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上班,做上司的也要有个上司的样子,你成天窝在女人房里,能有什么出息……我去看律醒了没有,律还要吃早餐,然后去上学……”
雪儿努力推开他粘过来的健美体格,扯着毯子遮住自己的身体,无视他邪肆的笑意。唉,感觉自己就像青楼女子,劝自己男人要上进、要努力奋斗之类的。
“律,律,律,又是律!这小子真可恨!你不要老在我面前提他行不行?你可是我的女人!”本来一派慵懒的司徒莲听见律这个字,兀地醋意横飞,挺直抵站起来,不理会她的抗拒,一把抱起她,快速地大步往浴室那边走去。
“喂,你干什么?!”雪儿被他惊吓不小,这时候,一大清早,他不会是想和她一起鸳鸯浴吧?
“今天你一天都是我的,不许你提那个浑蛋小子,听见他的名字,我就有气。”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用力关上,隔断了里面的一切动静。
“你要我说多少次?律是我们的孩子,你应该多关心他,了解他,父子间不应该有间隙。”雪儿被丢在起码能容纳十人的半月形浴缸中,她说话的时候,他跨进浴缸,揪住她就开始潜水……
“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律那小子,天生就是他的克星,是来和他争雪儿的,他自然不会太喜欢他。
“司徒莲,你竟然咬我!”雪儿愤怒地叫了一声,后面的声音,都被封住,水花溅了一地……
浴室里,激情炙热。
“少爷,快用早餐吧,上学要迟到了。”
司徒律一个人坐在餐桌的主位上,黑亮的眼睛看也不看一桌子丰盛的早餐,反而瞅着空空如也的弧形楼梯。
昨晚他醒来的时候见不到妈咪,看来又是被老爸拐到隔壁的书房去了。
司徒律眯起眼睛,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小手突然一掀,杯子盘子刀叉掉落一地,仿佛还不够似的,他把米黄色的台布也一并扯了下来。
乒乒乓乓的动静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周围一片狼藉,下人们惊得目瞪口呆。这小少爷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如此大脾气,平常都不是这样的啊。
“走开!谁让你们自作主张了?一概不许收拾!”几个下人蹲下身,正要捡起碎盘烂碟,却被他一声大喝,制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
律少爷的阴戾脾气,比之司少爷的阴阳怪气,似乎更青出于蓝啊。下人们排排站着,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希望家里的男女主人快下来收拾残局。
“这是怎么了。”上官雪儿听见楼下的动静,不顾司徒莲的纠缠,硬是冲了出来。看到餐桌旁边的混乱,差点尖叫。
“律,是你干的吗?”只见小小人儿,坐在餐桌的主位上,动也不动。
“妈咪,有蟑螂,会飞的,好可怕……”司徒律一见她,飞也似的跑过去,死死地抱住她,小身体抖动着,似乎真的很害怕。
雪儿听见他哭,一颗心都被哭软了,她不该放着律一个人独自吃早餐的,律每天用早餐时,都要她陪着他才肯吃。
下人们再也说不出话来,明明是小少爷掀了一桌子的食物,怎么会是蟑螂惹得祸呢?这屋子干净得连尘埃都不多一些,蚂蚁都不会见一只,怎会出现蟑螂?这小孩子,也未免太重心机了吧,用这种手段来换取大人对他的注意力。
“看来这屋子要搞一次大清洁了。律,别害怕,只是一只小小的蟑螂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雪儿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宠溺地说。
“妈咪,你昨晚去哪里了?我一醒来就不见了你,我好难过,妈咪你不想陪律一起睡吗?还是讨厌律了?”司徒律还是紧紧地抱住自己的母亲,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彷佛一放手她就会凭空消失一样。
上官雪儿不知如何回答,她昨晚是去另外一个房间陪另外一个大孩子了。这两父子,怎么总是在暗中较劲,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和平共处呢?
“嗯,那个,妈咪昨天晚上突然想玩电脑,到书房去上网了。”
雪儿正想敷衍了事,没想律根本不相信,只听他天真无邪地问:“玩电脑能玩一天晚上那么久吗?老爸昨天晚上不会也是上了一天晚上的网吧?”
