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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洗手间密谈

恍惚之间,那个人影很像粉樱的,等到惠兰走近之后,才确定真的就是粉樱。当双目相对时,两个人开始怔住,然后惠兰会心地抿嘴笑了。

“你抽烟?心情不好,对吗?”惠兰问起粉樱的情况,说道。

“哦,是的,因为寂寞。今天还可以,只是有点累。”粉樱向惠兰坦言道。

“是吗?那就好好地调节一下。”自从上次惠兰得到粉樱的无私帮助之后,她感到和她亲近了一些,很想关心她一点,尤其是当她显得比较忧虑和无助时。

“你呢,上次那件事情办好了吗?”粉樱想起来似的,关心地问惠兰。

“没有,不好意思,那个高枫好像一条鱿鱼,滑得很。”惠兰有些无奈地对粉樱说。

“哦,真的,我可没有看出来。”粉樱的嘴巴变成了一个可爱的“o”。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拒绝,还拿走了我的电话,可能也有一点点动心。”

半是宽慰她,也半是宽慰自己地说道。

“嗯,真的吗?他总是喜欢显得神秘莫测的样子。”

粉樱仿佛很了解高枫似的。

“不过,他一般不会无目的地行事。”

然后就开始同意惠兰的看法。

“你的那个杨健还好吗?是否有点太苛刻了些。”惠兰开始关心粉樱的情况,她看起来有些工作透支。惠兰感觉自己和对面这个女人似乎有些相遇之缘。

“他,整个一个工作机器。”粉樱简单而直接地对惠兰说道。

“只有数字能够刺激他。”

粉樱对杨健的补充看法逗得惠兰似乎忘了进洗手间,她对杨健虽说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显然是个开朗而热爱生活的人,竟然被粉樱看成是一台毫无生活意义的工作机器,因此,她不得不对杨健的工作形象产生了另外的遐想。

返回工作间之后,不久,粉樱整理好手中的资料,正准备向自己的老板杨健汇报情况时,就见到他急匆匆地回到办公桌,拿起一份厚厚的资料,然后来到粉樱的桌子旁边,毫不客气地递给她那份文件说道:“请你在两个小时之内,将这份资料帮我全部翻译过来。”

粉樱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这份资料,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老板会找来这份差事难为自己,明显是有什么事情犯在了他的手里,这个在职场上叫做“借锣打鼓”。解释开来就是借一件事情的发生来发泄另外一件事情对自己的伤害。

这是职场之上上司通常是运用的手腕技法之一。

而且,“机器”这个词给了她余温尚存的熟悉感,仿佛在什么地方刚刚出现过似的。还没想起来的她本来想借口多要点时间,或是将翻译的事推给旁边的TOM,因为他的英语是最好的。可是抬头看见JACK那张显得有些生气的面庞,读出他眼睛里流露出的一线凌厉的目光时,她咽住了哽在喉口的话语,无奈地坐在了自己的座椅之上。

她的脑际里仍然浮现出的是那个单词“机器”。对了,刚才洗手间的画面仿佛又突然再生在脑子里。那个素装黑衣的女人听到了我和惠兰的谈话,然后告诉了JACK,如此才可能发生了意外事件。

当JACK走出办公间时,想要证明这件事情的粉樱就开始急忙赶到人事部去看惠兰的情况。

当粉樱从透着灯光的门口看过去,惠兰仿佛比自己的状况还要差:她正坐在靠里的座位上面,眉头微皱,仿佛陷入一种被迫沉默忍受的状态。

“果然,她也被告密了,一定是菊青做的,这个无聊而惟恐天下不乱的女人,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犯过她的呀?”

刚想到这里,粉樱突然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想法。

惠兰这次的确是看出了潘洋的生气。这个向来以稳重著称的男人耐不住自己的脾气,亲自跑到了她的位子上质问她说:“你为什么至今没有把高枫事件的进度情况表交给我。”

说这句话时,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素有的稳重之下所掩盖的幽默。平时总是喜欢对四个手下人(惠兰,宏宏,月月,佳佳)来回地观察,巡视。然后,会根据所看到面庞之上的某些特征,来幽默地显示自己在忧郁之中思考之后显现的智慧,当然这仅仅是限于对年轻些的月月和佳佳来说。

“乡姑,今天的这个报表就交给你了。”

