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岁月记忆
8010200000007

第7章 往事追忆(2)

还有一件让我感激不尽的事。40年前,我的家在农村建造了3间土坯房,可建房地基是一个洼坑,需要大量的土方才能把长12米、宽6米、深2米的地基垫起来。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又是他给了我勇气、信心和帮助,用小胶车和我这个辅助的劳力,在百米外的土■上取土,两头不见日的功苦,整整拉了7天,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五的土方。他就是这样的人,在我的处境十分艰难的时候,总是不计个人得失,挺身而出,全力相助。是他给了我多少的欢乐,多少的笑容,多少的安慰。

在我读过的书中有这样的一句话:“一个有道德、无私心的人就是人生之花。”这和人们对自然界四季变化“春有百花冬有雪,夏有凉风秋有月。若是心头无私,便都是好时节”的观念一样。在我坎坷、曲折的人生道路上,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生之花。而自己的生命到什么时候才能像挑担那样绽放出绚丽的花朵呢?我暗自思忖,在有生之年,我愿意把从太阳那里汲取到的光和热散发出来,像我的挑担那样,做一个有道德的人,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驮坷垃

坷垃有大坷垃、小坷垃之分。大坷垃是用和好的泥浆用模子(模具)做的,小坷垃是在地里按标准采挖的。大坷垃是农民给柴炕铺面用的,小坷垃则是支炕柱子用的。当然大、小坷垃都还有别的用途。大、小坷垃都产生于改革开放之前,它还是宁夏引黄灌溉渠两岸的农民积造农家肥的主要原料,尤其是化肥未面世时,它是无法替代的肥料。

驮坷垃是当地农民农活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大、小坷垃晾晒干后,就用牲口往家里驮运。农民有句顺口溜:“黄土搬家祖辈传,笨重体力到何年。”每年,每户农家根据用量,在夏季农作物收获后的歇茬地里或秋季收获地里采小坷垃,在地里或高台子上做大坷垃。如果盖房或砌墙等,要采挖多则万十块,少则两三千块的坷垃。大坷垃用模子做,其数量也是根据需要确定的。但有一条,必须保证积造农家肥的用量(大、小坷垃的制作程序就不再一一细说了)。因为冬天拆炕非常频繁,十天半月就得拆一次。一是取暖,二是积造土肥,就这样年复一年地循环进行。

笔者年近古稀,常常回忆,往事就像电影,一幕一幕地从脑际掠过。而驮坷垃的这个镜头我至今记忆犹新,就像熟悉的梦境,萦绕在脑海中,久久不会忘记。

那还是人民公社大集体的时候,星期天放学回家,我帮家人从约一公里远的田里往家驮小坷垃。先要把驴弄好,在驴背上架上鞍子,搭好驮架(驮架是木工用4根长约1.5米、宽5厘米、厚4厘米的长形木板做成等腰三角形的驮架,这种架子还可以驮柴、驮大坷垃等),这时便可以到地里驮小坷垃了。一次驮6块,每边各放3块,有劲的牲口可驮8块。一般驮一个时辰,可驮上约200块,那时小胶车也还未出现,除了用牲口驮就是靠人背(一次只能背2—3块)。

如此效率,一年的几千块小坷垃和几百块大坷垃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搬到家里啊!

最难以忘记的是一次驮小坷垃,向驮架的一边放坷垃时,支撑的木棍没支好,失去平衡,坷垃掉了下来,架子也在驴背上翻了,坷垃正好砸到驴子的腿上,驴当时就不能动弹,硬挺着走几步,也是一瘸一拐,非常的吃力。显然是不能驮了,只好空手回去。父亲一看这种情况,十分恼火,边骂边叹气,这几千块坷垃就要靠驴驮,这下可咋办……在母亲的劝说下,父亲的气才慢慢地消了。

因为家里只有一头驴,无奈,只好由父亲和家里其他人来背。秋末冬初,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算把大、小坷垃搬回家。

驮坷垃,这在所有的农活中,也只能占一小部分。这件事的印迹,怎能从心头抹去?拙笔撰文几句,阅读者能知晓点滴过去,知晓我们的前人是怎样劳动的,是怎样在这几千年的漫长而艰难的岁月中熬过来的。

科学技术的春风吹到了宁夏平原后,黄土搬家的时代从此结束,化肥当家的耕种方式产生,农民千百年的繁重体力劳动得到了减轻,粮食产量得到数十倍的增长。广大农民安居乐业,幸福安康。

家乡的水

俗话说:“触景生情,睹物有感。”夏日赴银,途经黄河大桥、望洪、望远桥,看见一群十几岁的孩子在渠里洗澡,有的在水里嬉戏玩水,有的在渠■的沙子上裸体玩耍。瞬间勾起了我和他们一般大小的时候,在家乡的秦渠里玩耍的记忆。儿时,我的家距离秦渠只有200米,每天的中午,多数是在午饭后,约好的伙伴们便三三两两地聚到秦渠边玩耍。

秦渠的水,无雨水的时候,呈淡黄色,还算清澈,当上游雨水增多,水就变得浑浊,有时淌水都显得吃力。但戏水的男孩儿们似乎不管这些,每天照例赴约,并按年龄的大小,自发地搞些耍水比赛。有的扎猛子,有的漂泱,有的傍水,有的横渡秦渠几个来回,大家玩得十分开心。

比赛扎猛子,是从横架在秦渠上的简易桥上跳进水里。记得一次我从桥上跳下去,憋足气,一个猛子就扎了百十米远,浮出水面时,头昏眼花,浑身无力。上岸后,约有20分钟才缓过劲来。小伙伴们围蹲在我的身边,问这问那:“你感觉怎么样?你把我们都吓死了!这阵如何?”等我说了没啥之后,大家才松了口气,悬在喉咙的心才放到肚子里。

