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莲只觉得心被狠狠地撕成一块一块的,痛得无以复加。他顾不得她的抗拒,俯身牢牢地锁住她,她在他怀中尖声叫喊,推他打他踢他,他还是不为所动。“是我,雪儿,我是司徒莲!不用怕,有我在,他不能再伤害你了!”
“司徒莲……司……”她停止了对他的捶打,顿了一会儿,她扑在他身上呜呜咽咽地啜泣起来。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看到她****的身子,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包裹住她,紧接着果断地抱起她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医院?他现在要带她去检验她体内是否存在沈拓宇的****吗?上官雪儿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面的公路,突然神情激动地打开车门要跳车!
“你干什么?!”司徒莲忙拉住她,再迟几秒她可能整个人要滚出外面!他真不能想象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只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害怕失去她。如果他没拉住她的话,她可能已经整个人倒在一片血泊当中了!
他又担心又愤怒,只得‘嚓’一声飞快地停了车子,拉过她紧紧地抱住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狂乱地跳动着。
“不要,不要带我去医院……不要让任何人见到我这个样子……”上官雪儿几乎是恳求地对他说,她刚才经历过的一切,她宁可当作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她还是完整的她,还是原来的上官雪儿。
司徒莲拥抱着不断在他怀里抖动的身子,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半晌过后,等她的情绪平复下来,他才缓缓地说了一句:“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必须答应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许做傻事!”
她点点头,没再表示反对意见,他才略略松开她,一只手开始熟练地发动车子引擎,另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柔荑,仿佛怕一松手就要失去她。
看着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比女子还要漂亮白皙得大手,上官雪儿的眼角迅速地湿润了,她在刚才发生的那件事的时候,脑子里一直闪现着他阴柔雅绝的俊脸,她想她对他也并非毫无感情。
可是她觉得自己好脏,再配不上他,而且男人都对自己的女人都特别有洁癖吧,他迟早会嫌弃她。
司徒莲把车停在郊外的一家汽车旅馆面前,抱着她阔步朝内走去。天色已经开始慢慢地黯淡下来,她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他不知道苏清后来有没有打电话通知上官家的人,抑或是联络警官,但是那边的一切都是她现在不能面对的。
她的样子实在太苍白了,似乎随时都要承受不了晕过去,而且她刚才也说了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这个样子。
在旅馆前台订好房间,拿到钥匙,司徒莲根本没心思在意前台小姐暧昧妖媚的眼神,径自抱着人阔步朝电梯口走去。
开了房门,上官雪儿挣扎着从他身上下地,飞快地跑到浴室把自己锁起来。司徒莲一言不发,他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也许她是想把自己身上属于男人的印迹全部洗刷掉。对的,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洗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走到酒红色的圆床边,他一屁股坐下,长腿交叠,绿眸不时看着卧室的门,不羁放荡的神情里多了许多担忧。
上官雪儿打开莲蓬头,任由冰冷的清水从头到脚喷洒而出,闭上眼,白天里不堪的一幕幕还是在眼前铺展开来。她蓦地睁开眼睛,发狠似的洗搓着自己的皮肤,即使上面已然浮上一层青紫的红痕她也浑然不觉。
老天!她还是能感觉到沈拓宇的手指在她体内汹涌撩拨的动作!高高地仰起头,她高声大叫了一声,眼角处溢出温热的液体,泪和水交融再一起。
她已经进去很久了。
司徒莲烦躁地在落地窗边走来走去,几次都要冲动地闯进去,可是还是作罢。听到她的尖叫声,他再也管不了许多,拿起手中的钥匙开门就冲了进浴间!
雪儿躺在浴缸中,一只手埋在水中,另一只手拿着牙膏的铁皮,铁皮在灯光下闪着银色金属的光泽,而那浴缸的清水渐渐被染红。
她在自杀!
司徒莲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铁皮,发泄似的用力丢出窗外,俯身弯下腰捞起一丝不挂的她,快步冲出卧室,把她狠狠地丢在圆床上!“上官雪儿,你答应过我什么?我说过不许你做傻事!”
