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至于无能到需要老头子的救济过日子!哼!司徒莲慢条斯理地整理身上的衬衫,丹凤眼眯成一条危险的细线,心里的愤怒更是一波高似一波。
那个死女人,勾引男人的速度竟这么快!他绝对要她体会一下什么叫作痛苦,什么叫作折磨,背叛他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混小子,你翅膀长硬了,就不认老子了?养条狗也知道对主人感恩吧?三十年了,我竟然养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司徒老爷子被他嚣张傲慢的态度气得不轻,扬起手,对准那张大俊脸就是一巴掌!
一边站着的司徒夫人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老公会对儿子说那么重的话,而且还动了手。那一巴掌把维系两父子的淡薄亲情也扇没了。
‘啪’的一声,白皙的脸上瞬间浮起一座红红的五指山,噙着血丝的优美嘴角却高雅地扬起来,笑得讽刺。
“莲儿,你没事吧?老爷,你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看,都出血了!”司徒夫人心疼得哭起来,摸着司徒莲的脸,后者不领情地将她的手打了下来。
司徒莲瞪着面前的男人,他自小一直很敬重自己的父亲,感觉他就像天神一样可望不可即,他只能仰望他,站在很远很远的角落偷偷看着他。
他的怀抱永远只属于哥哥,对于他的小儿子,他却总是吝于付出一丝亲情。很多时候,若不是因为自己与哥哥一样的相貌,司徒莲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狗,他在他尊贵的父亲眼里,还不如一条有良心的狗!
“够了没?如果不够,我右边的脸还可以借给你打。不过我发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狠厉决绝的目光似乎要把人活生生撕成碎片才肯罢休,绿瞳变成了火红色,酝酿着狂烈的暴风雨。
司徒老爷子打了他,心里多少有点后悔,偏偏司徒莲把话说得如此不留情面,他作为长辈的怎么也下不了台。“我真后悔留下你!”他颓然地垂下手,上面因为刚才的一巴掌而热辣无比,可以想见司徒莲挨下的一巴掌有多重。
一句话,伤得人体无完肤。
“老爷,你在说什么!”司徒夫人失态地尖叫一声,端庄美丽的脸上尽是惊慌之色。她知道两个儿子之中,丈夫比较疼爱长子,可是她从没想过,他竟会偏心得如此严重。
莲儿会变得如此放荡不羁,难以管束,人格上有缺陷,在很大程度上,他们这些为人父母的要负上大部分责任。
他们都忽略了他。
外面一声炸雷,天空轰隆隆作响,一道闪电劈空而过,照亮了屋内人麻木冷漠的表情。“我也很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有了他,就不该再有一个我!”
司徒莲冰冷地吐出一句,拿着车钥匙,冲进了雨夜中。不一会儿,外面传来车子引擎发动的声响。
“莲儿!你去哪?回来!”
司徒夫人担心地追到门口,外面的大雨阻住了她的脚步,老爷子背对着她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大喝一声:“你站住!不许去追,我就当没这个儿子!”
没想到他平生的两个儿子,一个英年早逝,一个烂泥扶不上墙,他自问英明一世,唯一的败笔就是生出了司徒莲这个不肖子!
“老爷,莲儿是你唯一的儿子,而且荷早就不在了,你就不能多多关心一下眼前人?难道你连最后一个亲生儿子也要逼走吗?!”司徒夫人说着说着,早已泪眼婆娑。想当年,她得知自己怀上的是男双胞胎后,他是多么欣喜若狂!哪知三十年后,一家人竟会变得水火不容!
司徒老爷子把拐杖往地板上狠狠地点了几点,说:“你放心,我也不逼他,我明天就登报,我要和这混账东西断绝父子关系!”
上官雄把破产时被封的那栋大房子重新买了下来,他还在医院的时候,就让妻子请工人把房子的里里外外都打扫好,该装修的也装修了,还购置了许多新家具,连地板都换成了名贵的楠木。电视机,电冰箱,还有空调类的电器全部都是新的,这在一年前还是如此奢求的梦境,现在却变成了现实。
整个屋子看上去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可是因为太久没有人住的关系,自然少了一点家的温暖。
她又变回了千金小姐,只是眉宇间添了轻愁,脸上也脱了稚气,再也没有少女时那无忧无虑的表情。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上官雪儿在心里对自己如是说,摸了摸肚皮,虽然小腹还算平坦,但她分明感受到自己体内那个小生命的心跳。
宝宝闹了一天晚上,不时呼唤着爸爸,让她本来就低落的心情更加恶劣。上官雪儿狠一狠心,把小东西交给母亲带,自己回到房间呆坐了好一会儿。
忘不掉,怎么也忘不掉,她脑子里想的全是那张可恶的桃花脸!上官雪儿恨自己这样无用,他明明伤她最深,为什么她还要对他念念不忘?真是犯贱!
