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了迷香?!”她放在他脖颈上的刀刃颤了颤,心一狠,他脖子上霎那间多了一道血痕。
身子一软,她倒在了地毯上喘息,明眸时而清澈,时而迷乱,脑子里空荡荡一片,不能思考。
他是要让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重演一遍!
“唷,还是被你发现了。不过这次你的反应比上次要迟钝多了。斯薇儿,你知道我生平最恨半途而废,那一次如果不是被老头子打断,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不过,现在让你成为我的人也不太晚。”
猎豹一般侵略的眼神锁定她单薄的身子,他略低下头,抓过一把她的发放在鼻间贪婪地呼吸,邪恶的唇亲吻上了乌丝,有几绺还陷入了他嘴里。
“不要!不要!不要!那畜生、禽兽!”姚青青眼睁睁地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她开始挣动,挪动身子,将椅子蹭到角落的矮柜一角,企图摩擦生力把手上的绳子弄断。
他很执着于她的长发,每一次碰上她,都会先亲吻那头青丝。
宫林林伏在地毯上,无力地拾起掉在一旁的小刀,她把它对准自己的纤颈,以此多争取时间,药效很快就会发作……
微眯着鹰眼凝视她半晌,他的意识也开始混沌,看她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有好几个模糊的影子。他摇摇头,视线定在她脸庞上,犀利的眼神越来越冷。
“你在头发里下药?”无色无味的迷药掺杂在散发着幽香的发间,他感觉不对劲时却已为时已晚。
“我说过,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你欺负!”刀尖插入地毯中,她匍匐在地,身子完全酥软,一点也使不上力来。
斯图。霍夫曼霍然从轮椅上站起来,准确无误地捉住她,把她拖至长沙发上。她的意识已渐渐模糊,但是看到他像正常人站起来那一刻还是震惊不已!
姚青青那一边急得眼泪都快狂奔了,偏偏绑在手上的绳子像是扎根了一般,怎么也弄不断。再没有人出去阻止,一切都完了!
“你根本就没残废……”宫林林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看着他的手灵活地在她肌肤上滑动,她却无从反抗!
“时间不多了,我现在就要你成为我的!”湛蓝湛蓝的眸底被深不见底欲望占据,他等这一刻等得太久,太久了!
长腿顶开她的双腿,他伏在她身上喘息着,一只手牢牢地禁锢住她的两头纤臂,将它们高高置于她的头顶,手慢慢往下……
“你敢碰我,我就马上死在你面前!”她准备咬舌自尽,可是他却先一步把手指伸进了她的檀口中。
“就算你死,我也会继续做,然后我陪你一块死。”他无视她愤恨的眼神,自顾自地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她用力地咬下去,尝到鲜血的味道,牙尖几乎要深入到他的指骨中。可惜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面不改色。
姚青青情急之下,身子撞上桌上的花瓶,‘乓当’一声,花瓶化为地上的一堆碎片。她连人带椅一并倒在地上,反手拾起一块碎片,奋力往两手中央切割……
好几次尖利的碎片都刺进了她的肉中,但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痛楚,等到两手终于松开,她迅速地结开脚下的绳子。
当此时,外面的房门无声无息地开启,一道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了进来,在下一刻,一柄冰冷的枪对准了扑在沙发上的男人。
“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出现了。”斯图。霍夫曼无所谓地耸耸肩,正认输似的从她身上挪开高大的身躯,手不期然地大力一挥,枪被甩到五六米之外。
他扑过去,正要和来人扭打在一起,一把小刀插进了他的左胸上一点的位置,只差那么一公分,就刺中他的心脏!
“这只是一个小教训,霍夫曼公爵。”冰冷凛冽的好听男音徘徊在整个空寂的大厅中,说不尽的诡异。
他怎么也……来了?
他跟踪她?!
宫林林虚软无力地倚靠在沉黑色调的沙发上,看着她的挂名哥哥漫不经心地把刀从胸前拔出来,那伤口处正血涌如注,看上去触目惊心。
斯图。霍夫曼望着她轻笑,好不温柔。“真是遗憾!”四个字概括了他对她的全部感情,让她听了不禁为之一颤。
“我会再回来。”他捂住被血染红的胸口,妖魅的脸色微微苍白,一闪身,人从落地窗那边闯出去,枪声四起,沉静的夜色被粗鲁地打破,他消失在黑暗中。
姚青青从里面挣扎着出来,追着他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愣愣地看了许久。手里握着一枚沾了水的钻戒,幽冷的钻石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的蓝光,这枚钻戒被深藏在花瓶底,里面莫非有什么玄机?
