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岁月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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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往事追忆(3)

就说这白面小摊饼,制作简单,食用可口,别有一番风味。

制作回族白面小摊饼要先做好准备。根据制作数量的多少,将面粉加上适量切好的葱花,有的还兼放鸡蛋,倒入适量的凉水,用筷子搅和成均匀的糊状,此第一;第二,将少量的胡麻油擦在铁炒瓢底部,打火加热,再把准备好的摊饼糊按用量倒入炒瓢开始制作,其薄厚同一元硬币;第三,制作时,要把握好火候,适时翻个,以熟为准,及时取出;第四,将取出的圆形摊饼折两折,第一折为180度,第二折为90度,再将摊饼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碟子里,之后的,就以此类推;第五,食用前,将紫皮蒜或白皮蒜捣成蒜泥,倒入清醋中,滴几滴香油,有谁爱吃辣子,再放点油炸辣子,即可蘸食;第六,除了吃可口的小摊饼外,一般还伴稀饭和一两个小菜共用,一顿美餐完成。

这种饭食对人体健康颇有益,特别是牙齿不太好使的老年人,咽下去也不伤胃,真是上等食品。

神奇的大泉湖

近日承蒙组织的关爱,安排我们到华东游览了几个地方,当然杭州西湖、无锡太湖是必去之地。回来之后,我思绪万千,不由得想起了家乡天然的大泉湖。60岁以上的灵武人都会对大泉湖有印象的。

说它神奇,就在于它是风沙肆虐、干旱贫瘠的大西北由天然泉眼形成的优质淡水湖。至今,湖虽不在,但泉眼仍24小时不停地涌出甘甜的乳汁。畅销市场的大泉矿泉水就是由它制成的。

曾经占地千亩的大泉湖,位于毛乌素沙漠的边缘,湖的东南岸点缀着几棵茂盛高大的柳树,湖面的四周被蒲草、芦苇围了个严严实实。在万里晴空下昂首远眺,湖面波光粼粼,水天一色,有时泉水喷出湖面有2米多高。湖的东南角有树冠直径约15米的3棵大柳树。近瞧四周淡水中的各类水草,连片密布,有立竹香、鸭舌草、芦草、蒲草、水莲等。各种水鸟,升高落下、欢乐愉快地在水面嬉戏。中午时分放牲口的孩子们也不放过良机,游泳、打水仗,十分开心。

新中国成立初期,还未互助合作那阵,家乡的百十户人家,家家有耕地,有驮运的毛驴,多的两头,少的一头。距大泉湖只有三四公里远的男孩子们,自然承担了白天放驴的任务。每当要到大泉湖畔放牲口的时候,大人们都提前做好准备,安排后生们在太阳出山约有一竿子高时(因当时没钟表,习惯以太阳来说,按现在夏日时间说是七点左右),吃完早饭,并带上中午的饭、镰刀、口袋(这口袋是长条形的,约长180厘米,宽45厘米,用羊毛拈成粗线制作而成)和绳子、葽子,听到有人吆喝,孩子们就成群结队哼着小调上了路。

到了目的地,性急的牲口在湖边啃吃青草,孩子们放好携带的东西,稍息片刻,就开始玩起棒球(孩子们所说的棒球),分成两组,每两人一组,每人手持一根长150厘米、直径5厘米粗细的木棒,争打的棒球是7厘米长、直径4厘米的小木球,从确定的起点开始,两人均向相反方向对打,终点有100步远,先到终点者为赢者。输者是罚一气呵成、中间不停歇的长跑。凡是参与者都要如此进行,全部进行完之后,年龄大一点儿、又在孩子们中间有威信的宣告这一活动结束。

然后,各自脱掉衣裤,下到齐腰深的湖里(最深处可达两三米),到草长得好的边缘地带割草,割到能装一口袋的时候,将草借助水的浮力,一直推到岸边并散开,把水晾干,接着装进口袋。没带口袋的人,将草一般用4根葽子捆成和口袋差不多一样的长捆。

