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淑妃无法看透他眼眸之中的深意,只是心一急,便全盘托出,心中的苦闷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眼神哀恸万分。“臣妾在后宫之中,不只受到旁人冷淡对待,又见不到皇上你,其中的寂寞苦涩,又有谁人可知?”
听着元淑妃的哽咽之声,望着那带着泪水的眼眸,他不为所动,轻轻执起她的柔荑,说道。“你多虑了,朕从未说过要责怪她。”薄唇微微扬起,原来,又是她的意思。
“朕国事缠身,元习又是带罪之身,你身为元习之女,若是朕对你太过宠爱,就怕众人有非议,闹得后宫鸡犬不宁。”他话锋一转,抚上她的肩头,安慰道:“但是这后宫之中,爱妃你可是识大体之人,理应明白朕的苦衷。”
他说得太认真,她微笑着,以为这便是破镜重圆的结局,不禁喜极而泣。“臣妾不求皇上可以一直到朝仁宫见我,只要皇上可以偶尔记得臣妾,别把臣妾彻底忘了,就足够了。”
“朕从来没有专宠过一人,你还不清楚吗?”他动作轻柔,拂去她一丝垂落耳际的长发,笑道。
元淑妃默然不语,只是频频点头,得到他的默许一般,倚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平复着心中的孤寂。
“不过,希婕妤呢?”
“臣妾来到寺中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只是留给臣妾一张纸条而已。”她以丝帕轻拭眼角的晶莹,神色恢复了平静,缓缓从袖口之中,掏出一张信条,递给皇上。
君默然将纸条收在手心,扫了一眼,那飞扬写意的字体,仿佛是天际的凤凰,有说不出的潇洒美丽。他蓦然一收,笑意不达眼底。
上面只有两字。
“勿念。”
最后留有的,便是她的名字。她的行踪,没有告诉任何人。
后宫对她而言,也从来不是一个牢笼。她像是一片浮云,说不清楚,何时便会飘远,便会消散。一想到她也许会这么不留痕迹离开,他的心中一片钝痛,却说不清,那是何种情愫作祟。
他也许,不该只是守着她。
千里之外,边塞明月,为无垠沙漠染上一抹银妆。
她处理妥当风云宫的事务之后,依旧一身再简单不过的布衣劲装,白带束发,黑带束身,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马鞭,眉目透着一股英气。
三个时辰之后,她才进了暝国京城。已是深夜,还有一个时辰,便该是清晨了。
她已经尽了所能,但还是晚了。
“吁……”在宫门之前,她蓦地勒住缰绳,一把扯下脸上的蒙面巾,马儿昂首嘶鸣,双蹄悬空乱踢,在落地的同时,她也矫健的翻身下马,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闪烁在黑眸之中。
按照常理,宫门在此刻,早已关上了。
但是,如今却宫门大开。
怎么,他等着她自愿进宫,玩瓮中捉鳖的招数?
果然,他身边的心腹白羽,眼神平静,一步步走出宫门,低声说道。“希婕妤,皇上久等多时了。”
她沉住气,没有作出任何回应,隐忍尾随其后。在清翡宫之前,白羽自觉退下,她没有半分犹豫,随即推开门去。
他听到推门而入的声响,带笑望着她的一身精练打扮,停顿了些许时间才开口,声音低沉。“朕没有想过,换上男装的你,可以如此美丽。”
那种英气逼人,洒脱不羁,混合着绝色美貌,更令人忍不住要动心。原来要做到对她的风华视而不见,并不是一件易事。
她绽唇轻笑,并无一分拘谨不安,既然他可以用这种手段对付纳兰璿,那么,她也就不需,坐以待毙。
他蓦地站起身来,俊朗无双,轻揽她的纤细腰部,眼神温柔,语气带着真实的宠溺。“小希,你真是个孩子性情。朕那么做,可是为了他好,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
还将别的女人,推到他的怀中?他这么想着,眸中琥珀色的光耀,渐渐被阴鹜吞噬干净。
“难道,堂堂舞阳公主,还配不上那个身份不明的男人?”
闻言,她笑得欢畅,那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却如星辰一般耀眼,就仿佛是宫外最毫无心机的少女一般。
“皇上言重了,希儿为了修正皇上与淑妃娘娘不合的传言,不想见到淑妃娘娘以泪洗面,才会出此下策。不过,好像皇上的意思是,安然寺一事,是希儿存心报复了?”
