那种事么?如果她真在乎,当初她就不该轻易惹上他!
“离开我,你一定会后悔!”他咬牙切齿地暴怒道,像狂躁的狮子一般愤怒叫嚣,不一会儿他驱车疾驰而去,和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只是那狂奔的速度让人望过去都胆寒不已,再这样下去他极有可能会因出车祸而猝死身亡!
在那狂怒的男人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后,上官雪儿虚软地倒了下去,水漾的大眼睛里一片死寂的空洞。
她确定自己今生今世都逃不了他的手掌心,也明白她不能完全摆脱他的纠缠,这种男人一旦惹上,就会像飞蛾扑火一般惨烈收场,断不会全身而退。
心在挣扎,理智在叫嚣,她的表情此时一定很出彩,可惜她自己却不能看到。她不想当他的新娘,更不愿做他的发妻,做他合法的任他发泄欲望的玩偶!可偏偏她与他孕育的宝宝就在他手上!
那个男人掌握了她最致命的弱点,而且拥有着她所没能拥有的一切——权势、财富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就是一切了。
天下是富人的天下,没有穷人说话的余地,与他相比,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穷困,卑微,低下。
婚姻对于如此悬殊的两人来说,根本就谈不上公正,更诳抡真情。司徒莲,一个拥有莲花纯洁高雅的特质,却品性恶劣阴暗的男人,本身就是个充满矛盾的个体。
他娶她的理由,也许是为了宝宝着想,也许是为家族所迫,也许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但是绝对不会是为了爱。一旦她与他牵涉到私人感情,他绝对会第一个头也不回地离开。
上官雪儿也曾一度确定自己不会爱上他,但是感情如果是那么容易控制,就不能称之为感情了。
越是挣扎,越是痛苦,就越是陷得越深,直至彻底沦陷……
现在逃离他还来得及!心里一个声音狂喊,可是又有另外一个声音提出质疑:真能逃离他么?
内心在挣扎,理智在叫嚣,身体上的每个细胞都渴望着逃离他,而那流淌的血液又在犹疑不定。
女人都是如此,无不分外执着于第一个占有自己的男人!
何况她已和那妖孽般的男人生下一子,从此两个人就注定了那斩不开理不断的联系,她从不信宿命这回事,可是自从宝宝诞生之后,她却不得不选择屈服于命运的安排。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黑人保镖俯身在车窗边毕恭毕敬地说道,犀利的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上官雪儿。
上官雪儿纳闷不已,她不是间谍亦不是杀手,他们何必如此警惕?真动起手来,他们三个大男人,而她一个弱女子,要杀要剐都由他们说了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