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昨夜九王府来人说你喝醉了,要子言去伺候,老奴就叫子言去,后来不知是子洛代他去的,老奴等到半夜见子言未回,还叫子唯和子凌去九王府寻找,后见子言回来了,就叫吴贵去把子唯、子凌他们叫了回来,听子唯说他们也未与九王见面要人。”
“你是说九王派人来叫子言过去的。”端木昊天凌凛的眼神从子言身上一扫而过,子言浑身一颤,心道,九王真是阴魂不散,躲都躲不过,自己招惹上这个人,侯爷定是又要将子洛的事牵怒于自己的身上了。
“是,来人自称是九王府的下人,请子言过去接侯爷。”仲叔这一思量才觉不对,侯爷酒量一直都好,而且子唯、子凌一众侍卫皆在侯爷身边,又岂会派了人去叫子言伺候的,这来人分明是假传侯爷的话,骗子言去的。
“子唯,你带……”。
“侯爷,洛侍卫和冠侍卫回来了。”吴贵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话毕,只见子冠扶着子洛,还有子冠的夫人刘萧萧走了进来。
“子洛,发生了何事?”端木昊天上下打量一番子洛,见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侯爷,昨夜去九王府,刚走到回马街,就被四人围住,袭击属下,属下与他们过招,对方乘属下一时大意就用迷香迷晕了属下,属下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子冠你是在何处碰着了子洛?”
“回侯爷,属下夫妻回城,在回马街上见许多人围观,上前一看,竟是子洛晕躺在地,属下便带了子洛回来,方才喂了他水喝,这才醒过来。”
“嗯,子洛你先下去休息一下,仲叔,请于夫子给子洛瞧瞧,看有无大碍。”
“是。”
“侯爷,定是九王干的。”子凌愤愤不平,如是子言落在了九王手里,估计不会像子洛这样完好无损的回来。
“此事就此作罢,有谁能证明来府中叫子言的人是九王的下人,好了,子言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是。”
除了九王,还会有谁做出此事来,看来对于子言,这九王定是要得到手才肯顺心,微眯着眼看着子言,一脸的不安与气恼,袖中的瓶子因着体温渐渐地有些暖意,向子唯一个眼色,子唯点点头,跟着子冠他们退下去了。
“过来。”
“侯爷,属下知错,请侯爷调属下前往别处……”跪地不起,想起仲叔本来就有意送自己去别庄,也许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去了别庄,也不会生出这许多的事来。
“别处?你想去哪里?”
“听侯爷安排,只是属下如再待在侯爷身边,恐会给侯爷带来诸多不便,还请侯爷成全。”
“过来。”伸出手来,眼睛定定的看着子言。
抬起头,见到桌前伸出的手,望着端木昊天不可拒绝的眼神,子言起身走前几步,将右手放到端木昊天的手上,手上一个用力,将子言拉坐在膝上,环抱着,头搁在子言的肩头。低低的声音轻轻呼出,温热的呼气像是咬着子言敏感的耳垂,“他们都出去了,没人瞧见,子言,看来你还真是个红颜祸水,本侯是该将你藏起来,要不然,哪天被人抢占了去,本侯岂不是亏了。”
僵着身体,他的话让自己迷惑不解,不知他是怒还是讽。
“侯爷,属下错了。”害死了众多侍卫,惹上了缠人的九王,子洛差点性命堪忧,这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错。
从袖中拿出药瓶,放于子言的掌心,端木昊天握紧着她的手,“这个你忘了拿走。”
“侯爷,子言有,这个还是侯爷用吧。”记得秦公子送的药和这瓶有着同样的功效,诚实的拒绝着侯爷的馈赠。
“你有?哪里来的?”这药虽不是珍贵无比,可也是有权有势有钱的富贵人家才会用得起的。
“是颜庄的秦公子送的。”心无城府,老实回答。
“秦子浩?”看她的样子,还不知道这秦子浩的家与她家是八拜之交。
“侯爷认得秦庄主?”