拎起浴巾,她冲进淋浴间,闭上眼睛,站在温暖的水帘中,任由温水如同一双温柔的大手将全身抚摸个遍。隐约中,她竟回忆起他爱抚时的一举一动,甩甩头,湿湿的长发贴在她无暇的后背上,直垂落至腰际。
雪儿双手环抱住自己,蹲在地上,水依旧是暖的,可是心却冷得厉害,她的身体像是发烧一样,忽冷忽热的。
裹了浴巾出去,拿吹风机烘干了头发,又急急地换上睡裙,整个人缩进被窝中。外面的风声雨声雷声正盛,窗子却还是开着的,她本来不想去理会,但是还是忍不住起床,把那窗子关牢了。
刺目的闪电亮得让人不敢睁开眼睛,她下意识地闭了眼,捂住耳朵,果然,又是一声轰隆隆的炸雷。
落地窗的小阳台外,在闪电的光芒之下,映出一个高大颀长的人形,这在黑夜里更形恐怖诡异。
上官雪儿等到雷声过后,才想到落地窗好像没锁牢,正要转身,腰肢却被人往身上一带,嘴巴也被人用力捂住!
那人身上全湿了,湿衣服贴着她的身子,连带她身上也湿漉漉的。她感觉到那人的温度,正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给她,让她无来由地瑟缩了一下。
她用力挣扎着,偏偏那人却无动于衷,把她扔到床上,在她逃脱之前压住她,彼此的湿衣服磨蹭着,不一会儿大床也不可避免得染上了一大片湿意。
天啊!不会是贼来了吧?还是变态的强奸犯?专门趁雨夜进屋采花的那种采花贼?上官雪儿想起在报纸上看的一则新闻,那里说花莲几个女人在屋里被人强暴,凶手据说是神经病,目前还在逍遥法外。
“救……”她只喊出一个字,嘴唇就被人使劲含住,不耐烦的舌头和她的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狂野的吻正吞噬着她的理智,随着熟悉的气息灌入,她怔了怔。
一道闪电劈过,她睁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看到眼前这张脸时,不可置信地叫出声。“你……你……”她断断续续地吐出两个字,感觉呼吸困难,他压得她有些难受。
这种行为根本与强暴无异!
“我想要你,就要你一个女人。”男人将脸埋入她的颈窝处,突兀地停止了一切动作,他甚至没有捂住她的嘴巴。
上官雪儿像个木头怔忡在当场,他还压在她身上,男性的气息是如此的浓烈,偏偏现在的他像是个受了伤的孩子,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哀伤,让人不忍拒绝。
他竟然爬她家的窗子闯进来。
此时两人的身子如此贴近,他却只是紧紧地抱住她,没做其他动作。他的气息是如此温热,吹在她脖子上,让她莫名其妙地热起来。
“司徒莲,你……”她推不开他,感觉他强有力的心跳,湿衣服让两个人都有点儿难受。她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事了,只觉得隐隐中有点不对劲。
“不要推开我,任何人都可以,但你不可以。”察觉她肢体上的抗拒,他又紧紧地搂住她,力气之大,差点伤了她。
上官雪儿不敢叫,屋子里只有她和母亲两个大人,她不想深更半夜惊醒她,更重要的是,她割舍不下他。
“先去洗个澡,我们再好好谈。”她捧住他那张令女人心碎的俊脸,小手摸到温暖的湿意,绿眸对上她的,她只感到自己的心猛地一颤,有点痛的感觉。
“还有,你先别压着我,我快透不过气来了。”上官雪儿无奈地看着他,尤其他的下面正结结实实地顶住她,让她感到非常不安全。
他一翻身,站起来,正要进淋浴间,才走几步,又回过头,对她说:“你等我。”
直到她点点头,他才进去,五分钟不到,他用浴巾围住下半身重新回到了卧室。看他上身的水珠还没擦干,头发也很湿,上官雪儿叹口气,认命地拿来一条大毛巾帮他擦头发又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