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说,宫林林脑子里回荡起刚才的一幕幕还有那一声声羞人的呻吟,突然脸如火烧,仿佛要滴下血来。
她不明白殷桀在那种情况下怎么还能那么冷静,脸不红气不喘的,还有心思帮她整理衣衫。
殷桀拎出西装口袋中的手机,发现有十几通未接电话。修长冰冷的指端一点,拨了一个号码,冷冷地说了一句:“按原计划进行。”
他没再回头,矮身迈进加长沉黑林肯轿车,车子呈流线型平稳快速地前进,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泽溪在一旁接着电话,脸色越来越凝重,尔后再意味深长地看了宫林林一眼,低声叹息道:“看来他很快就会把人抢回去,真可惜了。”
“送给你的。”
法国高级西餐厅中,儒雅倜傥的男子长指微移,将一个宝蓝绒盒递过去,眼眸满含着温情的笑。
他对面坐着的女子微微惊讶,不过还是在他的示意下掀起绒盒,里面赫然是一枚全球限量版由季诺大师亲自设计的白金钻戒。
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旁边突然多了一组乐队,小提琴悠扬美妙的音符飘荡在整间餐厅中,久久不散。
乍一看之下,好像是在求婚。
她还没离婚,花泽溪为什么会送她戒指?实在匪夷所思。
宫林林犹豫了一下,终于把戒指推到他面前,淡淡地说道:“我不能接受你这份礼物,太贵重了。”
“今天是你生日,收下吧,只是一枚单身戒指,没别的特殊意思。”他不以为意地把戒指送回去,清澈温润的眸子中隐藏着一抹深意。
拉过她的手,他不容置疑地把戒指给她左手的无名指套了上去,尔后慢慢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殷桀一定会嫉妒得发疯,那个男人如果知道戒指是他送的话,恐怕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你忘了,我现在还是有夫之妇。”她惆怅地把戒指褪下去,却被他早一步紧紧握住柔荑。
“不要急着拒绝。只是作为一个好朋友在你生日时真心诚意送的礼物,你也不能接受?”花泽溪露出一抹受伤的神色,让她有些于心不忍。但是除了殷桀,她不会再收任何人送的戒指,这就是她对他唯一的承诺。
“我不能收。”
宫林林执意把戒指退回去,扑闪摇曳的烛光在她那纤尘无暇的脸庞上泛起一层柔和的薄晕,带着朦胧又诗意的美态。
“你拒绝我,是因为殷桀吗?”
他假作认真地问道,咄咄逼人的眼光扫向她,一字一顿地说:“其实你根本就不能忘了他,心里还深爱着他,所以才下意识地不想接受别的男人送你的戒指,即使毫无意义都不愿接受,因为你觉得这样做即是对他的不忠,我说得对吧?”
“我是很爱他。”
她毫不避忌地承认,直视他,水漾的明眸中异常坚定。
花泽溪对她的直言不讳感到惊奇,她一向不太会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可是这一次又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爱他,我必须离开他,只有我不在他身边,才能把伤害减到最轻。”觑见他的讶然,她突然笑了,浅浅的微笑像是平静湖面上泛起的潋滟波光。
“你在顾虑什么?”
刚刚的一瞬,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光华四溢的坚强女子,可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她又变回柔弱无依的模样。难不成是他眼花?他对看人的眼光向来颇为自负,这一次他却什么也察觉不出来。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垂眸,有些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盘子上的生菜沙拉。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映得她水嫩的娇丽脸庞异常唯美清灵。
那个向来有问必答的宫林林到哪去了?