“没见过。”小手温润细滑,如不是掌心间有着练武时的磨痕,摸起来应是更加的顺滑无骨的。
拿过桌上的一碗莲子粥,递到子言嘴边,子言是有些饿了,也未推辞,就着他的手喝下。
“哦,属下听城里的人说,秦庄主为人乐善好施,仁义无双,见了他果是温温尔雅,亲善友好……”。喝了一碗,吃了些主食,肚子舒服了许多,整个人好象也有了劲头。
“你好似与他很熟?”拖长的尾音让端木昊天低沉的噪音听起来慵懒诱人。
“不是啊,与他也只见过两面,只是觉得他对穷人好,所以觉得人很不错。”是啊,也只是两面之缘,现在想想,秦公子的面容还是有些模糊,只记得长得清秀儒雅,眼睛、鼻子有何特点,还真是不太清楚。
转过她的身子,将自己的脸庞对上她的,鼻尖顶着鼻尖,放大的不只是他或她的脸,更有着彼此热热的呼吸。
“看着本侯……”呢喃自语般的引诱,迷样的表情,将子言的两眼紧紧的吸引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看着,子言不自觉得脸儿红了起来,有着亲密关系的男人,这样面对面瞧着还是头一遭,心儿狂跳不止,害怕的想要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却使不出一点力气,一双美目不知该瞧向哪里才可以躲开他灼热的眼神。
“我的子言害羞了?哈哈……”端木昊天吃吃的笑起来,扯起的嘴角上扬着好看的弧度,洁白的牙齿整齐的排列着。
看傻了眼,子言的心儿从方才的狂跳缓缓的降到了最低谷,英俊的笑容里是真情的喜悦,没有了冷酷和讽刺,只有着平常人的喜爱与表达。
“昊……”轻喃一声,子言将自己的红唇印上端木昊天的笑唇,感染的喜悦在两人间散了开去。
不想退缩,不想失去,只为那英俊帅气的笑容。唇舌纠缠起来,玉臂挂在了他的脖子之上,他的双手也从她的肩头移到了她的后脑,紧紧的扣住,不容她清醒时会有的退缩,不容她羞怯时会有的挣扎。香舌温唇,吸吮戏嬉,探寻着她口腔里的甜蜜,敲打着她如琴键般的贝齿。
是谁主动,是谁被动,是谁被动,是谁主动,皆是一切的自然情动,皆是一时的情迷使然。
一阵眩晕,脑中千光万缕,抽离的空气,喘息的身体,因端木昊天一个起身,有了摇动着的感觉,再次清醒时,已是置身在他的身下,承受着由她引起来的情动,分不清身处何地,只知道漫漫水雾飘流在四周,冰冷的地面贴着光滑的背脊,没有不适的冷意,只有舒服解热的畅快。
如一只小船迷失在港湾之间,任由款款流淌的河水带着向前,飘到哪里就是哪里。张开的手掌轻轻握住,雾气却从指缝间溜掉,空留一掌的虚无。
几次昏睡迷离,几次娇吟呻呢,当一池的热水泡去浑身的汗珠时,晕转的脑袋这才醒转。趴俯在池边,他还在她身后,紧紧的贴着她,喘着沉沉的粗气,舒缓着劳累的身躯。
太过投入是不好的情绪表达,端木昊天看着子言已然昏睡过去的绝色容颜,伸手抚开她额间盖在眼敛上的几缕黑发,轻嗅着她发间淡淡的幽香,屋外子唯的脚步声他已听到好久了。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端木昊天用丝被遮住子言一身洁白的娇躯,一个转身决绝的走开。
“禀侯爷,影士来报,围袭子洛和来府叫人的人已被影士除去,九王方才起程回京城了。”
“嗯,损我一将,还他五具尸体,这个买卖也算赚了。去查查子言的姐姐和她离家有何关系,还有那个秦子浩。”
“是。”
“城头有何动静?”
“禀侯爷,不出侯爷所料,昨夜里有一女子蒙面带走了两尸,并交给了圣鬼教城中的余党,其后,圣鬼教在城中的余党全部撤离出城,此女子后来不知所踪。”
“好,从影士中挑两个人继续追查。”
“是。”
穿好了衣衫,子言回头就见端木昊天站在门边。
“醒了。”
“嗯,侯爷,这是哪里?”方才起来,就发觉这里不是清风阁。
“方才你不是叫我‘昊’的吗?为何一觉醒来就这么生分了,难道本侯没满足你?”
“侯爷,属下……”怎知方才自己为何会失常的那个样子,子言又羞又愧,桃花般的面容此时有些惨白,发抖着的手儿紧紧的握着,泛白的指节个个暴起。
“出去吧。”没有再加逼迫,端木昊天牵起子言的手,拉开她紧握的拳头,十指相扣,领着她从屋子出去。
原来是一间密室,兜兜转转、曲曲折折的几个绕行之后,他们从一道门出来,所到之处是清风阁大厅,方才的门只不过是一幅巨型的山水壁画。
有一股熟悉的药味,几下张望,果然,案头放着一碗已没有热气的药,松开端木昊天与她十指相扣的手,走过去,端起碗来一饮而尽,温度刚刚好,不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