到了下午太阳还有二竿子高的时候(大约六点钟)就准备回家。伙伴们把草捆和口袋搭在驴背上,孩子们也骑上,扶着草,徜徉回家。

到了这个时候,人是困了,可是驴的肚子是吃饱喝足的,而且也缓上劲了,那蹄下生风,一个比一个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如今,或是说从大集体的时候开始,这美丽的大泉湖就逐渐缩小并最终消失,成了原大泉乡搬迁的村队居民点和农田。现在只剩下一个泉眼,孤独地昼夜不停地涌出甘露。在和它一个水系不远的地方,宁东建设一号基地打了几眼井,引水上山,人畜饮水、工业用水以及环境绿化,都用的是它的甘甜乳汁。

倘如天然的大泉湖保留至今,岂不是西北一大靓丽景观,一颗晶莹的塞上明珠吗?

草帽颂

草帽是劳动人民的亲密伙伴,特别是在农民田间劳作时,在烈日炎炎的夏日,头戴一顶草帽,那确实管用。

草帽的四大功能是世人皆知的。

第一,遮阳。红日当头时,因草帽的帽檐宽,可以把头脸遮得严严实实,形成一片阴凉。特别是眼睛上火的人,脸怕太阳晒的人,那真是一把遮阳伞。

第二,避雨。当瓢泼大雨淋身时,尤其是风雨交加的时候,人们一手扶着草帽,一手拎着工具或其他物品,慌忙找个栖身之地时,这顶草帽在当时着实抵挡了一阵子风雨。

第三,扇凉。炎炎夏日或是气温很高的时候,在地里收割小麦,那个热劲可想而知。这时农民头上的草帽可派上了用场,从头上摘下来当蒲扇搧凉,真是心旷神怡。

第四,坐垫。当人们劳动到了疲乏的时候,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或树荫下,把帽子摘下放在地上,垫到屁股底下当个衬垫,舒坦地休息一阵。这是因为草帽不怕挤压,坐后,可以恢复原形。

草帽的制作过程和工艺也比较简单,仅家里的大人或小孩就可以完成一顶草帽一半的制作程序。

记得在孩提时,小麦收割后,大人们第一步选择些麦秆高、整且壮,颜色呈白色或黄色的麦秆作为原料。第二步,用水浸泡选择好的麦秆,并用一块毛巾或布单盖在上面捂上适当的时间,以将麦秆能捋成扁状即可。第三步,制作辫子。取4根麦秆为一组,就像编蒜辫一样,按工艺要求编出宽两厘米、长十米左右的帽辫(够制作一顶帽子的长度即可)。手快的人一天可编制三四顶帽子用的辫子。第四步,将编制出的帽辫拿到制帽工厂,只花工钱就可得到一顶崭新的草帽。

有的人,更多的是在闲暇之时,专编帽辫,出售给草帽工厂或经销商店。在当时,一条约十米长的帽辫以质论价,可卖到八角至一元钱。有的孩子,在一个暑假内就能赚到几十元,下学年的花费就没啥问题了。

每年的春末夏初,气温回升,阳光直射,总是想起草帽,旧的草帽还能戴,继续使用,若不行,就在商店买一顶新的。总之,在我的生活中,草帽是离不开的必备品。

儿时的野外天然食品

常言道:“触景生情,见物思迁。”如今的儿童食品种类繁多,诸如牛奶、面包、巧克力等,可以说应有尽有。不由得想起了老人们孩提时的生活情景,与今天的孩子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别。

记得童年时代,我常和小伙伴们在野外玩耍,不时地采食记录在案的能食之物。就地取材,就地食用。像“秃丫菜”“乌粑头”“酸溜溜”等,来不及用水清洗,更无需加工,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还自食自乐,小嘴不住地哼哼唧唧。