那人受了伤,看来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了。一旦他再现身,又不知会有怎么样的一场风波啊。
她不动声色地将它放入自己的口袋中,回头看时,只见一室黑色西装打领带的人,是J帮的精英分子。
表哥也在,可他眼中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是她。看来,是时候给对少年时的痴恋划上一个句点了。
殷桀一脸寒冰,抱起沙发上的伊人,薄唇紧抿,不忍责备。如果他再迟来一步,那缠绕她多年的噩梦将成为现实。
“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她的眼睛已呈半闭的状态,药力发作了,她的意识趋于模糊,连他的脸她也看不清楚,只能伸出手去触摸上他线条僵硬的下颔。
不等他回答,她已晕了过去……
一个月后
宫林林在茶水间端着一杯散发着醇香的咖啡,在咖啡机前站了许久,直到一位同事过来打招呼,她才略微回过神来。
眼神不经意地透过米黄色的窗帘扫向窗外,大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车流,对面庞大的帷幕玻璃建筑物,还有驻在马路上二十四小时运作的红绿灯,构成了一幅充满动感的油画,只不过颜色略嫌苍白。
由于处在二十八楼,下面的车声人声几乎都听不见,只是那雨仿佛下到了心里,淅沥沥地从天空坠落在屋檐,再由屋檐落入沟渠中,本来很干净很清澈的雨滴,一沾染上地面,却成了污水。
灰蒙蒙的天空是背景,其下的一切只能当作衬托,天气说变就变,谁也决定不了。刚才还阳光普照的天空,现在已零零散散地飘起了毛毛雨。
她有点儿失神。
素手拉开窗子,几丝清凉的雨丝飘进来,落在她的长发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水珠,而她却浑然不知一般,痴痴地欣赏着雨色。浅淡的水雾使得眼前的视线变得朦胧而模糊,看得不真切,感觉却美到极致。
一个月之约悄然而至,她了解哥哥的脾性,他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那样做。咖啡渐渐凉了,但浓香依旧,她略低头,纤指心不在焉地划拨着杯沿,轻啜一口,苦涩香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她呆呆地站了一个小时。自从公司人事部通知她到二十八层当人总裁特助后,除了煮咖啡沏茶,另外收发邮件打印复印的琐事都由刘秘书负责。美其名曰工作,其实她现在的状况与闲人无异,空暇得无处打发时间。
宙瀚国际的员工都非常心平气和地看待她被破格提拔,没有一个人敢提任何反对意见,更没有人敢质疑公司高层的英明决定。
同事之间不可恋爱,是宙瀚国际公开的秘密。
上司和下属尤其要严格把握好尺度,除了公事之外绝不可有半点私事,颇有点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意味。
只不过这一次的情况又有不同,向来公私分明的冷酷总裁毫不顾忌自己对员工的特殊‘关爱’态度,并不惜‘滥用职权’把人调到自己办公室做事。
女职员和男上司之间的八卦从来都是公司其他员工私底下茶余饭后的谈资,况且那二人的关系有点儿特殊,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从种种迹象观察再观察,如果顶头上司与其前妻破镜重圆的话,那公司内部那条不成文的规定将会有望废除。办公室不许恋爱,实在太不人性化了,也不知是哪个思想古板的老头子定下的规矩,简直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
宙瀚国际里面‘白骨精’(白领,骨干兼精英)多得很,平常忙于工作,下班后也是忙工作,根本没闲工夫也没精力到外面漫漫人海中找个男人或女人恋爱。在公司里日久生情的有倒是有,可就是一条死硬的老规矩从中作梗,搞得逢年过节情人死绝,成就了不少痴男怨女和牛郎织女。
大家的眼光都密切注视着高层最高决策者的一举一动,所谓众志成城帮泡妞,没希望也得要有希望。
于是,在宫林林在茶水间发呆的半个小时之内,早有好事者通风报信给刘秘书。刘秘书长长地叹口气,她当然明白大家最近如此热心助人的主因,唉!怕只怕他们这样做会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