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香艳重生:媚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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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兰姐姐……”

“好啦!咱们不说这些烦心事。屠大哥帮我们研制了一种新的沐浴皂,今日我来,就是要试试。咱们去洗鸳池玩玩,可好?”

曲池一听,孩子心性一起,自然不亦乐乎,奉陪到底。

可是,入夜许久,轻轻没有等到姜霖奕回府。

离开少君府时,一丝冰凉打在脸上,接着,一丝又一丝地落在眉梢眼角,湿了鬓发。

婢女们急道,“公主,下雨了,我们快回去吧!”

替她拉起披风的帽子,扶着她坐上了来时的小马车,马蹄叩响青石板路,在这贵族齐居的地区,行车极少,那一声声清旷的蹄音,听在耳中,格外寥落,一下下,似打进了心底的阴处,泛着丝丝的疼。

―轻轻,相信我。―

―我不是姬凤倾。你最在意的是什么,我比谁都清楚。相信我!―

―不管你是谁,我爱你。―

我相信你,奕哥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

虽说王爷府与少君乃是两邻,但两府占地颇大,各自选筑的地势又都是坐北朝南,故而府门并非对开,中间隔的距离不小。刚下车,华真便迎了上来。

自回楚淮后,姜霖奕是越发地少见,周围的人除了花兵们还能信任,她都无法真正放下心来。

摒退了外人,华真将最近搜集的消息一一禀清。

而这次听得越多,心却是越痛。

“这……可是真的?”

“此消息,前几日便已传到属下手中。属下亦担心真伪,便使他们重新再探。日前,在酒肆中,探到世子等人聚会时,大公子醉酒后怒言不讳,和当年公主至江陵城的时间一至,四公子和五公子确实在祭江大典上被投入江中,再未寻见。而皇后与赧帝关系亲疏,也是从江陵君被封为少君开始。属下们寻到了当年唯一逃生离开的一个太监,才确认这些事不假。”

轻轻声线一颤,“百种剧毒……日夜相浸……”

从胎儿时期,就开始遭受欺害。那他的母亲,是如何存活下来的?他又是如何顺利出生的?记忆里,那个倾国绝色的妇人,素日无颜色,神情木讷,只有在看到他时,才会挤出几丝飘渺的笑来,而说出的话,字句教人心惊胆寒。就连曲池,也不敢经常靠近。当年,她花了许多时日,才让她正常了些许。

可惜,她没有等到他告诉一切原委,就离开了。

而今,他仍是将这一切隐瞒着,为什么?

“此时,我再斟酌。时候不早,你且回去休息罢。”

华夫见轻轻脸色极差,不舍道,“公主,这一切都过去了。少君既然不愿公主知道,公主也应将一切着眼于未来才是。切勿为此事……太过伤怀!”

“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无力地倚进床襦,怔而无语。

华真亦知道此事乃心疾,多说无宜,遂躬身离去。

门瞌上时,她紧揪着被角的手,狠狠一扯,裂帛声响,仿佛是划在心上,痛彻心扉。

难怪,他不愿她回楚王都来。当年,他娶她时,并没有通知王都这方。自回王都来,他就变得有些不一样,许多事都被他隐晦不提。

那日姜月盈夸赞他时,并说他足智多谋,刚愎果断,行事利落,男人成其大事,女子如何能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女子又如何了?!以她的认知,当然不可能轻女重男。他明白,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奕哥哥,是你要求我要相信你的,可是你又真的相信我了吗?

若非如此,你为何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是我的眼睛看不到,你也当我做心盲了。

这夜,她许久都没有做恶梦,却突然惊得一身大汗才醒来。

脸上有温软的感觉,她一摸,抓到的不是意想中的那只大手,却是一只柔软的小手。

“妈妈做恶梦了吗?”芝芝清嫩的声音响起,无限的心疼从心底涌起。

她拉过芝芝,道,“这么晚了,芝芝为什么还不睡?”