她不动声色地试探着,却只见君默然毫不动怒,依旧翩翩风度,仿佛天神一般。
“在朕看来,的确是报复。”他调笑着,猝然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将她的娇躯,更加贴紧一分,两个人仿佛结合成一体。
她的柔软抵在他的胸膛之前,呼吸不免也有些紊乱,她的眉头一动,却无奈不能发作。她就这么仰视着他年轻的棱角,柔情绽现的眼眸,黑眸之中浮上一层轻雾,氤氲动人。
“朕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低下头,望着那绝世的容颜,冰天雪地的严酷天气,因为连夜赶路,她的额头上冒出点点细汗,以往的苍白也被绯红代替,眼神迷离朦胧,仿佛那皎洁的月色一般。
他故意俯首凑近她,双眸直勾勾地凝觑着她,一弯迷人的微笑显得极诡谲。
怀中的人儿却只是默然不语,双眸晶亮清澈,唇边忽然绽放的笑意,笑靥胜过他见过的任何女子。
他一语道破,坦诚相告,声音低沉而冷凝,萦绕在她耳边。“就算元淑妃曾经为朕怀有皇裔,朕也可以转头就走,彻底冷落她。朕就是一个薄幸之人,你是这么想的?”
“你却不知,冷落,也是一种保护。”
一个把后妃当作棋子使用的人,又怎会顾及她们的感受?只是听着他看似随意说起的一句话,她淡笑着,抬眼看他,却什么都不说。
“皇上的意思是,不愿与希儿行周公之礼,也是要保护希儿?”她不为所动,笑望着他,仿佛要望入他的灵魂深处,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这宫中,有多少人,想要害朕的骨肉,你又知道吗?”他笑意一敛,面色冷沉,骤地转身回去,冷淡地丢下一句。“朕曾经亲眼看着惨剧发生,这次不想再看到悲惨发生在你身上。”
她噙着一抹笑意,久久凝视着他的背影,檀口微启。“皇上觉得,希儿会被后宫争斗波及到,所以为了避免这般的结局,也就一并避免了开始,是么?”
她清浅一眼,眸中生灿,目光不禁森然。他向来不重****,后宫被宠幸过的女子少之又少,如若她没有猜错的话,他原本就在********之前,用了一种秘药,这般,后妃才鲜少有孕。
可别说,这也是一种保护。
她这般想着,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如果是他所防范的女人,就算夜夜受宠,也不一定可以如愿怀上皇裔。他演戏的确逼真,但是那一句所谓保护,不攻自破。
“秦昭仪,当年到底是因何而死?”
这一句传入耳中,他的眼神一暗,转过身子,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她眼光一凝,有如实质的锐利,直直盯着他的为难,愤怒,寂寥,和内心最深处的痛苦,都在在和一瞬间爆发,他近乎失控的问着她,却在回身时,被那清冷双眸,生生浇熄了满心汹涌。
“朕也很想问,到底是谁害死她的!”他的俊容之上再无温和笑意,阴沉着脸,双手大力扣住她纤细的肩头,盛怒逼人。
纳兰希从未见过他这么纠结苦楚的模样,他一向是最宽仁温和的天子,是最令人心生仰慕的神明,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她原本以为他对后宫女子的感情也不过是敷衍了事,逢场作戏,莫非,他也有无法弥补的伤痛?
他突地俯下脸,轻轻捧着她的白净小脸,心中隐隐作痛。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怯柔,紧箝住她下颚,用力撬开她紧闭的牙关,长舌狂肆的扫入,吸纳甘甜的滋味,畅饮她的甜美与印象中迷人的味道。
那不是他一贯对她的温柔,其中没有半分柔情温存,只是一味的宣泄痛楚。像是狂野的野兽一般,肆意掠夺,不让她有喘气的机会。那般的霸道决绝,不带一分怜惜,她欲要抽离出来,却无奈不得。
他一把扯下她的白色发带,三千青丝顺滑垂下,更添她几分无法忽视的凄美。
衣衫凌乱,青丝垂落,樱唇粉嫩,仿佛都成了不可拒绝的诱惑。
****沦陷,他横抱起她,将她平放在金丝塌之上,欺身上前,纳兰希微微眯起眼眸,亲眼看着他如何在她的身上,烙下专属于他的痕迹。
****沦陷,他横抱起她,将她平放在金丝塌之上,欺身上前,纳兰希微微眯起眼眸,亲眼看着他如何在她的身上,烙下专属于他的痕迹。
她微翘的唇角,缓缓拉开笑意的弧度,她感受着他邪肆的动作,却突然感受他……他亦有恨!
炽热火焰,一朵朵燃烧在她的体内,一声很轻很轻的呢喃,由纳兰希的红唇流泄而出。理智一次次提醒自己,她不能太过投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