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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雨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

婴儿的哭声很响亮,仿佛要震起怜兮宫的房顶。

一个粉衣宫女从宫里跑了出来,身上还带着血渍,可是脸上就是开心的微笑,对着楚文帝说道:“恭喜陛下,恭喜陛下,贵妃娘娘生了,贵妃娘娘生了。”

楚文帝猛地一怔,嘴角有一丝淡淡的浅笑,随后对着宫女说道:“行了,你先进去伺候娘娘,告诉娘娘朕随后就去。”

宫女看着外面把剑弩张的氛围,点了点头,然后走进大殿将门关上。

宫殿前的曳魑一怔,邪魅的红衣在夜色里愈加疯狂飞扬,墨发飞舞地更加厉害。他浅笑,看着眼前的楚文帝,眉宇间仿佛有着极其妖艳的诡异,继而说道:“陛下,真是感谢你为草民除掉一个大麻烦,现在我草民要带走温懿儿,如果陛下不想草民血洗皇宫的话,就让这些人退到一边,以免造成无辜的人死亡。”

他的笑张狂而邪魅,让宫殿周围的士兵有一丝丝惊怔,仿佛要拿不住手里的武器。

楚文帝看着曳魑面无表情,可是他的心里早已是喷薄如斯,大片大片的愤怒让他的心奇形八怪地扭曲着,让他平静不下来。

“曳魑,朕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害死云飞,朕要你血债血偿!”楚文帝双眼满含冰冷,手中一把赤铜色的宝剑发出幽幽的光芒,仿佛如同与月辉相呼应。

曳魑抬头仰天大笑,苍白得脸色在黑夜里尤为惊心动魄的俊美,他看着楚文帝,有丝丝嘲讽自他的唇角散开,仿佛是在嘲笑楚文帝一般,“笑话!墨云飞是杀我的吗?我只不过说了几句事实,难道连说实话也是错误的吗?!那我们大楚的陛下要不要换一个人,这样连真话都不让讲的陛下我们能要吗?”

“你这是诡辩!”

楚文帝拿起宝剑指着曳魑,嘴角的笑容依旧冰冷,仿佛不带一丝感情,赤铜色的宝剑发出幽幽的光芒,随着楚文帝的动作划出一道淡淡的弧线,带着幽光流连的美丽。

“赤青剑?”曳魑看着楚文帝手中的剑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草民我真得陛下看重,竟然将世代相传的赤青剑拿出来对付草民,草民感谢陛下抬爱了。”

赤青剑,原以赤铜炼成,但其剑身闪着赤青的光芒,故名为赤青剑。

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对楚文帝手里的赤青剑不甚在意,墨发依旧狂乱地飞舞,红衣依旧邪魅张狂,纤细苍白的手慢慢抬起,仿佛是在汇聚什么力量在手心之中。

忽然,又是一声清脆的孩子啼哭声,哭声之响亮,一听就绝非凡种。

那一刻,大楚天色巨变,鸾花仿佛一霎那间盛开,白色的,透明的,粉色的,轻轻地旋转在空中,美丽到极致,绚烂到极致,就是那么美丽地飘浮。

“又怎么了?”楚文帝眉头一皱,对着宫门里头喊出口。“回陛下的话,温夫人、温夫人也生了。”宫门里,传来稳婆高兴的声音。

她的话仿佛让曳魑猛地一软,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嘴角原本无情的笑容竟然有丝丝破碎,黑色的墨发仿佛在一瞬间缓缓落下,顺从地垂在身后。

楚文帝见他如此失落,立马拿赤青剑用轻功飞了过去,剑身仿佛要狠狠刺到曳魑的胸口。曳魑立马反映过来,遂起一个凌空飞升到空中,然后猛地翻到楚文帝的身后,嗤笑地浮在半空看着楚文帝。

楚文帝回头看着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曳魑冷笑,口气冰冷地说道:“朕今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拭目以待。”曳魑淡淡一笑,看着楚文帝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楚文帝和曳魑在宫殿前厮打了起来,红色的身影和青色的剑光在黑色的尤为清楚。

楚文帝根本不是曳魑的对手,不过五十招,便被曳魑打到在地上,且宫殿周围的士兵竟然没有人敢上去就楚文帝。

“楚文,我不想杀你的,可是你竟然让她生了!竟然让她生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你说我该如何?!曳魑冷笑地伸手,仿佛准备要狠狠一掌打在楚文帝的头顶。

楚文帝闭上双眼嘴角却挂着冷笑,仿佛是在等待死亡的来临,没遇见甚至没有一丝丝害怕。曳魑冷笑,手掌狠狠打向楚文帝的天灵盖。

“嗖——”

