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死女人,我要杀了她!”脸色剧烈的惨败起来,终于知道了后怕,风冽愤怒的咆哮一声,无力的依靠在雨朗身上,那个白素居然敢用簪子扎伤幽幽,还有那个欧阳野竟然不顾幽幽的性命对着她射了一箭。
脸色苍白的骇人,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失去了,风冽无力的哀嚎着,刚刚过公子只打了他一掌恐怕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你啊,下次做事的时候留个心眼吧。”对上风冽那惊恐万分的后怕眼神,雨朗无奈的笑着,将一颗药丸塞进了风冽的口中,这内伤恐怕没有半个月是痊愈不了。
“我哪里知道那个疯女人会咬上幽幽。”悔不当初,好像从地狱里走了一遭,风冽耷拉着脑袋,老天保佑,那个西门墨翟为幽幽挡了一箭,否则风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如何的凄凉。
“不过这一次倒是非常的奇怪,射箭的竟然是欧阳野,而营救幽幽的竟然是西门墨翟。”雨朗文弱的脸上划过一丝的疑惑,不仅是他奇怪,当时公子在盛怒之后,也有了一丝疑惑的眼神,以欧阳野对幽幽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狠心射了那一箭。
“我看那西门墨翟八成是喜欢上咱们幽幽了,所以公子再不加把劲,估计幽幽就要嫁给他人妇了,到时候公子想哭都没有人听。”吞下雨朗的药丸,刚刚窒闷的胸口舒缓下来,风冽又忘记而来刚刚的惊恐,痞子味十足的调侃。
“口无遮拦,担心公子听到。”雨朗挫败的瞪了一眼笑的欠打的风冽,他什么时候才能像幽幽,或者公子一般,有点成熟。
“难道不是吗?幽幽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可是幽幽那清冷的性子,配上她那雅致的脸庞,雨朗我告诉你,是个男人九个会被幽幽吸引。”
略带虚弱的依靠在雨朗身上,风冽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继续打趣的开口道:“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幽幽越冷淡,那些男人越有征服的欲*望,更何况幽幽天生有着让人怜惜疼爱的特质,那淡淡的寂寞,总是让人忍不住的想去呵护。”
“是吗?”虽然风冽总是没个正经,可是雨朗此刻也有些明白,幽幽确实惹人疼惜,那倔强的坚强,强撑起的冷漠,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撩人心扉,想要抹开她眉间的烦忧。
“本公子十四岁进青楼开荤,难道还不够了解女人么?”反驳的开口,可惜却牵扯了胸口的内伤,风冽俊脸立刻垮了下来,整个人都靠在了雨朗身上,“扶我回屋,公子就这么给了我一掌啊,这就是差别对待。为什么公子疼幽幽,就不疼我这个风流浪子。”
屋子里,白烨一脸的暗沉,常年都是淡泊雅致的俊逸脸庞,第一次有了深思和烦忧,幽幽,那个在雪地里固执的站上一天一夜,等着他归来的小姑娘。
那个因为他一句话,而第一次持刀杀手的丫头,那个总是偷偷的瞄着他,暗自仰慕自己的丫头,如今却离他越来越远了。
烦扰下,俊逸的脸覆盖上一层阴霾,灰暗了总是清明透彻的双眸,如今,她的身边有着爱着她的男子,一个个出列拔萃,一个个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幽幽,你终于决定要离开我了吗?
白色衣袖下一双尊贵而修白的手缓缓的摁上了一旁的桌沿,这才稳住自己的颤抖而冰冷的身体,她说她每年的生辰愿望是希望自己陪着她,可是幽幽,你可知道,如今换成了我的愿望是每年你的生辰可以陪着你,可是曾几何时,她已经飞远,她只会淡淡的唤他一声公子,她会柔顺的偎依在另一个男子的怀抱里,巧笑嫣然。
可是他真的做错了吗?白烨黯然的闭上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俊逸淡泊的脸庞被痛苦所代替,他没有错,即使牺牲了自己,牺牲了幽幽,有些仇也必须报。
骏马狂奔着,风太大,身子依旧因为失血而虚弱,幽暖烟无力的依靠在欧阳野的胸膛上,任由她载着自己飞奔向皇家别院。
大风吹乱了发丝,黑发狂野的飞舞着,凌乱之下,欧阳野一手握紧了缰绳,一手紧紧的搂着无力靠在自己怀抱里的幽暖烟,那一箭,将成为他心头永远的伤痛,他无法忘记自己那一瞬间的冷酷,若不是西门墨翟不惜一切的挡了下来,她……
手再次的收紧,那股啃噬心头的痛席卷上来,让欧阳野峻冷的脸痛苦的狰狞着,他怎么能如此怀疑自己用生命去爱的女子,她为了他,不惜让他射下那致命的一箭,他为什么要怀疑,为什么?