他拉起一方薄被单,一圈一圈地裹住她的伤口,鲜艳的血花把米黄色的床单染成了暗红色,为酒红色的床垫作了陪衬。
“洗不干净,洗不走他的味道……”上官雪儿像是在无意识地梦呓,黯淡的黑眸空洞洞地瞅着他,红唇苍白,毫无一丝血色。
看来沈拓宇带给她的创伤是巨大的,她赶不走纠缠她的阴霾。“怎么办?司徒莲,我成了一个很脏很脏的女人……你快走,离开我,离我远远的,我不要再见你……”她开始推他,可惜毫无效果,他像是泰山一般牢牢地抱住她,不曾动摇半分。
“不,你一点都不脏,你是我生命中最纯洁的天使……”平日里舌灿莲花的司徒莲不知如何安慰她,哄女人的招数现在通通派不上用场,他唯有低头柔柔地亲吻她,吮吸她柔嫩的唇瓣,试图吻去她的恐惧和惊慌。
“嗯……”吻,霸道、温柔、带着不同于往常的炙热,让她彻底地沉沦,迷失了方向。只能攀附着他,不让自己掉下无底的深渊。
他的吻轻柔如最绵密的小雨一般****着她的伤口,让她感到一种安全宁静的心境,沈拓宇带给她的创伤似乎在一点一滴地消退……
“好点了么?”
长吻过后,他眯着漂亮的丹凤眼深情地看着一脸情潮的她,考虑到她受到极大的惊吓,他不想在此时此刻侵犯她,造成她更深的恐惧。
“好点了么?”
长吻过后,他眯着漂亮的丹凤眼深情地看着一脸情潮的她,考虑到她受到极大的惊吓,他不想在此时此刻侵犯她,造成她更深的恐惧。
他坐在床沿,为她盖好被子,温柔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世界上唯一的珍宝。“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里陪你,一直等你睡醒为止。”
良心的鞭挞让他不能原谅自己。如果,如果他能早些到那里,她也许不会遭遇一个女人生命中最糟糕的事情。
上官雪儿伸手从后面抱住他精壮结实的窄腰,闻着他的男性气息,像是受了巫术蛊惑一般慢慢地攀上他昂藏的身躯,将脸贴上去,青白无血色的素手环在他腰际。
“要了我吧,求你,现在就要我。”她失去了理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顺着自己的心走下去。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司徒莲勉强控制住心中的魔鬼,只是自制力被她的靠近打击得溃不成军,如若不是脑中仅存的一丝理智,他搞不好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是他更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亲密的好时机。
君子地为她重新拉好被子,欲望却颇受煎熬,可是他还是强忍了下来。她刚刚才遭受身心巨创,他不想自己再给她留下任何阴影。
“我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上官雪儿就会想起白天恐怖的一幕幕,还有沈拓宇那狰狞扭曲的脸,连她也不相信昔日的恋人会变得如此丑陋不堪。
司徒莲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轻举妄动,但还是认命地上了床,抱住她娇小的身子,感觉她在自己怀里轻颤了一下,他接着暗沉地道了一句:“快睡吧,别胡思乱想。”
他人就躺在她身边,却不肯碰她。
司徒莲一定嫌弃她的身体被别的男人玷污过,所以他不会再要她了。雪儿甚至可以预想他们未来的生活,即使司徒莲仍愿意娶她,两人也不会像以往那么亲密,他们注定要同床异梦,他甚至不会碰她。
义务,同情,责任,仅此而已。
思及此,上官雪儿掩饰不了心里撕裂的痛楚,开始低声啜泣起来。委屈可怜的模样像只受尽折磨的小猫,在静寂的夜里发出悲怆的哭音。
湿润的长发环绕在他小麦色的胸膛间,冰凉冰凉的,却不及她珍珠般掉落的眼泪让他如坠万丈冰窖。
“别哭。”情场无敌手的大情圣成了世上最笨拙无措的男人,司徒莲伸出巨掌拂上她娇媚美丽的小脸,动作异常轻柔地为她拭泪。谁知,她的眼泪却因他的动作而泛滥,这更让他慌乱不已。
“该死的,我叫你别哭,你听到吗!”司徒莲乱了阵脚,忍不住低声喝止她。白皙修长的漂亮手指沾上了那滚烫的液体,她的泪就像是暴风雨一般狠狠地打在他心上,激起层层涟漪。
“我好脏……”
上官雪儿一直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不敢对上他清澈的绿眸,更害怕看见里面一丝一毫的同情。
她此时浑身颤抖,似是回想到白天沈拓宇那尖锐的手指在她体内律动的情景,突然听见外面‘啪’一声雷电,她惊得尖叫一声,无意识地缩到被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