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然的抬头,平日里犀利有神的眸子毫无光彩,暗淡的如同驾鹤西游的鱼眼,死气沉沉的,“算了,这样也好!”他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嘛。冷然的抽身,来到窗边,看着楼下飞奔而去的身影,心,也跟着飞走。
“你这样,小心她真得放弃你,琵琶别抱!”扬了扬眉毛,她这可不是危言耸听,是有史可鉴。
“如果连这一点儿考验我们都承受不起,只能说明上天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或者说,你希望我也琵琶别抱,接收你!”回脸的瞬间嘴角痞子一般的坏笑扬起,闪闪的红心在桃花眼里闪烁。
ND,还以为这个男人正常了,看来要他正常比让猪上天都难,还接收她嘞,自己有那么不堪吗,沦落到让一个人渣接收,敬谢不敏。
“好了,你休息下吧,我要回趟公司,晚上来看你!”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挂在臂弯里,拉开房门。
“不用了,你让祁昊过来照顾我就可以了!”拒绝接收他的好意,人情债难还的道理她还是知道滴。“还有,保护好由衣!”仍旧放心不下的提醒。
向后摆摆手,颀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只留木子一个人看着天花板发呆,浑身上下除了眼睛动不疼,其他地方只要稍稍动弹,就会牵连到肺部和其他的伤口,疼呀。
门开了又关上,木子神游的眸子看着天花板,樱唇微启,“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放心我吗?”
“把翔还给由衣!”温柔的嗓音飘荡至耳际。
喝,怎么是他,还以为他跟着由衣一块儿走了,“这是我们三个人事,与你无关!”故作坚强的冷冷说道,天知道,她也不想淌这趟浑水,这可全都是看由衣的面子,否则,谁喜搭理他。眼都懒的抬,干脆闭目养神,时间总是太窄,手指却很宽,很快就可以从指间溜走。
“只要是由衣的事,就和我有关,谁都不能伤害她,你更不可以!”完美俊逸的面孔狰狞而凶狠,出言威胁,见木子不为所动,突然柔下面孔,“你没有翔照样可以活,可是由衣没有他,她会痛不欲生的,你知不知道!”改用怀柔政策,希望可以奏效,女人总是嘴硬心软的。
“武田战,首先,并不是我找上崛井翔的,是他来招惹的我;其次,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了的!”事不关己的撇清,脏水不能随便乱扣,更不能随便往她身上扣。原以为自己离开卓立凡会崩溃,可是当心死了,离开原来竟也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这就是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吧。
“你……”气结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憋红了脸看着故作轻松的木子,难道她就一点儿都不内疚吗,“你这是第三者,你明白吗?”愤怒的捏紧了拳头。
白皙修长的手指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被躺着的身子挡住,武田战并没有看到,“他们一没结婚,二没有订婚,何来的第三者!先生,要想拆散我们,建议你不如从崛井翔那里下手!”将皮球踢给始作俑者,凭什么每个人都要找她的事儿。
第三者,影子,为什么明明单纯的只想真正的爱人,帮人,换来的却是这些最伤人的字眼,攥着被单的指间泛白,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就连唇都白的有些透明。
“你不要太嚣张,你不要忘了,你还是基尼映画的员工,随便一个理由我就可以把你扫地出门,甚至于让你在日本动漫界不立足之地!”按耐住心神,对付她需要攻心,所以更要从她在乎的地方下手。
“是吗?”哼,鼻子冷哼一声,眼光倏然冷冽,“那样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滥用职权而已!”
温柔俊美的脸庞忽而扬起,掺杂着莫名情绪的笑声自诱人的红唇中溢出,男女通吃的俊逸脸庞透着些许的残佞,“中国有句古话,叫一百步笑五十步,我俩不过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罢了!”‘滥用职权’,她不是翔‘滥用职权’下才进的了基尼的么,反过头来说他,冷哼了声。
“我用实力证明,如果我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我随时准备好走人!”相反的,如果有人故意找茬,她也不会让他好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这就是她的原则。
恣意的冷笑了声,俊美的脸庞闪过激赏,仿佛接下挑战的勇士,冷然看着闭着眼睛的木子,“是吗,我倒要看看你的实力是什么?”说的平易近人,可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宣战。
哼,冷哼了声,门开了又合上,房间里仍旧只有一个她,憋了许久的泪仍不住滑下,等待黑暗来袭。
“妈咪!”蓝色的眼珠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白嫩的小手为她拭去晶莹的泪花,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女人终究是女人。“很疼吧!”不过此疼非彼疼,刚刚的谈话没有十分,自己也听了八分,他不明白为什么前些日子还要撮合娃娃阿姨和藏獒的妈咪,突然倒戈,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妈咪不爱藏獒,几乎连喜欢都谈不上,何来的爱。
“臭小子,你来了!”在看到他可爱的脸庞时,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幸亏她还有他,水雾迷蒙的双眸里是高兴的泪花儿。
“嗯,我来了!”