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难缠了,上官雪儿有一会儿答不上话来,但还是回答说:
“对,爸爸也玩了一天晚上。”的的确确是玩了整整一天晚上,直到今早才休息了一会儿,刚才打了一场水战,听到下面巨大的动静才下的楼。
说这句话的时候,雪儿有点不好意思,脸有点红。司徒律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母亲的脸色,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大半。
不用说,昨晚妈咪一定又被不良老爸欺负了。
“爸爸和妈妈是打算再生个妹妹或者弟弟吗?我不想要弟弟,妹妹比较好玩。”司徒律想也不想就说了这句话,云淡风轻,十足一个小大人。
下人们有听见的,差点歪了脖子,咽气了。
律少爷的理解能力也未免太强悍了吧?太太都说得那么隐晦了,亏他这小脑袋瓜还能听出其中蹊跷来。
“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妹妹?爸爸要把她寄养在爷爷家多久?”司徒律突然想起好久都没见面的亲妹妹。
没办法,爷爷和奶奶一定要他们兄妹其中一个留在司徒大宅里,他可不想当爷爷奶奶的宠物,于是只能牺牲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妹妹了。
“律想妹妹了吗?”上官雪儿顿了一下,发觉自己真的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一个律她已经照顾不来了,放在婆婆家的司徒情更是惨遭父母遗忘。
“我很想妹妹,但是如果她回来跟我争宠的话,我宁愿她一直留在爷爷家。”司徒律难得说真话,小脸仰起,看着自己的母亲。
“我想妈咪爱我多一点,虽然她是我妹妹,但是我还是希望妈咪能更爱我。妈咪,我是不是很自私?可是我心里是真的这样想。”
雪儿无语。
看来律一定是遗传到司徒莲那种希望自己是世上独一无二,被所爱的人关注的怪癖,两父子有时候真是惊人的相似,但却水火不容。
以后被律爱上的女孩子,一定会很辛苦吧。
上官雪儿突然打了个冷颤,想起以往司徒莲对待自己的点点滴滴,她突然害怕律也会走上父亲的后尘,让女人伤透了心。
“我们把妹妹接回来吧。她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总留着她在爷爷家,小心她以后不认你这个哥哥了。”
点点他挺直的鼻梁,雪儿看着律越来越像父亲的五官,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女人,要的幸福,其实很简单。
“妈咪,即使妹妹回来了,你也会像现在一样爱我吧?不会偏心?”司徒律受不了母亲的心思被另外的人占据,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父亲和妹妹,他也会吃醋。
“当然,你是妈咪最最疼爱的儿子。而且你才几岁而已,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等你遇见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孩子,你就会明白了。”雪儿亲亲他漂亮帅气的小脸蛋,微笑着说,心底却泛起一丝丝担忧。
“那我一定要爱一个像妈咪一样的女孩子。”律长长弯弯的黑睫毛,煽动几下,笑成了新月形。
下人们看着俊美无邪的律少爷,谁能想刚才发脾气的小恶魔,和现在美好得像丘比特的小天使,其实是同一人呢?
楼梯顶端的人,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黑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地回到书房。
律对雪儿的依恋,太不正常了。都说儿子对母亲多多少少有点恋母癖,但是律这种行为,真的很耐人寻味。
也许,是时候把母子俩分开一阵子了。
只希望,律对母亲的这种依恋,能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星巴克内,拥有一双透澈见底的蓝眸的主人,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啜一口香浓的卡布奇诺,淡道:“几年不见,你看起来更美了,他没有欺负你吧。”
懂得呵护女人的男人,他的女人会越来越漂亮,容光焕发。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俏脸一红,望了一眼窗外,转移话题:“殿下,你还未找到意中人吗?怎么有空过来台湾游玩呢。”
“来看你。”里维斯直言不讳,并没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几年前的少女变成了眼前的美丽少妇,里维斯不无感慨,他对她不是没感觉,只是相逢恨晚。
里维斯容貌倒没什么改变,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他显得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都有一股王室的贵气。那双蓝眸,也愈加犀利睿智,一眼就能把人洞穿。
他贵为摄政王,婚事身不由己,但是喜欢一个人,他还是能办到。“如果当年他没有来挪威找你,你会和我在一起吧?不可否认,我当时对你还是有……”
“殿下!”为了避免他说出不该说的话,雪儿急急地打断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说:“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他对我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