潘洋总称呼月月为乡姑,因为月月喜欢扎着长长的麻花辫,老家是乡村的她,虽然在城市里读完了中学和大学,但是,仍然没有改变自小扎着麻花辫的习惯。因而和曾经作过乡下知青的潘洋仿佛真有一段前世姻缘未断似的亲密。

然后,月月就会嘟着小嘴,面子上仿佛不乐意,心里却是很开心地去帮他复制或是打印报表。刚开始,月月其实并不是很高兴潘洋这么称呼她,因为心里有一种被城里人轻视的感觉,后来,听到他在一次聚会时,喝醉酒不甚吐出真言:潘洋的初恋就是在乡村里找到的,所以他一直对村里的姑娘内心深处有一种难舍的情怀。

听到这个缘故的月月心里像渗了蜜糖似的,从此之后就像上了发条般喜欢为潘洋做任何事情了。

佳佳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的专业是管理经济学。怀着对上司的尊敬和感激她来到了人事这个团队,每天接受着潘洋的调教和栽培,她感到很充实和开心。

她每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潘洋感到满意。可是,当这个简单的动机被潘洋看透之后,他就离佳佳远远的。为什么呢?因为他有时候会害怕部下离自己的距离太近,反而会变成自己的黑奴。另外,如果什么都被部下学到了去,他就没办法再管理他们了。于是,他就把佳佳放到了惠兰的下面,让比较沉静而有主见的惠兰来带佳佳做事。

宏宏是从大学毕业之后开始在一个国际型企业之中完成了三年的初级培训,然后在职位希望上升时,遇见了潘洋。就被他招到了自己的手下作为一个得力的势力。

如果团队遇到什么困难时,他就会被要求挺身而出。宏宏是潘洋这时候伸向人事团体外部的一个强势体现。

其实,作为MBA学位毕业的潘洋如此构建自己的团队也有他自己的考虑。因为人事部门有些方面类似于企业保姆的性质,这个团队的工作性质需要的是耐心和细心。潘洋招收的员工大部分是女人,但是,因为这样使得自己的团队在外面的集体看来是比较柔弱而容易被欺负。所以,他又找来宏宏这样的男生来给团队壮大势力。

这样,他对自己目前所构建的这个强弱兼有的团队感到非常放心,使用起来也游刃有余的感觉。

潘洋喜欢在管理四个人时,无意识地让他们成为自己MBA课堂上面的培训实例,但是,他又非常担心自己的用心被手下的这个精明的四人团队看穿,然后落入被架空的境界。那样的话,自己的日子就会很难过。

所以,他指挥这个团队的手腕总是若有若无的控制,不可缺少地指点,除非重要事件出现时,他不会亲自出面,也几乎不太会有什么事情可以动得了他的稳重沉着。

对于这样的上司,惠兰按经验就是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然后回应的时间比较从容,应对也比较地沉稳。所以,潘洋感觉到和她的配合是比较协调的,可能他正在考虑将一些比较重要的担子移到这个女人身上,惠兰也似乎有这方面的心有灵犀。

可是,今天出现的情况似乎有些反常,因为潘洋仿佛变了个样子。

他竟然如同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小孩,脸红耳赤的样子仿佛刚和谁争吵了般,而且也不同于寻常吩咐她事情时所具有的那份自信和从容。这真是罕见的情况。

上次见到高枫时,明明觉得他已经有点动心,而且离开时还给自己留下了电话号码。现在,自己这边的情况显得有点急迫,惠兰开始思考怎么来创造机遇以求尽快完成这个第一次的猎头任务。而这个时候,粉樱悄悄地走进了她的身边。

“与高枫的再次相遇!”

惠兰的便签上面写着这个句子。后面的三个感叹号显示着这件事情的紧急程度,也让粉樱看到惠兰目前所面对的情况已经和自己很类似。想到这一点,粉樱关心地盯着惠兰,直率地问道:“怎么,也被潘洋治了吗?”

惠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你都看出来了,的确是的。”

他难得的一次发脾气,一下变成一个非常可怕的人。

“我正发愁,你能帮我想想办法?”惠兰有些不确定地询问粉樱。

粉樱虽然听懂了惠兰的意思,但是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个事情?原因还不是很清楚,难道是自己连累了她,看着和自己同时受累的惠兰,粉樱的心里开始慢慢地浮现出要双份报复菊青的想法。