“你经常出来用餐吗?”花泽溪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将她的神态动作尽收眼底。
手一颤,不经意打落左手边的面包刀,所幸掉在地毯上没发出多大的声音。侍应生快速为她换上新的刀叉,礼貌地一鞠,退至一边。
“在学校时学过一些餐桌礼仪,今天总算有了实操的机会,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她担心地问,明亮的秋瞳似有惊慌之色。
“你做得很好。”就是太好了才让人感到惊讶。也许是他太神经质了,总觉得她用餐的动作优雅娴熟,举止之间隐有王室体态。
他曾经巡游欧洲,也曾参加过王室间与外界人士交流的盛会。那种餐桌上的礼仪和技巧易学,可是那种天生培养出的王室风范是寻常人终其一生也学不会的。
孤儿是殷桀的说辞,冷冷的一笔带过,不留痕迹,总觉得那个男人似乎知道些什么,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她也好像在隐瞒着什么。夫妻俩还真像个谜,怎么也解不开。
出了餐厅门口,冷冷的夜风袭来,她略微瑟缩了一下,心中隐隐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花泽溪在结账时遇到一个熟人,两人在柜台边聊了起来,她不好打扰,唯有走出来等着。吹吹夜风冷静一下也是好的,刚才的晚餐吃得实在太压抑。
一辆黑色轿车‘嚓’一声停下,里面走出两个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二话不说便迅速地把她掳入车内。
她甚至连呼叫的工夫也没有,就被人用一方带有怪异香味的拍子捂住了口鼻,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闭上眼的一刹那,她只能看到花泽溪焦急跑过来的神情。
不过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她已经被携入车厢内,车子不一会儿便飞速地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快得不可思议。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不是在阴暗的仓库,也不是在密不透风的小屋子,睁开眼看到漫天的繁星时,她突然愣了一愣。
绑架二字浮现在脑海中,她莫名地惊慌,不过周围没有看守她的人,她也没有被绑手绑脚,要逃走的话不是没机会。
走出帐篷,看到那道熟悉孤傲的高大身影,她不禁愣一愣,对方突然回头,看到她竟也不惊讶。
“醒了?”
他微微偏过头来,冷峻的脸廓与黑夜融为一体,冰唇上却噙着一抹初风霁月的笑容。也只有在面对她时,孤傲自赏的他才会表现出平时不易见的温柔一面。
“你绑架我?”她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脚下一绊,眼看就要跌倒。他鬼魅一般靠近,毫不费力地搂抱住她的腰肢,轻轻往身上一带,二人亲密的相拥。
“是绑架没错。”他似乎不想多言,看到她穿得太单薄,略一沉吟,他脱下身上的西装给她披上。
四周漆黑一片,时有诡异的叫声从林子那边传来,他牵引着她,走到山路的一角,俯瞰山下那座灯火辉煌的繁华城市,将台北的璀璨霓虹尽收眼底。
“很久以前就想带你上阳明山赏夜景,现在终于如愿。”他拥紧她,削尖倨傲的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铁臂一点一点地收紧,闻着她身上的淡淡体香。
他把她掳上来,就为了和她一起看夜景?
宫林林微微挣扎,却被他压制得无法动弹,只能靠在他结实健硕的胸膛前,静静地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样的他让她无来由地感到害怕,很温柔,但也很危险。
“我想你履行诺言。”他松开她,修长洁白的手指勾住她的下颚,深眸中掠过嗜血的戾气。
“什么诺言?”她在他的注视下动弹不得,觉得自己像是柜台上待价而沽的商品一般。
殷桀笑了,那阴寒的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你不是答应过要为我做一件事?我觉得现在就是履行承诺的好时机。”
他突然一把抱起她,一步步地朝帐篷那边走去。
“幕天席地,不是很浪漫么。”他把她放在丝被上,拉上了帐篷开口处的拉链,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扯开领带。
她瑟缩着躲在角落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陌生,她不认识现在的他。
“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名了,只等你落笔,我们的夫妻关系就可解除。就当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如何?”话完,他把协议书丢在她面前,附带上一支金笔。
宫林林颤抖着拿起那两份单薄的白纸,入目而及的是他龙飞凤舞的笔迹,这一次是他提出要与她离婚。
她拿过金笔,正欲签名,他却猛地欺上前,握住了她抓笔的柔荑。
“别急。你忘了,我还要你为我做一件事。”她就那么迫不及待要与他离婚吗?殷桀狠狠一用力,她手中的协议书飘落在另外一边,就在那一瞬间,他覆身压住了她。
“你要做什么?”她两只手被他钳制住,承受着他寒气过重的庞大身躯,差点快要窒息。他要她做的一件事,难道就是……
“我要你。我是个正常男人,对女人有生理需要,今晚我不想去找别的女人,就你好了。离婚协议书完事后再签不迟。”
他邪恶地在她耳垂边轻咬一口,满意地感觉到她的战栗,很久不曾碰她,对她强烈的欲望燃烧着他仅存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