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不用人叫,打扮一新的西陵叶阳就自动在初夏的身旁落座,自带的侍女立即为他布好碗筷。
既然连碗筷都自带,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在房里吃?难道他们吃的早餐就格外的香甜吗?
初夏皱皱眉,这一个月,她真是见识了西陵叶阳的黏人功夫,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又实在拉不下脸来赶他走人。
西陵叶寒的面上没有表情,只是低头默默的吃着早餐,这样的他,竟然有一种飘忽的气质令初夏感觉到陌生。
“初夏,尝尝这个!”西陵叶阳这次竟然带来了早餐,可能西陵叶寒一个月如一日早餐是包子的习惯让他不能忍受吧。
“这是我府里最好的糕点师做的桃酥,入口即化,味道不错哦!”西陵叶阳殷勤的为初夏张罗。
“我不习惯早晨吃甜食!”初夏推过去。
“不会很甜,是很香而已!”西陵叶阳坚持着。
“啪!”竹筷拍在桌上的声音,抬眸,就见西陵叶寒寒着一张小脸,粉嘟嘟的唇冷冷的嘟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不耐的瞪着西陵叶阳。
“这是我的家!”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处处透露出威严。西陵叶寒,装疯卖傻两年,终于被西陵叶阳逼得无路可退。
“傻子,你怎么了?”初夏更是心惊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傻子。
冷冷的瞟一眼初夏,西陵叶寒并不回答,只是坚决的吐出那些话:“这是我的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身后,紧紧追随,就连上厕所睡觉吃饭都形影不离的黑衣武士猛地抽出了明晃晃的寒剑。
那光耀人的眼。
西陵叶寒冷冷的望着,那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傲岸不屈,幽邃的双眸深沉又冷肃,紧抿的嘴唇透着坚毅又轻蔑的意味,毫不退让。
一挥手,身后黑衣武士冷剑入鞘,西陵叶阳笑的无比的高贵优雅,“好,西陵叶寒,我等的就是这一天!”他说完,深深的望了一眼初夏,转身,身影消失在府中。
“傻子,你竟然……”初夏惊喜的回眸,傻子早已经将头紧紧的贴在餐桌上,紧紧的合着眼,浑身哆嗦。
“王爷,王爷!”府中唯一剩下的代理管家王来担心的唤着西陵叶寒。
“他怎么了?”初夏急忙问道。
“少爷的病又发作了!”王来沉声道,指挥着侍女将西陵叶寒抬进去,然后又去宫中请御医。
初夏惴惴不安的坐在西陵叶寒的窗边,焦急的望着御医。
“只是急火攻心,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御医开了几副去心火的药。
王管家接过去,派人到厨房里煎制。
坐在床前,凝望西陵叶寒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初夏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傻子虽然傻了,可是也是人啊,有人的感情,她怎么会如此的股息西陵叶阳,将傻子伤害到如此地步呢?
只是因为西陵叶阳对她的痴情吗?
初夏不断的自责着。
一只火焰箭直冲上高空,那是晴天白日的联络方式。
安陵王府到安阳王府,只是短短的一千米,但是此刻这一千米却布满了未知的凶险。
安阳王近在咫尺,如果觉察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前功尽弃。但是狙击西陵叶阳,此时却是最好的时机。
他只带了五十个黑武士,而冷若水迅速召集的人有二百人之众。
战斗必须速战速决!
血,飞溅起来,迷了行人的眼。
安阳王府的黑武士个个是精英,个个大无畏,个个视死如归。
青天白日组织的人个个是好汉,个个是英雄,最重要的是,得人心!
一场战斗,来的快,急,结束的也迅速。
当安阳王带领旱巴里赶到的时候,西陵城的大街小巷盛满了黑衣武士的尸体。
那一晚,西陵城风云变色,全城御林军出动,狱中,原先稍微与青天白日组织有一点联系的人,全部被就地处决。
安阳王要逼暗夜现身!
“傻子,你听说了吗?”初夏急急的冲进西陵叶寒的卧室,床榻上空无一人。
“咦?”不是病了吗?会去哪?初夏回身,四处的找着傻子。
一身黑衣,西陵叶寒踱着步子踏进卧室。
“你去哪了?明明病了也不好好躺着!”初夏嗔怪的开口,上前就扶着男人躺下。
西陵叶寒沉了眉眼,不动声色的躺下。
“你知道吗?傻子,叶阳青天白日的人抓了,就从我们家离开的时候!”初夏急急的开口。
“你关心他?”西陵叶寒冷冷的望着她,眸光深沉而内敛,如山一般稳重,似海一般深邃,唇畔上却又勾着浅笑,讽刺而飘忽,让人捉摸不透。
“当然关心啊,他也是我的朋友啊!”初夏呆呆的看着他,难道病还没有好吗?这样的西陵叶寒竟然让她有些害怕。
西陵叶寒再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子,背对着初夏躺在床上。
“王管家,王爷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初夏一出门就拉住着急送药的王来问。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这样,娘娘您不必担心,御医也说没关系!”王来很轻松的回答了初夏问题。
没关系吗?为什么初夏感觉心里会毛毛的,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了!
黑夜,一黑衣男子进入西陵叶寒的房间。
紧接着,花瓶落地的声音。
为西陵叶寒亲自熬药的初夏站在不远处凝望着那抹身影。
好熟悉!
叫药汤放在走廊上,初夏施展轻功尾随那暗影而去。
身影进入了一栋庄园。
抬眸,琉璃居三字在红色的灯笼下熠熠生辉。
皇后凌瑞雪的住处!
初夏皱皱眉,翻墙而进。
不一会,那暗影从角落中走出,拆下脸上的银色面具。
是冷若水。
男人仰首而望那三个烫金大字,突然笑的阴沉而诡谲。
今晚,将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