幽黒的办公室内,一盏昏黄的台灯立于办公桌之上,成堆的文件中埋着一个黑黑的头颅,手中的金笔划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办公室之外是静谧漆黑的夜,上等的黒绒缎面上零星几个星星点缀其中,微弱的灯光冲不破黒寂的夜。
“叮铃铃”伴随着红色的显示灯闪烁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沙沙作响的钢笔。
修长有形的手拿起电话,“你好,卓立凡!”刚毅有形的下巴紧抿,算不上怎么柔和的声音却性感的要命,扬了扬额前的几许发丝,冷冷的打量一桌的文件。
“日本?”一抹精光闪过,剑眉微敛,可唇角却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真是一霎那的工夫就消失不见。
“继续盯着,有消息再通知我!”说着不等对方回应,修长优美的手指已经将电话放回原位,整个背靠近高档座椅里,轻轻一旋站起身,人已面对外面的玻璃窗,大大的落地窗毫无遮掩,遥望星空思忖。
翌日清晨来办公室报道的梁鲲有些胆战心惊的敲了敲办公室厚重的大门,一双勾人桃花眼也暗淡无光,摸了摸额头,已经做好了挨削的准备。
“进来!”一声冷冷的声音自门后传来。
犹如奔赴战场的勇士,抱着必死的决心推门进入这几个月来被楼下的员工称为地狱的总裁办公室,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凡……”硬着头皮出声轻唤,不敢置信的看着正在整理的卓立凡,下巴自动脱落,这几个月一项浅眠的他怎么会起迟了,眼中闪过一抹迟疑。
“什么都不要说,陪我去趟日本!”如星的眸子只是瞥了一眼梁鲲微怔的脸,继续手里的动作,手脚利落的套上长裤,将衬衫扎到裤子里,又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一条领带,不一会儿的工夫已经收拾停当,仿佛这样的动作做过不计其数,熟练的很。
“还愣着干什么,限你三分钟之内搞定!”凛冽的目光如刀一样射向如同雕像一般的梁鲲,眉蹙起,唇角噙着一抹笑意。
夸张的用手扶着下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讶异的看着卓立凡动作利落,再看看办公桌上一摞一摞文件,最近的他将自己的工作排的满满的,本就步入正轨的公司,业绩更是蒸蒸日上,谁能知道这竟然是他为了排解寂寞空虚的结果。
“找到她了!”心情愉悦的吹着口哨,手下也没停着,已经在日程安排上写下密密麻麻的字,仓劲有力。
如墨的眸子充满了欣喜,“真得?”
“嗯!”重重的点点头,人已率先走出办公室,后面紧紧跟随着梁鲲,整日愁容的梁鲲,眼角嘴角都漾满了笑意。
日本东京一处公寓里。
俗话说,病要三分药,七分养,因为有病在身,公司破例让木子在家办公。
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公寓里洒满了暖暖的阳光,都能味道阳光的味道,主卧室的床上木子穿着随意的居家服,头发只用一个夹子一夹堆在头上。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从一旁的矮柜上拿过一个文件夹。
“妈咪,先吃饭!”口气虽冷漠,可隐藏不住关心,从床下拿出小餐桌后将食物放在上面。
“哇,莲藕排骨汤!”粉白的莲藕,奶白色浓稠的汤汁,闻着味道都想流口水了,眼中闪烁着亮光,小嘴咂摸了两下,十指大动,先用汤匙舀了一口汤,热腾腾的水蒸气形成一片氤氲,少许还凝结在木子的长睫上,本就水灵的眼睛,更添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