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桃花眼溢满了深情,“我爱她!”
面上闪过一丝愣怔,呆呆的望着他动情的眸子,木然的脸毫无表情,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像。“不要傻了,不管你是要说对不起,还是要说爱,都请你认清你眼前的人,我是李小游,木子,而非崛井由衣!”爱,怎么会说的那么容易。
“你爱过别人,你应该知道爱上自己不能爱的人有多痛苦!”挣扎的闭上双眼,
“有什么不能爱的,两情相悦不是很好嘛?”哪像她单相思,只能独自饮泣,默默伤心,因为不想被伤害,最终选择当逃兵,离得他远远的,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希望可以睡在他温暖的胸膛里,耳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当成安眠曲,催她入睡。
“我是崛井家的养子!”
这她听由衣提到过啊,她可没先进到可以接受不伦之恋,所以她才说他们两个没问题啊,这样更好了,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多好!不像她茫茫人海苦苦寻找,唉。
“实际上只是崛井家的一颗棋子!”拳头捏紧,青筋凸显。
“什么意思?”愕然的望向崛井翔的眸子,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无欲无求的眸子,表面看来平静无波,可为什么总是有种暗潮汹涌的感觉。
“我的责任就是由衣!”紧抿的嘴唇吐出这几个字就再没了动作。
“那不更好了,这样你就更应该和她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看来还真是崛井家的老爷子有先见之明,知道给由衣找个这么好的依靠。
“老头子是不会允许的!”眼中迸射出怨恨,愤恨的盯着墙壁,仿佛要燃烧一样闪动着摄人的火光。
老头子,老头子是谁,“老头子是谁?”冷冷的看着满脸怨恨的崛井翔,是什么让他迸发这么强烈的恨意。
“由衣的爷爷。”
“怎么会!”喃喃自语道,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最终有个依托,像她爸妈,即便自己现在非常有钱了,可以不仰仗男人,可还是希望她最终有个归属。
再说他要人品有人品,要长相有长相,能力更是绝佳,能找到这样一个乘龙快婿不是天赐良缘吗,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20年前,崛井家就在东京,乃至整个日本赫赫有名,由衣的母亲崛井爱,也就是老头子的女儿,长的如同现在的由衣一样,温柔甜美,单纯可爱,不知道人事的险恶,为了保护她,老头子从小就给她配了一个贴身保镖,没想到,崛井爱喜欢上了他,那样一个普通的男人,更是背着老头子芳心暗许,可终究纸包不住火,……”说道这里,崛井翔顿了下继续说道,“老头子只有这么一个女人,对她的宠爱更是无人能及,他们以为老头子会祝福他们,没想到老头子因为由衣父亲出身卑贱,无论如何也不答应这门亲事,但是那时候崛井爱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可最终……”
紧张的抓着手下的被单,惊恐的等待着下文,“为了遮住崛井家的丑闻,老头子把崛井爱骗到了美国,而由衣的爸爸被老头子以绑架主人的罪名被陷害入狱,可是进监狱不久就自杀身亡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崛井爱回来后,怎么也找不到由衣的爸爸,老头子骗她说由衣的爸爸不要她了,让她死心。”冷笑了声,这就是上流社会的肮脏,只要有钱,就可以摆平一切,人命在他们的眼里不值一文,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难道这么大的事就没人告诉她吗?”可怜的女人,她肯定以为她的男人背叛了她吧,那种被至爱的人抛弃的滋味,她那样柔弱的人怎么承受的住。
“你知道崛井家的势力有多大吗,大到可以只手遮天,不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有崛井家的势力,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崛井爱还是知道了爱人死去的消息,最终受不了打击,割腕自杀,那时候孩子才不足一个月大!”
“什么!”赫然呆住,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逼死自己的女婿,害死自己的女儿,“那老头子在哪儿,我要杀了他,害由衣成为一个孤儿!”激动的就要掀开被单下床,伤口的疼痛让她再次跌回床上。
“好了,你不要激动,小心你的伤口!”细心的为木子拭去脸上的薄汗,因为疼痛她的脸已经有些扭曲,极力隐忍着却倔强的不发出声来。
“难道你就不能争取吗?”男人就要有担当,难不成凭着他的手段还对付不了一个入土半截的垂暮老人?