秃丫菜,须根多年生野菜类,耐旱抗碱,喜欢在碱滩、沟坡、渠边生长。破土出叶4~6片(叶片长3~5厘米)时,有的黄白色的嫩芽刚一出土,用铲子挖深点儿就能把它挖出来。性急的孩子们把土轻轻一擦,就吃将起来,满嘴的清香,微甜,十分可口,无毒无副作用。大家边挖边吃,笑个不停。有的小调皮还风趣地说:“秃丫菜都吃饱了,回家还咋吃饭。”

乌粑头是这样的。那时的小麦刚收割完,农人就急忙把糜子种上。这乌粑头是伴随糜子一起生长的,糜子出穗它也出穗,它出来的穗就是这乌粑头。高出糜子一头,绿皮包裹着的黑色果实有七八厘米长,顽皮的孩童趁大人不在时,下到糜子田里把乌粑头摘下来吃。这东西口感尚好,呈粉状味稍甜,孩子们吃得把小嘴染黑。吃足玩好,孩子们从糜田走到埂上就是追逐打闹,乐意融融。

酸溜溜,须根多年生植物,宜在小渠边埂旁与杂草共生,细枝嫩叶且尖长(约数厘米长)。孩童们眼睛睁得大大地寻找它,一经发现,用小手指拔起来就吃(此物无毒无怪味),一股酸味,一连吃上三四根,就心满意足了,并抱着牙一个劲地叫唤:“酸死了,酸死了。”拔得多的孩童,只好带回家,与喜欢吃酸的姐妹们享用。

而今,因生产方式的改进,耕作技术的革新,农业科技的应用,经济发展了,社会进步了,人民群众生活水平提高了,这三种野外天然食品也绝迹了,留下的只能是追忆与怀念。

原因何在?

党和政府兴修水利,地下水位降低,荒滩碱地变良田,秃丫菜没有了生存的土壤。

近几十年来,小麦套种玉米,提高了产量。再也没有小麦收割完后种糜子这一说,乌粑头也就消失了。

酸溜溜是和杂草共生的植物,由于农药、化肥的推广使用,使其丧失了生存条件,它也就销声匿迹了。

愿祖国的花朵茁壮成长,幸福安康!

割草记

记得还是孩提时候,家里年年养几只羊,供自家和亲友一年一度的古尔邦节宰牲使用。于是打晒、贮存越冬羊只食用的干草和现食的鲜草,便成了家人农闲时的必干之事。

上初中以后,利用星期日和暑假帮助父母亲干完庄田地里的活之后,我天天中午利用母亲煮饭的时间,拿上镰刀,背上背篼,带上绳子,到附近的沟边、渠■、田埂上割草,并用绳子搂捆成满满的一背篼,背回家撒在空旷地上晾晒。遇上烈日炎炎、天空晴朗的好天气,三五日即可晒干,然后再将晒干的草用■子打捆,堆在房顶上越冬。如此程序,备够一冬天羊只食用的青草。

多数年份,青贮自足有余。剩余部分还常常拿到集市出售,赚上一些钱,补贴家用。

我的行为受到了父母亲的称赞,夸我勤快,能吃苦。

刚开始割草,父亲除了嘱咐我千万要注意刀伤手脚外,还再三叮咛:“割草要多割草籽饱满的,像野稗草、苗苗草,还有其他杂草等。”因为有草籽的草,无论是现吃还是冬天吃,羊都爱吃且最易上膘壮体。这虽是一个浅显的道理,但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是很陌生的,经点拨我便豁然开朗。在以后的日子里,父亲的话我牢记在心,照此做,效果甚佳。

当年的古尔邦节,父亲宰了一只大羯羊,并许给母亲做牲。按伊斯兰教《古兰经》释义,母亲过世后,骑上这只牲口,顺利通过“绥拉提”桥,进入天堂,尽享“后世”之乐。

这只羊被宰后,父亲过了称,是43斤。他高兴地说:“今年的牲比去年宰的牲足多了8斤。”

父母亲在两三个月之内相继远离我们,已过了整整30年了,他们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我都记忆犹新。

忆起此事,激起了我心中对老农民、老同志的热爱、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