忽然一直细不可见的银针,以飞快的速度戳进曳魑抬起的手里。曳魑猛地收回了手,看向了银针射来的地方。

门口,一身白色亵衣的温懿儿站在门口,她的面色苍白得快要消失,手里拿着另外一排银针,仿佛随时可以射出去。

“懿儿,你终于肯出来了吗?”曳魑看着忽然出现的温懿儿淡淡一笑,唇畔的笑意却不见得有一丝丝感情,仿佛是温懿儿并不是个人,而且一个宠物。

门口的温懿儿冷冷一笑,慢慢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苍白瘦弱的身影却没有人敢阻拦,因为所有人都感觉此时的温懿儿是危险的,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和暴虐的气息,仿佛很不得将所有人都杀死。

即使瘦弱,即使苍白,即使是个刚刚生产完的产妇,她还是一步一步地走到曳魑的面前,走到楚文帝身边的是时候,看也不看他。

他看着她,他的眼里只有她。她也看着他,她的眼里只有他。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宫殿前散开,仿佛久久都不会散开。温懿儿的手打过曳魑的脸颊,绝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因为曳魑的脸上是有着鲜红的印记。

曳魑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看着温懿儿,然后伸手抚上她苍白的脸颊,说道:“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跟我回去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却仿佛是温懿儿一生摆脱不了的枷锁,无论是生是死都在跟着她。

“我恨你!”温懿儿对着曳魑说道,双眼染着愤怒地看着安静得过分的曳魑。

冷风呼呼地吹,吹得树叶摇曳。“……墨云飞死了。”他淡淡开口,说出了这个事实,却让温懿儿的脸色猛地苍白,“你的玩物也消失了,是不是该跟我回去了。”他的口气依旧淡淡的,但是却仿佛掩上了一层淡淡的不安,看着温懿儿的眼珠泛着淡淡的雾气。

“……我爱墨云飞。”就在他拉起温懿儿准备走的时候,温懿儿忽然说道:“我爱上墨云飞了,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得把我和他孩子抚养长大。”

她猛地甩开曳魑的手,脸色苍白地看着一脸怔住的曳魑淡淡一笑,有丝丝痴傻般得说道:“……我爱上墨云飞了,我今生今世都是他的娘子,曳魑,你听懂了没有?!我爱上别人了!”她的话喊得很大声,仿佛是故意喊给曳魑听,苍白的脸色有着丝丝笑意,仿佛看到了墨云飞就在她的眼前。

曳魑的脸色猛地苍白了下来,猛地上前抓住温懿儿的肩膀,双眼如同闪着莫大的愤怒看着她,声音仿佛是从唇齿间狠狠挤出一般得咬牙切齿,“你说谎!你爱的是我!你爱的明明是我!以前你爱的是我!以后你爱的还是我!你也只能爱我一个!”

他的话霸道无比,可是温懿儿根本放在心上,只是傻傻地笑着,然后重复她爱墨云飞这句话,知道曳魑烦了,想要将温懿儿带走的时候。

楚文帝立马起身,剑狠狠刺开曳魑抓住的温懿儿的手,将温懿儿拉到身后,看着曳魑,冰冷地说道:“朕已经失去云飞了,就不能让云飞的妻子再受苦,就算陪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带走她的!”

曳魑狂笑,双手慢慢汇聚起来,仿佛有什么在手心之中闪亮,然后变得越来越大,猛地向楚文帝击去。

楚文帝一怔,连忙抱起身后的温懿儿用轻功退到别处,而刚刚被曳魑打到的地方被打出一个大洞,周围的士兵有的当场死亡。

“把温懿儿给我!”墨发飞舞,红衣邪魅,月光下的曳魑越加邪魅,冰冷的气息沾染上了死亡,仿佛在他周围的每个人都必须死!

这是楚文帝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杀气,这么强的杀气,那样极致的杀气,仿佛是恨不得将每个人都直至死地。

“你别做梦了,朕是不会答应的!”楚文帝抱紧怀里的温懿儿,面无表情地看着曳魑。

“啊——”一声愤怒的吼叫,曳魑黑发飞舞得更加厉害,仿佛是成了魔一般得恐怖,邪魅的红衣像是沾染了鲜红的血渍才显得那么鲜红。

曳魑汇聚全身的力量,向楚文帝打去。楚文帝没有办法,再次抱着怀里的温懿儿闪开曳魑的攻击,体内却渐渐下降。

忽然,怀里的温懿儿想死忽然醒了一般,猛地离开楚文帝的怀抱,看着面前的曳魑淡淡一笑,说道:“弟弟,你又何苦执着,我们两个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