“我的势力还不足以和他抗衡,所以,我只能等,寻找机会!”长时间的隐忍和蛰伏已经让他知道该如何隐去光芒,在不伤害由衣的情况下,发展自己的势力。
“难道你就这么一直折磨由衣,折磨自己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够在一起,天哪,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不是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为什么老天不开开眼!”有些心疼由衣的遭遇,泪簌簌落下,脸侧的枕头已经湿了。
“既然他有意隐藏,你又是怎么知道当年的事的?”抓住一瞬的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所有的一切都很好,可惟独露了这一点。
问而不答,“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一个忙,可以吗?”询问的眼神充满希冀的看着她。
“你说!”为了由衣的终身幸福,她愿意放手一搏,如临大敌般认真的回应。
“老头子已经怀疑我了,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做我的情人!”如同平静的心湖上扔下一个重磅炸弹,平静只是暂时的。
“什么?!”这几乎成了她今天的口头禅了,一口气没顺过来,肺部跟炸了锅一样,‘咳’‘咳’‘咳’,越是咳越难受,简直要被他害死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心里爱着一个人,身边躺着一个人吗?她又不该他,也不欠他,为什么要牺牲这么大。
帮她顺着气,桃花眼闪过一抹犀利,“你放心,我知道你爱的是卓立凡,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在外面我们戏要做的足!”
“就连由衣也不能告诉?!”斜眼觑着崛井翔认真严肃的脸庞,从未见过这样认真的他,好像只有面对由衣的事情的时候,他才会这么认真。
“不能!”坚毅的下巴点了点,邪佞而固执。
“你爱由衣?”审视看着性格的脸庞,和真挚的桃花眼,也不是那么讨人厌了。
“我爱由衣!”
“成交!”击掌起誓,“记住,你们两个举行婚礼的时候,不要忘了我这个红娘!”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安静的躺在床上,疼痛席卷而来,眉微敛。
“谢谢!”真挚的伸出手,大掌握住木子微微有些擦伤的玉手,如同珍视一样捧在手心里,“放心,我也会帮你的!”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碎长的发零落的落在木子脸上,痒痒的。
“帮我?帮我什么?”好奇的眨眨眼,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的侧脸。
“翔哥哥!”
一声震惊的呼唤打断了两人片刻的温馨。
一路飞奔,眼泪飞飙,可爱的娃娃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路上,身旁匆匆而过的行人都不禁为她担心,一双眼睛哭成了核桃一样,可即使如此,美丽的娃娃脸只是更加增加了一分娇柔的美而已,饶是不认识的人,看她哭的这样心疼,也忍不住捐了一把同情泪。
为什么,为什么,木子不是说她和哥哥只是朋友吗,她还说她爱的是那个中国人,可为什么刚刚,刚刚他们竟然那么亲密的腻在一起,他们都是骗子,骗子,可是哥哥呢?正午的日头都不能温暖冰凉的四肢,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
“由衣,上车!”黑色轿车内隔着窗玻璃,一脸慈善的老者皱眉看着烈日下哭的伤心的可人儿,眉头紧蹙,是谁欺负了他的宝贝儿,仆人很快打开车门,老者自车门而下,搂住了伤心不已的由衣,满是厚茧的粗糙老手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
“爷爷!”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怀抱,在老人怀里失声痛哭,小手更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乖,由衣乖,来,我们上车,上车告诉爷爷,是谁欺负了我家宝贝儿,好吗?乖,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极有耐心的诱哄着,带着由衣坐进房车里,黑色的房车消失在街道上,众行人纷纷收回好奇的目光,仍旧在猜测究竟是谁把这可爱的小女娃惹哭了。
充满刺鼻消毒水味的医院病房里,刚刚还腻在一起的两个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姿势,木子安分的躺在床上,只是嘴角噙着的笑格外的醒目,双目含情望着失神发呆的崛井翔,这,又是何苦呢。
“你不去看看她吗?”眼里充满了担忧,皱着眉,由衣刚刚肯定误会了什么,一想到方才由衣受伤的深情,心底深处仿佛被针触动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