“我担心妈妈,所以才让爸爸带芝芝来看妈妈。”

这一说,屠越人的声音才传来,“公主,深夜冒犯了。芝芝她从白日里,你离开去少君府就不安宁,等你许久。我怕她今日不见着你,定是睡不着,所以才……”

“屠大哥,没关系。”

芝芝的小手,抚抚轻轻冰冷的小脸,道,“妈妈,以前母亲告诉我说,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是自己心中的恶魔,只要我们敢于面对它,它就会变得弱小了。”

轻轻心中一暖,握住那只小手,“芝芝的母亲,是很了不起的女子。”

一个弱女子,敢于独自逃离皇宫,寻找自己的命中天子,为了女儿献出自己的生命,其毅力实在教人佩服。

“芝芝没有见过母亲,不过在芝芝心中,母亲是最伟大美丽的。”

“妈妈也一定能打跑恶魔的。我和爸爸都会保护妈妈,妈妈不要怕。”女孩童稚的声音,有一种独特的力量,能安抚人心,柔软却坚强。

轻轻收紧了手臂,将芝芝紧紧搂进怀中,一时酸涩无语。

才五岁啊,即使什么也看不见,却敢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伸出这双羸弱的小手,扑向一个未知的命运。

她突然在想,如果当初接住她的不是她,是否一切会大不同。

“妈妈知道了,芝芝不用担心。”

隔日一早,姜霖奕来找轻轻,却不想被其拒之门外。

他眉日一凝,本来稍是焦急的面容,瞬间冷肃峭寒,吓得来传口信的小婢浑身直哆嗦,头是越垂越低,不敢稍动。

“让开!”

小婢自不敢挡人。

姜霖奕大步进了院落,迎面而来的却是华真和屠越人,他们似乎刚从屋中出来,看到他时,立即躬身叩拜,挡住了他。

华真直言道,“少君,公主说,若少君一定要见她,请将传国玉玺奉还。”

姜霖奕一僵,面上神色忽明忽暗,驻在原地不动了。

屠越人的心砰砰乱跳,不得不壮着胆子又补上一句,“公主说,只要她眼未好一日,少君都不用再来看她。”

话未落,一道冷风划过,吓得屠越人身子差点不稳就要跌地上。

那雪色身影已绕过他二人,走到门口。

“轻轻,你可是真不想见我?”

屋内,很静。

许久,才传出一声,“不想。”

“好,我等你。”

说完,他折身而去,余溜一廊的冷香,蛰人心扉,刺疼眼眸。

奕哥哥,对不起。即时,希望你还是相信我的!

深夜,一条人影离开轻轻院落,鬼祟地进了月菀。

本来已经熄灯的内寝,忽又燃起烛火。

小仆跪在地,声音中尤有兴奋,“奴婢确实听得很清楚,那女人说不见少君。且在她眼睛好前,都不会见少君。郡主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跟少君培养感情。”

隐在阴影中的俏容,忽尔一笑,“不,这只是一个开头罢了。”

“开始?”

抖动的烛火映进那双诡色瞳仁中,也被那层阴鸷,断在眼眶外,红唇轻轻翕合,“那日一试,也没想到世子会对她那么感兴趣。所以,我想……”

以她从小对姜霖奕的了解,他本就不相信任何人。相信,也是一种借口。拿来笼络人心的一种冠冕堂皇的君子手段。看来,周芷兰定是知道他拿了传国玉玺私下与赧帝做交换,才会无法隐忍,跟他有了隔阂。那是当然,传国玉玺是何物,岂是奕哥哥随便拿着就能送人的!再说,赧帝对周芷兰来说,等同于杀父仇人。姜霖奕如此不问一句就将东西送了出去,她自然会生气,会恼怒,会猜疑。再加上奕哥哥的本性使然,他们两的问题,根本不用她下大手,迟早都要出问题。

呵呵呵,说什么追了两年才追到的新娘子。其实,姜霖奕心中,未尝没有半分私心,为着这楚淮王位,还有那天下尊座。

而她自然不同于周芷兰,她从小就是为做他的女人而准备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成就他的宏图伟业。很快,他就会明白,她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很快!呵呵呵!

屋外,忽然狂风大作,沙沙尖鸣,树影如鬼爪般爬满了整扇燃烛的窗,更爬上屋中人影,融成一幅诡异的画面。

宣于谨同谢怡然一起,视察在楚王都内的钱庄。

刚查完一家,出门便碰上一个满面堆笑的小伙,十分殷情地上前一揖,“宣于君,小的花剑,奉公主之命,请宣于君于前方茶社一聚。”

花剑递出名帖,宣于谨展开一看,确实是只有轻轻才独有的印鉴。

谢怡然知道自己不便前往,便先行离开。宣于谨随花剑前去,心中诧异,他隐约觉出近日来姜霖奕的阴晴不定,似乎他们小俩口又吵架了。他套不出姜霖奕的半点口风,这下轻轻来请,自然不会放过机会。不是说他天生鸡婆,完全是他与姜霖奕打小的关系,容不得他不多管闲事。要换做任何其他人,就是他老妈,他也没这么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