“这只是皮肉伤。”他抱的太紧,幽暖烟从虚弱里睁开眼,一手覆盖住欧阳野紧搂在腰间的大手,干裂的嘴角有着淡淡的浅笑,“不要再自责了,我宁愿你伤的是我,也不愿意你为了我而伤了自己。”
“幽幽,这一生,我若负你,天诛地灭!”狂风里,铮铮誓言重若泰山,欧阳野郑重起誓,这一生,这样一次的伤害就够了,日后,纵然她要他的命,他亦不会有分毫的犹豫。
撑起身体,幽暖烟回头仰望向脸色严肃而冷冽的欧阳野,发丝凌乱间,双眸炯亮而坚定,这个男子,伤了她,他永远比她更痛。
“好,不要负了我。”幽暖烟浅柔一笑,带着淡淡血迹的双唇轻柔的印上欧阳野紧抿的唇,在他震惊呆滞的瞬间,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虚弱的身体再次的依靠上了欧阳野的怀抱,幽暖烟放任着自己找到一个安定的依靠,不是公子的高深莫测,不是西门墨翟的晦涩暗沉,欧阳爱她胜过他自己,这就足够了,让她就这样自私一回,找一个疼爱她的男子,不让自己再受到一丝的伤害,让她孤寂多年的心有一个安定的港湾。
终于,她的亲吻如同一道明亮的光线,让欧阳野自责愧疚的心再次的复活,幽幽,此生,不会再负你。
骏马依旧狂奔在凛冽的风中,御风而驰的马背上,两个身影紧紧的依靠在一起,在烈日之下,终于消失在白亮的光线之中。
皇家别院,门口整齐的停满了马车,随行的侍卫整齐的站在了两边,而随着马车帘子的撩开,一身雪白衣裳,容妆美颜的女子从马车里缓缓的下来,如墨般盘起的发髻下肌肤胜雪,红唇微扬,笑容端庄而高贵。
“韵婷姐。”柳敏敏激动的喊着,快速的向着龙韵婷跑了过来,轻柔的拉住她的手,一扫一夜的疲惫,“你总算来了。”
“敏敏,伯母。”温柔的嗓音如同出谷黄莺,龙韵婷微微一笑,随后尊敬的对着柳夫人服身行礼,不因为自己身为郡主的身份而自傲。
“赶了这么久的路,快进屋子里休息一下。”柳夫人和蔼可亲的微笑着,宠爱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或许会成为自己儿媳妇的女子,幸好韵婷性格温柔而娴熟,不像自己的女儿,整个就是一野丫头。
“嗯。”点了点头,龙韵婷随着一行人向着院子里走了去,疑惑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四周看了看,为什么不见他们?
“韵婷姐,是不是想我大哥了?”对上龙韵婷那搜索的目光,柳敏敏格格的笑了起来,亲昵的搂住她的胳膊,“原来韵婷姐这次特意请示太后来祈福就是为了见我大哥的,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
“又开始胡闹了。”柳夫人无奈的斥责柳敏敏一声,为什么别人家的女儿都是温柔娴静的,只有她这个女儿大大咧咧,口无遮拦。
“晨昊他去忙了吗?”龙韵婷浅柔的笑了起来,白皙的脸颊上一副的坦然,倒没有因为柳敏敏的打趣而羞赧,别人都以为她向太后请示是为了晨昊,可又有谁知道她为的却是另一个永远不可能的男子,那个宛如在天边,高傲邪魅的男子。
“是啊,祈福事情太多,估计一会就该回来了。”柳夫人对着要开口的柳敏敏使了个眼色,那些人抓了幽姑娘却是为了威胁野儿,这事还是不足为外人知道的好。
想起娘对自己说的话,柳敏敏闷闷的将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如果不是为了表哥的安全,她才不会替幽暖烟那个贱女人掩饰。
而一旁的厢房里,看见大门口的多人,欧阳野环抱着幽暖烟从侧门的围墙跃进了院子里。
“别在意,拔了就没事了。”看着欧阳野冷寒着狂怒的脸盯着自己胳膊上的簪子时,幽暖烟不在意的开口,扎的时候都无所谓,现在拔出来忍忍就过去了。
“幽幽,你忍着点。”大手缓缓的伸了过来,那四只簪子,每一根都贯穿了胳膊,欧阳野大手竟忍不住的颤抖着,如果不是他,幽幽不会承受这样的折磨。
“拔吧。”抬手,左手抓住欧阳野不停颤抖的大手,幽暖烟微微一笑,示意他拔出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