此后,众伙伴到秦渠玩水就小心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疯狂,不再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了。大家洗完澡,玩完沙子,冲洗干净,穿好衣服,不用吆喝,自觉地就直接回了家。

千百年来,秦渠是从青铜峡峡口(上游)开口,同唐徕渠、汉渠等几条大渠一样,从上而下,绵延曲折,流经几个县市,自流灌溉着两岸百十多万亩的良田,养育着近百万的父老乡亲。

关于秦渠,在民间还有一段美丽的传说。相传,挖秦渠前有一位圣人,骑着一匹白马,由白马自己选择路线踏跑,白马顺地势往低处走,每走一段,用白布条做标志,记录在案。圣人将路线铭记在心,开挖时,就按马跑的路线挖,多少弯、多少曲,谁也不去改动,达到自流灌溉的目的,最后挖出新中国成立前的秦渠。

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大兴水利,虽然裁弯截直、宽劈深挖,但始终保持水从高处往低处流的走向,亘古不变。

家乡的水,黄河之水。所谓黄河,顾名思义,是以水的颜色而命名的。黄河母亲的乳汁,浇灌了秦渠两岸广大人民群众的农田,它养育了子孙万代,这里的人民对黄河的养育之恩世代不忘。他们对水有着特别的情谊,认为黄河的水是天然的水,有肥效的水,有甜味的水。

天然之水:它不同于井水,它的发源地是青海境内的巴颜喀拉山,是山上的雨雪之水,绿色之水,是人体的健康之水。

有肥力之水:它带有大量经日晒、雨淋有肥力的泥沙,灌溉在农田里对农作物大有益处。

有甜味的水:老百姓赞美黄河的水是甜水,是说它含氟量低,达到各项饮用指标,人畜饮用有益无害。

秦渠两岸的人民和全国人民一样,由衷地感谢秦渠和伟大的黄河母亲给儿女们带来的恩惠。

少年时的老同学

去年晚秋时节,我和老伴出门办事,途经一家建材企业,临街的花团锦簇、花香四溢,特别是那美人蕉,老远就觉得是花簇中的佼佼者,从花身的高矮、枝干的壮实、叶茂的似锦,到花朵的娇艳,都是市区内少见的。令人驻足难舍。

于是,停车进了这家企业的门房,向门卫打听询问起美人蕉的事来。门卫是位女士,健谈的她便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并带我们到现场仔细观赏,大饱了眼福,真是花在枝头美在心中。

经过一番交谈,原来那位女士和我们是老乡。之后,她说:“今年已经过季了,来年春暖种花的时候,你们来,取几棵花根去种……”

“数九”尽了。我和老伴惦记着是可以种花的时候了,乘车直奔目的地。车停在这家企业大门口的空地上,正往企业里走,对面约30米的地方,有个陌生人边走边向我们招手,靠近点时他又直呼我的名字,我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待两人完全靠近后,陌生人说:“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陈国堂。”“你是陈国堂?”定睛细细端详了个把分钟,脑袋好像被猛击一掌,立马浮现出了陈国堂小时的形象。“对,对,没错!我认出来了,你就是陈国堂。”

“老同学,五十多年没见了,看样子,你很精神,只是脸上的皱纹多了。”老同学自报了年龄,他70岁了。我也说了自己的年龄。两人互道了问候,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哎,老同学,我们不能尽在外面说话,赶紧进屋。”

他把我们让进了门房,老伴急着问:“你俩是老同学,怎么你也在门房,难道我们去年见到的那位女士是你的老伴?”老同学说:“就是,就是,就是我的老伴。我在这里当门卫,她随我来,主要是给我煮饭。今天,她回老家了。”之后,我们又拉了一阵家常。

老同学声调低了下来:“今天有什么事,老俩齐出动?”老伴抢先说了去年晚秋时节的事,并说:“今天就是要花来的。见到了你,这就更好了,‘老同学+老乡’。”老同学听后,满口答应。他说:“美人蕉的花根在锅炉房存放,到栽的时候,我给你们留下。”这当间又记下了我的电话号码。

围绕外界索要美人蕉的话题,他兴致勃勃地讲了一个小插曲。这个企业共有3个门卫,去年栽花时,另一门卫给了外面的人几个美人蕉的花根,正巧碰上了企业老板。老板非常不高兴,大发雷霆:“我的花是用钱买来的,你想落人情……”老同学对着我的老伴说:“你不要多心。”

请君细听,身为企业的领头雁,这样对员工说话,确实不该。笔者觉得,即便是员工做了错事,也应以礼待人,善言批评,这样确实大可不必。希望所有的企业老板都文明用语,对待员工应该是“同志+兄弟”,唯此,企业才会兴旺发达。

回族的小摊饼

回族的面食,在社会上,特别是赢得了汉族兄弟不少的夸奖。我时常把回族邻居请到家里帮忙启面(发酵)和制作面食。他们的白面小摊饼堪称一绝。

回族面食品种繁多,花样新颖。它又分启面(发酵面)和死面(不发酵的面)两种。启面面食有馒头、花卷、烙饼、千层饼、葱花饼、炉馍、油饼子、洋缠盘等;死面面食有馓子、果子、麻花、炕子、小摊饼、糊饽、面条、揪面、拉面、拉条等。

这两种面食和回族的历史大体相当,源远流长。无论是启面面食还是死面面食,论色美观好看,论味各有千秋、各具特色,真可谓是宾朋佳客不分年龄大小、各类人士的上乘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